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獻帝許官,袁紹召曹操議立帝之事

第三十章 獻帝許官,袁紹召曹操議立帝之事

長安未央殿上,獻帝正座胡椅之上,獻帝不過12歲,身材弱小,但也成熟懂事,眾臣皆席地而座,四月天氣尚且暖和,不用在堂中升火。

藍華席座太尉楊彪身後,小黃門站在獻帝身旁,李傕,郭汜站在堂前,二人不講禮數,當是把待朝議。

獻帝開口講話,「眾臣有何事要議?」

李傕走出,「皇上,臣有事要奉!」

獻帝點頭,「李將軍,你且講來?」

李傕拿出黃紙兩張,上寫藍華昨日所寫內容,小黃門走近,接過黃紙,呈給獻帝。

獻帝看完一張,又看一張,心中瞭然,將黃紙放在桌上,講道:「李愛卿所言,天下叛亂,朝綱不振,急需招天下有能之士,共興漢室,眾愛卿以為如何?」

獻帝雖小,但經歷甚多,早有大人心性,講話倒有模有樣。

太尉站起講道:「不知,李將軍所言有能之士,皆為何人。」

獻帝講道:「議郎曹操封兗州牧,渤海太守袁紹封翼州牧,荊州刺史劉表封荊州牧,孫策為揚州牧,劉備為徐州牧。」

(漢末刺史等同州牧,漢末劃分十三州,州下設郡,郡下設縣,類於後世省,地級市,縣,如同省長,市長,縣長等,古代即軍政一體,區別於現在行政方式。)

太尉問道,「劉備何人?」

待郎鍾繇走出講道:「劉備字玄德,中山靖王劉勝之後,景帝第十六代玄孫,少年師從盧植,鄭玄。」

太尉又問道:「現為何職。」

鍾繇答道:「平原令!」

太尉問道:「允個徐州牧是否太過?」

賈詡站起講道:「我知劉玄德此人,善治政,會用兵,與百姓無犯,且他乃皇戚,忠於漢室。」

獻帝站起身來,叫道:「甚好!」

太尉講道:「此人無名望,無大族支持,無根基,如何做得了的這徐州牧。」

獻帝熱情過度,座在胡椅之上思索。

賈詡講道:「封之即可,做不做得了這徐州牧,且由他本事!」

李傕在一旁點頭,郭汜閉著眼睛,思路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李傕心想,你想封什麼都可以,反正不值錢,只要能換來錢,封你個候干都無所謂,賈詡如此自般當有道理,或許劉備此人忠於漢室,奉上幾車錢糧倒也不錯。

太尉講道:「如此不可,一則成劉備之名也,否之將禍引於他,他如何做得這徐州牧,陶公在徐州根基甚深,只叫心中惦記此人,怕劉備也不得安身。」

獻帝道:「如此該如何是好?」

賈詡講道:「若是真英雄,又有何懼,或是無能之輩,倒也不足惜。」

太尉也搞不懂,賈詡葫蘆里裝的什麼葯,反正與已無關,管它作甚,董賊鷹犬皆能為重臣,天下忠士,做得州牧,又有何怪,賈詡如此執著,必有用意,暫罷,讓他去鬧。

太尉又問:「孫策乃一無知少年,如何做得揚州牧,只叫天下人恥笑!」

藍華(賈詡)笑道:「打下便是他的,打不是屁也不是!」

太尉講道:「如此亂武,國家更待何時安寧。」

賈詡講道:「天下只剩幾人,便好解決,要麼稱臣,要麼討之。」

獻帝叫聲:「此計甚妙!」

太尉道:「揚州牧使不得,此人最多封個校尉,如此封之,天下人笑話!」

賈詡一想,也覺有理,便講道:「也罷,就依太尉。」

獻帝道,「爾等功臣,我已準備各行封賞,只是現無金銀,穀物,只允頭銜,但征奉入京,便作封賞。」

鍾繇拿出獻帝召令讀道:「封李傕為車騎將軍,開府,假節,池陽候,領司隸校尉,郭汜為後將軍,美陽候,樊銅為右將軍,萬年候,張濟為鎮東將軍,平陽候,駐兵弘農,封賈詡左馮翊。」

(漢末軍制註:大將軍在三公之上,其餘皆在三公之下,大將軍,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衛將軍,前後左右將軍,至於雜號將軍戰時而設。)

註:(列候,即食邑某一縣,古時大功者列候,小功者封鄉候,亭候,食邑某一鄉。)

