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2)

第二節(2)

身後有人跟自己說話,回頭看時,媽媽正站在那兒。她穿着藍色的西式睡衣。雖然透早就在那兒了,但他卻懶得跟媽媽解釋。媽媽早上的臉色很不好,頭髮也因剛起床而亂蓬蓬的。「給我沖杯咖啡吧。」媽媽說着進了洗澡間。洗澡間的門關了以後,走廊里便只剩下她經常噴的香水的味道。透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沖咖啡的器具。今天已經和耕二約好在晚上見面了。在此之前,是不是先去上一堂課呢?透在心裏衡量著**和學分的輕重,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每次完事之後,由利都會很快穿上衣服。雖然沒有說出口,但耕二總是感到一絲不快。不過耕二倒也能想得開。畢竟,讓兩個人一直擠在自己那張巴掌大的單人床上也不是一回事,而且由利的這種態度也可能是女孩兒固有的一種羞澀吧。「明天我想去你的店裏玩兒。」由利一邊在洗水池前洗著餐具一邊問耕二。兩個人剛才上床之前一塊吃了蛋糕,還喝了放有檸檬片的紅茶。「明天?」耕二跳下床,一邊穿着內衣一邊回答,「行啊。」四點半。該出門了。已經和透約好了六點見面。對耕二來說,在今天預定要做的三件事——打電話給喜美子、和由利**、跟透見面。其中,第三件事是最愉快的。自從暑假的時候跟透見過面以來,再沒有見過他。「太好了!」由利高興地說,「你還給我調那個!」所謂「店裏」,指的是耕二打工的那個桌球場,「那個」則是耕二特別為由利調製的雞尾酒——檸檬茶。「不過這次可不要像上次那樣一個人來了。我沒法送你的。」「沒事的。」洗完了餐具,由利故意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手。「耕二你真是多操心。」真是個不諳世故的傢伙,耕二心裏想着卻沒說出來。他穿上T恤和牛仔褲,外面套了件夾克,只說了句:「我走了。」便向門外走去。很長時間沒到澀谷來了。因為學校在中央線附近,所以平時聚會什麼的都是在吉祥寺或者新宿進行的。耕二對澀谷這裏浮躁喧囂的環境總感覺不適應。他穿過行人可以隨意橫穿的交叉路口,匆匆向約定的地方趕去。他和由利是在吉祥寺分手的,她說要去買東西。「代我向你的老朋友問好。」由利在分手的時候說道。老朋友。自己和透是在高二的時候結為摯友的。自己儘管和誰都能說得來,但是在心裏卻總是瞧不起那些表面上和自己稱兄道弟的朋友。然而,透卻跟自己不同,他好像不會看不起任何一個人。只是他這個人很難接近。他經常在午休時一個人看書。看書!一開始,自己還以為他這隻不過是為了吸引女孩子們的目光而裝模作樣。不過,女孩子們是絕對不會對書感興趣的,這一點耕二自己也比誰都明白。透是和他媽媽兩個人生活的,第一次去他家的玩的時候,自己竟然被他家裏不凡的擺設震住了。怎麼說呢?沒有一點多餘的東西。耕二當時還住在自己家裏,父母也都是有錢的人,但儘管如此,在耕二的心目中,家都是塞滿了瑣碎東西的亂糟糟的空間。因為耕二家裏就是這樣,到處擺的要麼是父親的高爾夫球棒和各種獎盃,要麼是母親喜歡的綉有法國刺繡的各種墊子。透雖然是難以接近的那種人,但並沒有拒絕過自己。只是在邀他一起考摩托駕照的時候沒有答應,之後兩個人的關係還是很親密的。就連放學以後和女生在一起這種讓透感到彆扭的場合,只要邀他,他都還是會來的。耕二總認為透和自己有許多共同點。比如都小心謹慎,都不隨波逐流等。再有就是——都喜歡比自己年齡大的女人。我們都比較適合年齡大一些的女人。耕二忽然想起了喜美子的笑聲,心裏暗想,還是年齡大一些的女人更天真可愛。不過,還有一個根本性的區別,就是跟透比起來,我是有計劃的。耕二心裏想着登上了電梯。最初是跟厚子。耕二總覺得自己對厚子做了壞事似的。還有,吉田也是。「爸爸好可憐。」吉田對自己這麼說的時候,聲音里充滿了責怪。然而她的眼裏流露出的卻不是責怪,而是痛楚。是純粹的痛苦和悲傷。再也不對有孩子的女人下手了。耕二當時在心裏狠下了決心。到了三層,電梯的門開了。遲到了五分鐘。酒吧里人不是很多,透一個人坐在那兒喝着啤酒。耕二來晚了五分鐘。他動靜很大地拉過椅子,坐在對面的位子上,然後問道:「過得怎麼樣?」說着接過透遞過來菜單,「啊,肚子還真餓了。午飯就吃了點三明治。」耕二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餐巾一邊擦手一邊點了啤酒、烤雞翅、嫩豆腐和烤牛肉。論身高,透比耕二還要高出四公分。然而,在透看來,耕二更能給人一種魁梧高大的感覺。有種人很難讓人感覺到他的存在,可耕二恰恰相反。只要他一出現,肯定會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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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家庭美滿的女人婚外戀情:《東京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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