第七章 我們畢業了

「當愛情來了誰又能說我捨不得寂寞，

當愛情走了誰又能說我不覺得失落，

當愛燃燒過誰又能說我不覺得快樂，

當愛變沉默誰又能說我過的很洒脫。」

這是中考前，她對我放的一首音樂的歌詞，她說她很喜歡這首歌，可那時候我沒聽過，我不知道是哪首歌，但我記住了旋律，直到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這首歌的名字：《擦肩而過》。

以前有人說：校服是我們唯一的情侶裝，畢業照是我們唯一的合照，中國夢是我們唯一共同的夢，社會主義的道路是我們唯一一起走過的道路。

畢業，就像複雜難解的數學試卷，再也沒有簡單的選擇題，多的是解不開的方程式和人生幾何，但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懷念那份因一顰一笑而怦然心動的初心。

畢業照上面的每一位同學，或許是某個人眼裡的最愛，她也一樣。

拍畢業照的時間是在中考前的兩個星期，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同學們都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班級的合照以後，各自喊著自己心儀的，熟悉的同學合照，我也不例外。

跟她一起合照，是我思忖了很長時間以後，才鼓起勇氣的。總的四張，現在看著那時候的照片，仍舊看得出當年的稚嫩與青澀，我們曾經是單純的孩子，我希望能單純一輩子。

中考最後一天的下午，同學們都收拾著自己的行李，各自離校，我看著她上了回家的客車，轉身回到學校，看著忙碌的同學們，感覺很失落。

傍晚的時候，學校里已沒有任何同學了，空蕩蕩的，落日的餘暉也不再溫暖。

我想起了學校里所有情侶最受歡迎的鍋爐房頂，那裡是全校最隱蔽，風景最美的地方，這我也只是聽說，以前從沒去過，我決定現在去一下，雖然只是我一個人。

當我登上房頂的那一刻，我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情侶喜歡去哪裡。陽光透過樹葉細碎地灑滿房頂，幾塊碎磚，灰塵在光線中漂浮，空氣中有著幸福的味道，寧靜，淡然。我在房檐上，看著背後牆上的一句句留言，而後眺望遠方。

對面的山巒撒上了一片金黃，我看著東方，那是她家的方向。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多麼人喜歡坐在這裡了，在這裡，看到的不只是身邊的那個人，看到的還有希望。

我想牽著她的手，行走在樹林里，靜靜享受這片刻的歡愉，給她一個擁抱，感受著她的溫度，我渴望記住關於她的一切，花開若相惜，花落莫相離。

我在房頂上坐了一會兒，又在學校里走了一圈，髒亂的宿舍，凌亂的車轍，同所有畢業一樣，蕭瑟。

曾經，有一些熟悉的人，成為我們學習生活中的一部分。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在那兒，似乎還會永遠在那兒。當年的我，對她的存在習以為常。可如今翻翻照片，不禁驀然驚覺，她，竟早已是遙遠的記憶……

八月三日，成績發榜的日子，全班三十六個人，在我的幫助之下，三十位同學考上了高中，比原本楊老師的估計足足多了17人。而大部分同學在我的幫助下，比預測的都高了不少，唯獨她，只考進了恆宇中學，如果她抄我的答案的話，他是有機會跟我進一個學校的，但她沒有，我不知道為什麼，至今我也沒問她當年沒有作弊的原因，現在我想問，可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們畢業了，真正的算是初中畢業了，當拿到高中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起，我們的人生有了自己的路。陳偉的病成了他一輩子的傷痛，註定了他的命運只能寄存在這從小生活得學校里，哪怕前年學校撤併以後，他也一直呆在那裡。

秦飛的聰穎讓他走的越來越遠。好的高中，頂尖的大學，讓他的眼界擴展到了世界，他，好多年沒回來過了，唯一的動態，只能在QQ空間與微信朋友圈裡看到了，但那是很多年以後得事情了。

而我，從這一刻起，開始墜落懸崖，是我自己掉下去的，她在我的前方，我看得見她，她像一團迷霧，遮擋了我前行的路，我們像兩個世界里的人，而我在追逐她的時候，我掉落了懸崖，但我在三年後，我抓住了最後一根藤蔓，踏上了更遠的路。

八月八日的奧運，讓氣氛都覺得是熱烈的。一個人看開幕式，卻顯得有些寂寞。我翻開畢業留言本，打聽她家的電話號碼，功夫不負有心人，多放打聽以後，得到了她父親的電話。

忐忑的撥出號碼以後，終於聽到了「喂？」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你好，我找張倩。我是她同學。」

「喂？」一個女孩的聲音，我知道是她。

「在幹嘛？」

……

我們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沒有畢業發簡訊時的尷尬，我們自動迴避了那個敏感的問題。

聊的時間不是很長，只有十幾分鐘，但我很高興。

晚上我看了《扣籃對決》，當看到大嘴與小小在一起的時候，我好羨慕，那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她，想起了我們在一起上課的日子，真尤其是她趴在課桌上午睡的樣子，可現在的我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想去找她，哪怕只見一面也好，但我又沒有勇氣。

時間過得很快，開學的日子到了，傍晚的時候，我跟爸爸終於到了學校，安頓好后，開始了我的高中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