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們高三了

2010年的元旦，我拿著我給她買的MP4，專門跑到禮品店裡，買了一個禮品盒，包裝好，然後一路狂奔，去到張倩的學校。

高二，已經開始分文理班了，她在文科班，今天是元旦節，放假，我提前打電話問過了，她沒有回家，我也順便告訴她，我會去找她。

當我站在她面前的時候，他的旁邊還站著另一位同學，我被她支開了，讓我等他一會兒。現在想起來，我跟她應該有半年沒有見面了吧，真不知道，她現在發生了些什麼，但是能夠見她一面也是極好的。

我把禮物送給了她，沒聊幾句，她就走了，理由是要進城辦點事情。

自從我昨日見到她並把MP4送給她的時候，我想起了那年冬日，想起了無能為力的我，想起了她坐在秦飛身旁聽歌微笑的樣子。

在我一無所有的年紀遇到了我最愛的最想守護的人，可當我擁有了一切的時候，她卻早已不在那裡。

我兌現了當年我對自己的承諾，可我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當我見到她之後，我發現我們都變了，我們都已經不是原來的我們了，我們在兩個極端的方向漸行漸遠，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我不知道是她變了，還是我變了，或許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相識相知相逢再相遇，對我而言已是一種莫大的緣分，我突然想，要是我們以前不認識該多好，然後在學校里重新遇到她，然後又開始莫名其妙的喜歡她。那一刻的畫面，像兩個久違的人，忽然的相遇，突然的緣分。

當我不再熱心於學習的時候，我也就沒有了學習的困擾，小崔是一個對女生很熱情的人，尤其是對班裡的劉梅，他們是一個村裡的，所以比較熟，而另一個大白鵝又特別喜歡逗小崔，以至於我們都以為大白鵝喜歡小崔，小崔喜歡劉梅。

可當大白鵝跟我聊天的第一天起，我才知道，大白鵝就是這樣的性格，她的熱情總能讓人產生誤會，而我，也是在這種誤會裡喜歡上了她，雖然沒有喜歡張倩那麼深，但也是喜歡。

看到這你們或許都在想我應該是一個渣男，這點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直到多年以後，大白鵝跟我說：你是一個誰在你身邊你就對誰好的人。我才發現事實真的如此，誰在我身邊，我就對誰好。

「我喜歡你是寂靜的，彷彿消失了一般，你在遠方聆聽我，我的聲音卻無法觸及你，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遙遠而明亮，而我會覺得幸福，因為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這個城市的夜晚，沒有真正的黑過，也沒有真正的亮過。」我在我的日記本里寫下了這一段話，用以記錄我即將放棄的她。

我又去了張倩學校，她不在，但我一種預感，她就在學校里，只是她不願意見我而已，後來的事實證明，我猜對了，因為我看到她了。

或許就像我同學所說的，把一個不重要的人放在了一個重要的位置，而剛好她就是那個人吧。那天我好想跟她好好的聊一聊，把有些話說開，可就當我我想說的時候，她卻不在，我那時想，我應該對自己狠一點，對她淡一點，是我給她的煩惱太多了吧。

2010年9月，我正式加入了高考大軍，同樣的，又來了幾位復讀生，其中一個，我至今記得。

張瑾，這個名字我在初三的時候就聽過，時隔三年，我再次聽到了這個名字。

第一次是從張倩口中聽到這個名字的，她說張瑾是她從小玩到大的閨蜜。

第二次是從老吳的口中聽到的，當張瑾她做自我介紹說是落河鎮的人的時候，我就知道，是她，一定是她，她坐在我的前面，我跟她說我認識她，她也跟我說她認識我。

三年前我從張倩口中知道了張瑾，但我沒見過張瑾的照片，所以不知道長什麼樣，三年後，張瑾告訴我她認識我，是張倩告訴她的。

緣分這東西，很奇妙，又或許是圈子就這麼大，誰也繞不出去。

學習的壓力，讓我選擇了逃避，可老師卻沒放棄我。化學老師對我很好，我化學在班裡不算最好的，但我愛鑽研，愛總結知識點，化學老師就讓我當了化學課代表，我也沒讓她失望。

後來班主任老吳覺得化學還是需要一個學習好的人來做課代表，但是為了不讓我傷心，就讓我坐了坐物理課代表，這算不算是一種諷刺。

物理是我學的最差的一門課程，老師也是我見過教的最差的，同一個知識點，別的老師只需要兩節課的時間，而他需要一個星期。

記得有一次，物理老師布置作業后，讓我去他辦公室拿一下試卷，可他叫了許久，都沒人反應，他甚至懷疑有沒有物理課代表是不是又換人了，在全班十多秒的沉默中，我前桌轉過頭叫我我，我在全班同學的目光中，換換從桌子底下爬起。

那時候我已經放棄了學習，正帶著耳機，坐在坐在桌子底下吃著泡麵，看著電影。

當天晚上，我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經了，還是怎麼的，我本該帶著鄧莉去吃晚點的，可我卻跑去詢問大白鵝去不去，她說好，我就拋下了鄧莉，接下來我又做了更加大膽的事，我告訴大白鵝我喜歡她，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麼會這麼大的勇氣，她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笑了笑。

那時候，我還沒有忘了張倩，我也忘不了，但真正讓我覺得我該放棄的時候，是在我跟張瑾一起去恆宇中學找張倩的時候。

當我表達出想跟張瑾一起去找張倩的時候，張瑾對我說，張倩不希望我去找她，但那個周末我還是去了，我沒有找到她，她的同學告訴我，張倩沒在學校，回家了。我下午沒事，想在她的學校多在一會兒，有她的地方，我都覺得很美，很舒服。我就在她的學校一直坐著，沒過多久，我看到一個女生的身影特別像她，我慢慢的靠近，我看到了她，但我沒有喊她，我只是在遠處一直默默地看著她，我就那樣一直傻傻的呆到了晚上。

晚上的時候，我要回學校去了，我不甘心，我來都來了，怎能不見一面了，我還沒來得及打電話給她，我就看到她跟一男生走在一起，我過去跟她打了招呼，她很吃驚，男生問她我是誰，她說，是一個同學。

我有時候很固執，我就想，為什麼不說是朋友呢？難道同學比朋友還親近？

我坐著公交車回去了，看著窗外的霓虹，感覺夢碎了，我哭了，哭得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