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誰敢動我?
眼看湯凕寶劍就要刺中我的咽喉,出乎我意料的是這柄寶劍居然瞬間彈開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讓我摸不著頭腦。
「放了他。」這聲音,我一聽就知道,是魑魅!沒錯,這貨,居然還知道回來!
我睜開眼睛一看,一個衣著光鮮,打扮入時的帥哥站在我面前。很顯然,這貨又開始裝十三了。
「你這貨死哪兒去了?」我不禁咆哮道。可惜我被心魔壓制著,我的聲音只有心魔聽得見,其他人根本聽不到。
「我好不容易幻化出人形就去泰隆縣城玩玩咯。」
我去,他居然聽得到我說話。
「你聽得見我說話?」我試探著問道。
「當然能啊!」魑魅笑了笑。
眾人見此情形都摸不著頭腦,確實,這小夥子穿的這麼光鮮亮麗卻在自言自語,確實挺讓人奇怪的。
「川崎,殺了他啊!」
「是啊,前輩!」
「殺了他!」
「對,殺了他!」
……
我真不知道和這些人什麼仇什麼怨,各個都盼著我死,真是很犯嫌哦。連幾個門派的掌門都站出來要求要殺死我了。
「誰敢動他?」
這一聲爽朗、清脆,十分悅耳,但是這一聲又帶著讓人為之震驚的威壓。我激動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沒錯,我先人來了!
所有人齊刷刷地回過頭,盯著來人。我可不想死,我死死地盯著那身穿牛仔褲和黑襯衫,戴墨鏡的年輕人。
「我去,這誰啊?」我乍一眼沒認出來。
芝萍緩緩地摘下了墨鏡,我這才認出來。沒想到他和魑魅出去一趟還把自己打扮成這樣,我真是服了。
「老祖宗,你快救我啊!」我咆哮著。
「你小子,活該遭罪,讓你拿出一點點錢給我去瀟洒,死活都不願意。誰高興來這破地方?無聊得要死。」
「大佬,你有沒有搞錯?哪有人出去玩兒張口就要五十萬噠?」
「額……反正你錢多嘛。」
我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不管了,先救我。」
「阿崎,放開他。」芝萍沖著川崎淡淡地說道。
川崎一臉震驚,說話都有些結巴。「叔,叔,叔叔!真的是您?您不是?」
「哎,其他話日後再說,先放開他。」
川崎撤去湯凕劍,解去咒印對我的束縛。心魔這時仍想著脫身,芝萍似乎知道了心魔在打什麼算盤,他扔出一張紫色的符紙貼在我額頭。
「凌靈,你先忍耐一會兒,我先鎮住心魔。」說著又將我扶起身,將我帶到人群之中,讓我盤膝而坐。
「各位,前生幻界里的心魔在異界已經有了極高的修為。憑我一人之力無法將其驅除,大家接下來聽我指揮。」
大家聽芝萍一說都自覺的點了點頭,貌似沒有人敢違背他的意思,真是太威風了!
芝萍指揮著在場所有人圍繞著我站成一個大圈,然後讓眾人盤膝而坐。
芝萍布置好後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子說:「凌靈,你別害怕,驅退心魔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所謂陰陽相濟,善惡互補,正邪雙生。心魔是心魔,同時也是你自己。」
說罷,芝萍在我對面盤膝而坐。忽然,芝萍出現在我身邊。
「你,你怎麼到我身體里來了?」我很驚奇。
我的靈魂被心魔佔據,封鎖在這個黑暗而又狹窄的空間里。沒想到芝萍居然這麼輕易就進來了。
芝萍沒有說話,只是對我笑了笑。他這微笑總讓我感覺到有些不自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凌靈,我知道,現在這個世界上,可能你唯一的親人就只剩下我了,如果我不在了,你也要一直微笑著活下去!記住,堅強地活下去!」許久之後,芝萍開口就說了這麼一句。
「你,你想幹嘛?我絕對不允許你做傻事!」我沖他喊道。因為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知道,他可能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可能有關生死。
「心魔其實就是你的邪念!他是妖魔,亦是你自己!想要驅除心魔,唯一的辦法就是換心!」芝萍嚴肅地說道。
「換心?」
「沒錯,其實我不是什麼元神,那天我是在騙你,這世上哪裡有什麼元神,神話故事裡虛構的而已。有的只是我那一顆心!」
「一顆心?」我疑惑道。
「其實,你看到的我只不過是我的一顆心,這顆心不是真是的心臟。是我的執念和夢想!它讓我看到了你,看到了希望,上天註定你要繼承我的遺志,完成我未完成的事……」
「什麼事?」
「這些待會兒你就會知道。驅除心魔就要我去帶走它。」
「去哪兒?」我急切地問道。
「我不知道,那裡是一片虛無的世界,無邊的黑暗,沒有盡頭的冬天。」
「不,你別走。」我哭喊著。這是我變成活屍以來第一次流出了眼淚,不,這不是眼淚,是血!
一滴滴紅潤透亮的血淚彷彿一顆顆圓潤的紅色珍珠從臉頰滾落,這一滴滴血淚滴在這虛無的黑暗空間,似乎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通道,它就像是一面鏡子!
鏡子的那一面也是無邊的黑暗,但是裡面下著鵝毛大雪!也許,那就是芝萍所說的心魔去處吧。
「凌靈,我該走了,木棉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待她。去追逐你自己的夢想吧,完成你未完的使命!」說罷,芝萍化作一陣青煙消散在我面前。
眼前的黑暗也像四面鏡子一般被打碎。在鏡子的殘片里,我似乎又看見了那個君王。
不,那其實是我自己。還是那個女人,婀娜多姿,傾國傾城。
那殘破的黑色鏡面就像是一點點的回憶,多麼像是在前生幻界里看到的畫面啊。
都說衝冠一怒為紅顏,那個和我長相一模一樣的君王正在咆哮著,手中的酒樽猛地朝地上擲去。
然而這些破碎的鏡子就好像殘缺的記憶,在腦子裡一晃而過。
「額,好疼!這是哪兒?」我用手扶著額頭,努力坐起身。
我彷彿是做了一場夢,如夢初醒。我感覺心裡空蕩蕩的,像是少了什麼,但是又有感覺像是多了些什麼,說不清楚。
「霍哥,這裡是泰隆縣城,你讓我住的那家小旅館。」
「發生了什麼事?」我現在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哦,對了!龍師傅,他……」我突然回想起龍三被天佑給殺了。
杜俊低下了頭,沒有說話。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杜俊現在心裡肯定不好受。
「額,抱歉,我不該……」
「沒事的霍哥,都過去了。」杜俊打斷了我的話。
「師傅他老人家的後事都已經處理好了。」
「什麼!我昏迷了多久?!」我有些驚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