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第752章

聽到電話那邊傳來孟素雲謾罵的聲音，沈彥憤怒地掛掉電話。他也想管沈曼的事情，可是沈曼當他是哥哥嗎？現在一聽說沈曼出事了，就把矛頭對準了自己，這算什麼意思？難道他們母子就是欠了這個女人債務嗎？想到孟素雲害死自己的母親，沈彥覺得自己真的犯賤，為什麼還要管那個女人的事情？那個女人的女兒是死是活，關他什麼事情？他沈彥一個人在國外遇到危險的時候，沈磊關心過嗎？

這一晚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沈彥受著煎熬，而顧錦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從翡冷翠酒店離開后，顧錦就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他的別墅。一打開燈，顧錦就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這種感覺很微妙，卻讓顧錦的戒心升到高點。

就在顧錦躡手躡腳往樓上走去的時候，二樓突然躍出一個人，朝著顧錦開槍。顧錦就地一滾，躲過了這次的槍擊，對方又連續開了兩槍，都被顧錦僥倖躲過去。

顧錦沒有沖向門口，而是用凳子砸破玻璃，從高高的窗戶上往下跳，逃到了別墅外面的一排樹林里。在樹林里，顧錦找到了自己藏起來的車子，迅速跳上車，駕車離開。

對方窮追不捨，駕著兩輛車圍攻上來，顧錦發了狠，直接把車開到高速公路上，在高速公路上，三輛車互相撞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路上有幾輛車跟著遭殃。

顧錦抱著必死的心，和那些殺手周、旋，而那些殺手只想完成任務，拿錢走人，撞擊的時候，難免束手束腳，就被顧錦找到了機會。他把車子引誘到一個拐彎處，然後突然倒退著朝那兩輛車子衝去。

那兩輛車為了躲避顧錦的撞擊，就紛紛往後退去，顧錦趁機踩下油門，迅速朝著拐彎處開過去，而身後的兩輛車眼看目標要逃竄了，也跟著踩下油門追上去。

這個時候，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顧錦已經倒轉車頭，在他們拐彎的時候，顧錦趁機撞向他們，巨大的衝擊力，使他們其中一輛車飛起，砸向另一輛車。

顧錦冷笑，從車子的儲物盒裡拿出一支手槍，沖著那兩輛車子連續開了幾槍。車子轟地一聲發生了爆炸，衝天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

顧錦在車子爆炸的瞬間，已經倒車離開了。

黎明的曙光，拉開了一天的開始。某個人坐在真皮椅子，等待消息。當他聽到電話響起來了，整個人跳了起來，接起電話，那個人深深呼吸兩口氣，不讓對方察覺到自己的緊張。

當他聽到電話里傳來的消息，額角的青筋暴露，眼底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廢物！你們全部是廢物，一個小小的顧錦，你們居然也對付不了！」

啪地一聲，他掛斷電話，頹然坐在真皮椅子上，點了一根煙，放在嘴邊狠狠抽了兩口。顧錦，他太小看這個男人了。遺憾的是他已經打草驚蛇，這個時候再想殺顧錦，已經是不可能了。

當晨光照在大地上，S市又恢復了忙碌。

在一個舊式住宅區里，佳佳戴著一副超大的墨鏡，臉上化著濃妝，走進一家早餐店買早餐。當她看到早餐店裡的舊電視機播出昨天晚上，翡冷翠酒店爆炸的新聞，就駐足在店門口，想知道高洋洋的消息。

當媒體播出現場發現了兩具女屍的時候，她嘴角的弧度在擴散。只不過，她的笑容還沒有收斂起來，就瞬間凝固住了。她看到記者拍下的逃生鏡頭，清晰地映出高洋洋那張驚慌的臉，再聽到主持人說韓家和唐家無人受傷，整顆心都跌入了谷底。

「小姐，你的早餐。」店主看著眼前的女孩子，覺得有點莫名奇妙，進早餐店，為什麼還戴著墨鏡，好像怕人認出來似的。

佳佳木木地接過早餐，倉促地離開早餐店。

回到她租住的小公寓，關上門，佳佳的臉上閃過一絲厲色。她真的不甘心，昨天冒了那麼大的風險，居然只燒死兩個無關緊要的人，太讓她不甘心了。

走到牆壁上，佳佳望著高洋洋的照片，用刀劃下一個痕迹：「高洋洋，為什麼要和我搶？和我搶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你這樣做，是自取滅亡！」從佳佳的嘴裡吐出另一句話，彷彿不是她說的。

「閉嘴！你這個廢物，連個男人都迷惑不了，還想做什麼？」佳佳似乎對著另外一個人說話。

「你太殘忍了，你太血腥了！」另一道比較嬌柔的聲音從佳佳的嘴裡吐出來。

佳佳仰頭大笑：「膽小鬼就是膽小鬼，難怪你的家人不喜歡你，要把你扔掉，我告訴你，我和你不一樣，誰辜負我，誰就要付出代價。你以為你楚楚可憐，就能得到別人的歡心嗎？那個韓少陵，不是照樣選擇了高洋洋，不要你這個廢物了嗎？」

