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2)

第十七節(2)

「今天不打工了?」透邊走邊問。「不打了。」耕二說完,看了看透,叫道,「這麼熱的天,你怎麼還穿毛衣呀……」那家店名叫「大樓拉麵」的飯館三年來基本上沒什麼變化。透和耕二點了以前常點的菜。「她沖着我陰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耕二一直在跟透說着吉田的事兒,「吉田沖你笑,你不舒服是吧?」耕二從飲水機接了杯水,在透旁邊坐下,「關鍵是問題不在這兒。」耕二不等拉麵做好,就急着掰開了一次性筷子。「那吉田究竟打算幹什麼?」透問道。「我也沒問她,就是因為不知道她想幹什麼我才頭疼得要死。」耕二嘆了一口氣說,「算了,現在的年輕人啊,沒一點兒同情心。」聽他的口氣,好像自己不是年輕人似的。就著餃子喝完啤酒以後,透又要了碗青椒肉絲麵,耕二則要了碗天津面。「還是由利和喜美子肯耐心地聽我說話呀……」透吃了一驚,「你跟她們說過了?」耕二立刻否定道,「那怎麼可能。」透笑了,「那你剛才在說什麼?」就透來說,他是不願對耕二和他女友之間的關係指指點點的。一半是因為他覺得這種事情太無聊,一半是因為他認為耕二一個人應該能夠對付得了。也就是說,他對耕二是一半蔑視一半敬佩。從高中時代起,透就一直對耕二抱這種態度。「不過……」耕二接着說,「我覺得應該跟喜美子分手了。」「為什麼?」拉麵已經吃完了。透的碗吃得乾乾淨淨,而耕二的碗裏卻還剩了些麵湯。還是跟過去一樣,透在心裏想。耕二沒有回答透的問題,而是換了個話題,「等畢業了……」「還是得考慮考慮和女友結婚的問題啊。」透在心裏猜耕二所指的肯定是和由利吧。「這個嘛,也不一定吧。」說完之後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而且,他覺得結婚也沒什麼不可以的。總而言之,透認為結不結婚都一個樣。走出飯館以後,外面的空氣涼爽濕潤,讓人感覺很是舒服。透決定走一站路走到六本木,這段距離正好適合散步。「橋本也交上了女朋友……」耕二接着說,「我讓他在被人家甩掉之前先把人帶來讓大家看看……」六本木有一家酒吧是透經常和詩史一起去的,那裏總是喜歡播放70年代的音樂。還有一個意大利餐館,詩史說那裏的蔬菜做得比其他地方都好吃。「山本最近也沒怎麼見,由利也挺想見你的,下次找個機會大家再聚聚。讓橋本也帶上他的女友……」透同意了,雖然他對此並不怎麼感興趣,但有時候還是不能實話實說的。和耕二分手以後,透一個人順着外苑西街徑直走了下去。耕二感覺有些迷茫,對他來說,這種情況是不多見的。他覺得透和自己的距離很遠,過去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透就像一個孤獨的孩子,不喜歡跟周圍的人打交道,也許這跟他成長在單親家庭有關,媽媽不在家的時候,他就常常一個人在家裏獃著。特別是認識了詩史以後,透就變得更不願意與人交往了。耕二迷茫的根源還在於吉田,可能還有喜美子。耕二覺得自己使用「可能還有」這個說法本身就說明自己已經迷茫了。也許跟喜美子根本就分不了手。這個念頭讓耕二打了個寒顫。他和喜美子之間僅限於**上的關係。從一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兩廂情願的,至少耕二自己這麼認為。今天,耕二在給透打電話之前,本是打電話請喜美子一塊出去吃飯的。他跟喜美子晚上還從沒有在一起過,原因很簡單——喜美子是有夫之婦。不過,這個原因真的能夠成立嗎?如果喜美子也像透的詩史一樣晚上能夠隨便出來,那麼自己能不能做到為了喜美子而改變自己晚上的時間安排呢?想了片刻耕二還是認為,自己在客觀上是很難做到的。那麼,「客觀上」又說明了什麼呢?喜美子在電話里說他愛人今天出差,所以回家的時候就不用再買菜了,她可以一個人在家隨便吃些現成的東西。耕二正好肚子餓了,而且晚上也不用打工,就想請她一塊出來吃飯。這實在是個巧合,偶然的巧合而已。可真的是巧合嗎?耕二自己對此也有點不相信。畢竟自己平時做事還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現在?」喜美子顯然很驚訝,而且也乾脆地拒絕了,「晚上我不想出去。」喜美子說道,「說不定晚上我老公還給我打電話呢……,況且,我以前不是說過了,我在家裏可是個賢妻良母呀……。」耕二做夢也沒想到喜美子竟然這樣回答自己。他覺得無法理解,其實請不請喜美子吃飯倒是無所謂的,可為什麼喜美子的話居然能刺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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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家庭美滿的女人婚外戀情:《東京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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