獻帝之召皆出自三公之手,李傕,郭汜,樊銅認可,擬旨而出。

封賞之後,幾人跪拜謝旨,黃門將旨拿出後宮,合成一折,然後抄寫成數折,傳至各州郡驛站,廣為傳播,遠州三月便達,近州十日足以。

眾臣各站其位,繼續議事。

「軍中已無糧草,如何是好?」郭汜講道。

藍華走出,講道,「我去華陰縣籌備一番。」

「不知,能籌得幾何?」郭汜問道。

「一月應可,如省些,三月足夠,到時臣奉也該到達。」藍華答道。

「你怎知各州牧郡守會供奉我等?」郭汜又問。

藍華道:「不知!」

郭汜嘆氣,「聊剩於無,有勞左馮翊了。」

獻帝見眾臣不再言語,便講道:「眾卿還有何事要議。」

眾臣無聲,獻帝又道:「散朝,眾卿回府休息。」說完獻帝站起,向內宮走去,小黃門跟在其後。

眾臣下朝,藍華獨行,李傕追上,問道:「先生,可知眾臣,何時可供奉入京?」

藍華答:「不知!」,藍華講完,快步向自家馬車走去,落下李傕一人發獃,李傕心想,附近幾縣倒是可以掠奪一番,也可支撐些時日,賈詡雖能,但也怕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話分兩頭,關東盟軍散去后袁紹帶兵回到渤海,曹操回兗州,袁紹回渤海后便一封信件召曹操來見。

曹操以是東郡太守,黃巾事急,袁紹召之,曹操趕車,帶數衛前往,不到月余便到渤海郡城,袁紹迎到府內客房,飲酒論事。

袁紹客房頗大,房中幾架,擺滿竹簡,古玩,甚是雅觀,袁紹知曹操今日要來,便請得冀州刺史韓馥,幽州牧劉虞從事公孫紀,共同飲酒。

曹操看了客房一眼眾人,席座桌前,望向袁紹,講道:「本初急召我何事?」

袁紹道:「孟德莫急,我等邊飲邊聊。」

曹操抱起桌上酒罈,滿上一碗,敬道,「我先干為敬。」講完一飲而盡。

幾人見曹操如此豪爽,皆端碗舉起,一飲而盡。

曹操又滿上一碗,開口講道:「本初,你知我黃巾之事,甚急,若是無事,我在此只逗留二日,便要回返。」

袁紹道:「孟德可知,我等討賊盟軍,為何無功而散?」

曹操低頭思考,袁紹觀曹操正在想事,便又講道:「皆因我等不得同心,無法聚力。」

曹操抬頭看了韓馥一眼,又轉向袁紹,心道,討董卓召令發到他處,韓馥此人竟問眾將,如之奈何,此人是非不分,怎可與此人為伍?

韓馥見曹操抬頭望已,低頭思考:「我任冀州刺史且是董卓所封,我如何能做如此違背道義之事,我雖無起兵,但也供得數月糧草,望我做甚,我比誇誇而談之輩倒要強上許多。」

韓馥又抬頭望向袁紹,袁紹並不看他,只等曹操答話。

曹操並不答語,又看公孫紀,公孫紀他也識得,是劉虞一名從事,曹操正想袁紹召他來此所為何事,「難道劉虞想自立為帝?」

曹操皺眉,講道:「本初意欲何為?」

袁紹講道:「靈帝西去,立劉辯為帝,董卓奸賊,廢大立小,如此逆道,天下共憤之。」

袁紹此言意思,董卓立的皇帝,我們不承認。

曹操一聽,便知袁紹意思,召來自己,便是商量立劉虞為帝,叫自己支持。

曹操道:「二人皆為靈帝骨肉,如大去,便立小,不違天道。」

袁紹道:「此話差矣,獻帝被逆賊挾迫,身不由已,我等怎可聽任逆賊亂命?劉姓宗親,老人甚多,劉幽州頗有名望,我等立之,天下必信服。」

曹操講道:「劉幽州,可否同意?」

袁紹答:「暫未同意,不過劉幽州眾將領,心中倒有些想法,假以時日,劉幽州必會應允。」

曹操道:「本初,你這是取禍之源,天下劉姓頗多,諸候皆不服氣,每州皆要自立,天下分裂,國家危矣!」

袁紹道:「秦之失鹿,天下英雄共逐之,各憑本事!」

曹操道:「獻帝尚在賊人之手,你,我皆不相救,便要自立,和逆臣賊子又有何異!」

袁紹低頭思索,公孫紀講道:「朝廷已名存實亡,天下諸候有幾人遵天子號令,如能自立,重建朝廷,也好聚力討賊。」

曹操道:「你若自立,其一,天下諸候共討之,其二,諸候皆效仿,你當如何應之?」

韓馥講道:「若是另立朝廷,便可聚力,逐個討之,不出十載,便可天下太平。」

曹操冷眼,心想,若立得朝廷,爭權內鬥,莫說十載,幾載便自潰而亡。

曹操該講已講,便不作答,端上碗酒,自飲一口。

袁紹以為曹操默許,便從懷中掏出一果大的玉石,叫道:「孟德,你看此為何物。」

曹操抬頭看去,見一玉璽,心中寒氣現臉,「本初,你從何處得來?」

袁紹道:「此事並非重要,你看我等共圖大事如何?」

曹操道:「我甚忙,先行告退!」

曹操起身,揚言要走。

袁紹講道:「再飲幾碗,再走不遲,若你不喜,我等只做聊天喝酒,不言此事。」

曹操重新座下,端碗飲酒,心事從從。

又講半個時辰,分析天下大勢,曹操只聽少應,袁紹也覺無趣,頓覺與曹操隔閡越重,心中嘆氣,孟德已不是發小阿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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