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食人族
一聲咕嚕咕嚕的聲音打斷了她的遐思。
秦悅暗暗腹誹自己,果然被男色迷住了眼,一天沒進食都能忘記。
想著兩隻狼的屍體還在洞穴里,幸好這裡天氣不算炎熱,洞內陰涼,浪的屍體放了一天也沒有異味。
秦悅沒有吃過狼肉,不知道味道如何,但想到昨晚兩人受的罪,她覺得還是吃了它們的肉才能解恨。
她恨恨地刨了狼皮,鮮血淋淋的皮肉讓她一陣噁心。
但想到這是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時代,她除了忍受和習慣,別無他法,況且今天還遇上了吃人肉的原始人,那是比野獸更可怕的東西。
她必須讓自己習慣這裡,才能生存下去。
想到那群原始人,秦悅頓覺毛骨悚然,不敢再想,專心剝皮。
很快,兩隻狼的皮毛被她剝下,她細細地刮乾淨細碎的血肉,架起杆子把兩張狼皮晾在陰涼處。
她不懂怎麼硝制皮毛,只能簡單的處理。
剩下的狼肉她切成了幾大塊,架在火堆上烘烤。
狼肉很柴,嚼起來乾乾的,並不好吃,但秦悅還是強忍著啃完了一大塊。
半夜的時候,梁簡醒了。
黝黑的眸子里閃著亮光,默默注視著趴在身邊的秦悅,伸手撫了撫她頭頂柔軟的頭髮。
睡夢中的秦悅一下子就驚醒了,對上樑簡的眼睛才鬆了口氣。
她剛剛做了噩夢,夢見她被那群原始人捉了去,他們把她架在火堆上,要烤熟了吃。
梁簡見他眼神難掩驚恐,沙啞著聲音問,「怎麼了?做噩夢了?」
秦悅神色複雜的點點頭。
梁簡攬著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安慰道,「別怕,我在這裡。」
「我今天外出的時候,碰到了一群原始人。」秦悅猶豫著,開口道。
梁簡手上一頓,面色凝重,「這裡果真是原始叢林?」
秦悅默默點頭,又語氣沉重的說出自己的意見,「從沒有銀河和北斗七星來看,這裡的確不屬於地球,而且今天遇上的那群原始人手上拿著石矛,這是石器時代的工具,如今地球上,哪怕再落後的部落都不會使用笨重的石矛。」
「你說的沒錯,之前只是猜測,現在恐怕是事實了,唉......沒想到大難不死,卻到了這麼個地方。」
「那你怎麼想的?」秦悅抬頭看向他。
梁簡挑挑眉,「沒死就已經是奇迹了,不管這裡是哪裡,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又問秦悅,「你說見到了一群原始人,具體和我說說。」
秦悅越往下說,梁簡眉頭皺的越緊,他沉聲道,「你遇上的是食人族,萬幸你沒有暴露自己,不然就危險了。」
「我知道原始人有人以人為食,但也是在缺少食物的時候,可我看他們明明食物很充足,獸皮袋子里裝著不少獸肉。」秦悅不解。
梁簡看著她,搖搖頭,「你不懂,有不少部落天生喜食人肉,因為比起危險的叢林野獸,弱小的部族反而更容易成為他們的狩獵目標。」
秦悅久久無言,生活在法治社會,連打人都犯法,著實無法接受人吃人的事實。
這件事後,秦悅外出時都格外警惕,經常一兩隻小動物都能讓她一驚一乍。
梁簡的身體在秦悅精心調理兩天後,已經痊癒了,身體素質好的讓她嫉妒。
接下來,兩人都忙碌起來儲存物資,那兩頭狼肉被秦悅做成了肉乾,她又編了一個大背簍,墊上樹葉裡面堆滿了肉乾。
梁簡醒來后花了幾天時間削木頭枝,用樹皮纖維搓成繩子,做了一張弓,又削尖木枝做箭。
看著殺傷力驚人的弓箭,秦悅安心了不少,就算遇上猛獸,也未嘗沒有一拼之力。沒想到梁簡除了射擊,連射箭都這麼精準。
梁簡意氣風發地拿著弓箭朝著秦悅走過來,她愣了愣,發現梁簡長得確實不錯,難怪那麼多鶯鶯燕燕圍著他轉。
不過想到他一個大院子弟,商界精英,如今卻被迫赤裸著上半身,頂著微微凌亂的黑髮,一本正經得練習射箭,不由得輕笑出聲。
梁簡微微皺眉,大手摸上她的頭頂,把她頭髮揉的亂糟糟,一言不發。
秦悅不習慣地偏過頭,他現在越來越習慣摸她頭了。
太陽正當頭照,被太陽曬得有些發暈,秦悅開口道,「太曬了,我們回去吧。」
梁簡點點頭,默默走在她後面,環顧四周,不放過一絲動靜。
兩人簡單的烤了肉吃,便沒再出去。
秦悅聞了聞衣袖,微微有股異味,她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身上都有味兒了。
想著下午無事可做,她便想著去小溪流那裡洗個澡,剛好小溪流掩藏在灌木草叢裡,很隱蔽。
卻不想,梁簡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她不由得有些惱怒,回頭瞪向他,「我去洗澡,你跟著我幹嘛?」
梁簡聽了,一本正經道,「叢林危險,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想著前幾天接連遇到的野獸和食人族,秦悅把想說的話默默咽回肚子里,默許了梁簡繼續跟著她。
很快帶來小溪邊,她撥開灌木草叢鑽進去,見梁簡守在外面沒再繼續跟進來鬆了口氣。
雖然他們關係緩和不少,但她還是不習慣坦誠相見,這樣最好。
泡在溪流里,她快速洗了澡,把內衣內褲和外套脫下來洗乾淨了,身上的裙子早已破爛不堪沾滿污跡,但她不能洗,因為洗了沒得穿。
梁簡守在灌木外,安靜的空氣里聽著細碎的水聲,回憶著裡面妙曼的女子身體卻沒有完整印象。
他無聲失笑,一年的相處時間都沒有這幾天來得深刻......
很快水聲戛然而止,只聽見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就見秦悅撥開草叢從裡面鑽出來,濕潤的頭髮絲貼著脖頸,她抬手撩撩頭髮,問他,「你要洗嗎?」
梁簡抿抿嘴唇,點了點頭。
待兩人洗完,太陽已逐漸西斜,柔和的金黃色的光灑在秦悅的臉頰上,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
兩人在灑下斑駁金光的小徑上行走著,時間彷彿過得很慢。
梁簡注視著秦悅細嫩的耳垂,忽的想,就這麼過下去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