等了半天，佳佳都沒有得到了回應，才轉過身，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我是不會認輸的，我高寧寧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至於你這個膽小鬼，還是趴在地上當可憐蟲吧。你以為你裝出可憐的樣子，別人就會同情你？哼！」

鏡子里，露出一張猙獰的臉龐，完全和平時的佳佳不像。

經過昨晚一夜的忙碌，韓少陵不但沒有回去補睡，還直接趕到辦公室，照常上班。等他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就去了法院找韓少凡。

韓少凡看到韓少陵來了，也沒有心思繼續辦公，兩個人驅車去了警局，詢問事情的進展。

羅局長把他們親自請到辦公室，拿出兩張化驗報告：「這是初步的化驗報告，你們看看一下，這兩具女屍，會是誰的？」

「這是沈曼的……」韓少陵看到其中一具女屍帶著一枚戒指，不確定地道。

「沈曼？」韓少凡十分驚詫，「她為什麼會在化妝間？」

「你問我，我問誰？」韓少陵也是莫名其妙，沈曼怎麼會出現在化妝間里？為什麼化妝間會爆炸，門口的汽油到底是誰潑的，一大堆謎團等著解開。

羅局長站出來，笑著道：「這件事不著急，等化驗報告全部出來了，我們就能知道是誰了。」

「化驗報告幾時能出來？」韓少凡心急，恨不得馬上就看到化驗報告。接二連三地發生一些災難，已經磨去了韓少凡的耐心。

「你太心急。」羅局長不急不慢道：「我們需要幾個星期的時間。」羅局長這種說法還是最保守的估計，有些實驗說不定還要拖更長的時間。

「幾個星期？」韓少凡嗤笑，眼底閃過一抹譏諷：「等你們的化驗報告出來，黃花菜都涼了。到時候，別說抓什麼兇手了，連人家跑到哪裡去，說不定你們都不知道。」

「其實，也不一定要等化驗報告出來。」羅局長不以為杵，神秘兮兮道。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韓少陵見羅局長這樣說，就忍不住開口問。

「我的意思是……」羅局長看了一下周圍，然後又走到門邊和窗戶檢查了一下，才對韓少凡和韓少陵道：「我可以給你們看一段錄像，不過，這件事，你們必須保密。」

韓少陵和韓少凡對視一眼，馬上笑著保證：「羅局長，你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那我就放心了。」羅局長得到了保證，就拉上厚厚的窗帘，反鎖辦公室的門，打開電腦，對韓少凡和韓少陵道：「你們看這段錄像。」

韓少凡和韓少陵低頭，就看到電腦里播放出一段錄像，寂靜的走廊空無一人。時間一秒秒過去，沒有多久，就有幾個賓客走進來，然後又迅速走出去，跟著，就有一抹粉紅色的身影出現在錄像的鏡頭前，赫然是佳佳。

「佳佳？」韓少陵蹙眉，沒有想到佳佳會出現在鏡頭前面。

沒有一會兒，粉紅色的身影就消失在鏡頭前面，之後，錄像里又陸續出現了幾個人的身影，然後又再次回歸平靜，直到火警的警報器響起了，走廊里瞬間湧出人群。

韓少凡直起身子，十分冷靜道：「佳佳沒有回來。」

「這是什麼意思？」韓少陵無法理解韓少凡的意思。」難道佳佳乘電梯離開了嗎？」

「但是，電梯里的錄像，肯定沒有佳佳，對嗎？羅局長。」韓少凡的腦子裡閃過一絲靈光，太快了，沒有抓住。

韓少陵聽了韓少凡的分析，整張臉雪白一片：「難道說，剩下的女屍，就是佳佳？」

「我懷疑就是這個佳佳，要不然，怎麼解釋多出來的女屍？」羅局長十分認同韓少陵的話，認定那具無名的女屍就是佳佳。

韓少凡搖頭，淡淡吐出一句話：「女屍不是佳佳，是另有其人。」作為法官，他有自己的直覺和看法。

「怎麼可能？」第一個否認的人是羅局長。」我們已經確定了人數，就失蹤了兩個人，剛好又是女性，這兩具女屍又符合這兩個條件，為什麼不是佳佳？」

「因為，佳佳是穿裙子的，但是這具女屍分明穿著工作服。」韓少凡很冷靜地分析：「據我所知，在化妝間附近有樓梯口，要是有人從那邊離開，很正常的。」

「這？」羅局長皺眉，樓梯口沒有攝像機，根本沒有紀錄出入人員。「是這樣沒錯，但是，那個佳佳會不會臨時換了衣服？」

「好，就算你說的成立，那麼，你們之前不是說，有人在門口潑汽油，放火燒化妝間嗎？」韓少凡將自己得到的訊息整理一遍。」而化妝間之所以著火的真正原因，其實是炸彈爆炸，對嗎？」

「對。」韓少陵瞬間就明白了韓少凡的意思，沒有人會在放置炸彈的化妝間里再繼續縱火，也沒有人會縱火之後再放入炸彈，換句話說，做這兩件事的人，一定是兩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