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一章時間是良藥嗎?

第二六一章時間是良藥嗎?

【宿主,你要學會淡定,不要遇事就咋咋呼呼,太不穩重了。有失你皇室威嚴。】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此刻格外讓統興奮的場景,略略略聲色淡淡,好像此刻這人暴露在空氣里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穩重?呵呵……』老娘呵呵你一臉個麻皮!

偷摸往身側瞄著,就算大寶兒此刻睡容格外讓她心水,易萌萌也不敢在此刻隨意浪蕩。

她還沒有做好準備,要是大寶兒現在醒了看到她的存在,絕對是嗝屁的節奏。

一邊偷偷摸摸的掀開被子的一角,一邊眼不動睛的盯着君青雉的睡顏。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劇烈的易萌萌小心翼翼的動作。

可腦海卻是一片混戰。

『說好的十天呢?今天才是第八天,你耍我呢?』一下子撲過去,狠狠的把偷笑的狗系統壓倒在地,易·小人兒·萌萌面目猙獰,眼露凶光。

【宿主,你安靜啊,我當初應該說的是大概,理當,沒有說絕對,怎麼可能是耍你呢?】手腕一個使勁兒,反壓為上,略略略距離壓下上翹的嘴角,義正言辭,滿臉嚴肅,一副正經的樣子,格外有說服力。

『我呵呵你個二鍋頭,什麼大概,什麼理當?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到過!!!』腦海中快速過濾著這些日子的畫面,確定沒有所謂的「大概理當」之類的字眼從略略略嘴巴里吐出來,易萌萌的眼睛凸起的愈發大,表情也更加兇狠。

『你是在夢了說的嗎?!』冷嗤帶着蔑視而來,刺激的略略略渾身一顫。

不過依舊梗著脖子,面色端正的不能在端正。

【宿主,你怎麼知道……】眼珠子微微瞪大,小嘴巴啟開的程度不大不小,面頰上的肌肉也稍稍往上推動,明顯一副吃驚的樣子。

易萌萌直接啐了一口面盤子越來愈大,厚度也越來越令人髮指的狗系統,再次翻滾過來,把這不要臉的統子壓在身下,扼制了它所有的反抗,眼睛瞪的死大。

『別廢話,快點告訴我現在要怎麼變成貓!』

【這個……那個……】略略略小眼睛四處飄忽,就是不看壓在它上面的易萌萌,嘴巴咕噥半天也沒說出來個甲乙丙丁。

『快點!』終於把被子都從自己上半身移開的易萌萌看到自己不著一縷的上身,面目更加猙獰,可是卻沒有手上的小被角往上面蓋,而是就此僵在了原地,不再多移一點,因為她怕下面也是……咕咚……讓她想要抓狂的場面。

【宿主,要不然你先把小被子蓋上?】略略略眼睛轉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沒敢往那白膩膩的地方去看,聲音飄忽。

易萌萌僵在半空中的手更加板直,然後緩緩移動,直到把被子重新覆上身體才恢復正常,只是後背的汗液讓她十分不舒服。

【哎~這樣子才對嘛!不過宿主,其實我的建議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呃】經過自己的深思熟慮后,略略略頂着良心建議,可是在看到易萌萌凶光大盛的眼睛時,自覺消了音,后急忙改話。

【要不然先睡一覺,睡一覺說不定就能成功的便會貓了呢~】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后,略略略的眼睛終於停止了飄忽,直溜溜的注視着易萌萌,像是要用此來表達它的認真一般。

『是嗎?』

看到易萌萌好像認同了它的話,略略略使勁兒點頭,生怕晚了一秒就會被推翻。

然而在看到從天而降的熟悉刀影時,它就知道自己完了!

雙眼驚懼,渾身顫抖的如同篩子,想要告聲求饒,可是嗓子眼像是被魚刺卡住,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任憑它嘴巴張的如何大。

完了完了完了!

腦海中只有這兩個字使勁兒刷屏。

「你……」素來清朗的聲音因為剛睡醒的緣故帶了一絲沙啞,聽得人耳朵尖直發顫。

可是身為聽到這聲音的唯二人員的易萌萌和略略略不僅僅是耳朵尖發顫,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略略略是死裏逃生的激動發顫,易萌萌……易萌萌是驚恐到極致的發顫,連心臟好像都在剎那停止率動了一般。

渾身上下板正的像個死魚,望着床頂的眼睛瞪得死大。

易萌萌多麼希望,這一剎那的空間就這樣靜止該多好啊!

可是——

「陛下?」

耳邊再次傳來的聲音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

痴!心!妄!想!

四個大字明晃晃的在腦海中掛着,好像在嘲笑她的可笑。

先動的把握先機。

這一句話驟然在易萌萌大腦中飄過,等不及細細品味,唰的一下就偏身而過。

「雉兒,我終於找到你了!」烏黑的雙眼深情的凝實著睡眼惺忪的男子,聲音裏面的情意濃郁的像是積攢了一輩子那麼九,襲的人心一顫。

看到男子好像沒有反應過來,易萌萌心間微松,直接按照心走,來了最後一擊。

直接一撲,把人利索的抱在懷中,像是要把自己的溫度傳遞過去,才能心安。

眯着眼睛,感受到懷中人並未動作,易萌萌還來不及欣喜,就忽然僵住了小心臟。

把……自己的溫度……傳!遞!過!去!?

啊啊啊啊~窩草!!!

「你……沒穿衣服?」

耳畔傳來的聲音讓易萌萌本就瀕臨崩潰的心態更是爆到炸裂!

可是不管心態再怎麼樣狂躁,面上都要不動如山,甚至還要就此圓過去。

易萌萌覺得今天早上真是一個糟糕的開頭!

感覺一天都不會好了。

心中思緒萬千,可是面上同時回應着。

「太久也太遠,朕……我,我想同雉兒更親近些!」

聲音沙啞婉轉,低眷纏綿,像是述說着這分離許久的哀傷與思念。

「陛下不是忘了,您的鳳后此刻正在鹿國宗廟裏與青燈常伴。」

「可是我的雉兒在這裏。」像是沒有聽出來君青雉言語中的諷刺,易萌萌聲音依舊低沉的低迷,彷彿又帶着希望一般。

「……你的雉兒?這裏只有背負血海深仇的君青雉,沒有你的雉兒。」清冷的不帶一絲情感,扎的人心窩直痛。

心裏一痛的易萌萌面上依舊笑意滿滿:「無妨。」

「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嗎?」說着,君青雉縮在被子裏的手緩緩往上移動。

「可是你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夠。所以,既然有血海深仇,那便一直在朕的身邊,伺機而動如何?」面容溫和的女子臉貼著烏黑的髮絲,動作輕柔的蹭著,像只饜足的貓兒。

「你……」

「這樣的一個機會,很適合現在的你啊。」聽到了君青雉聲音里的氣急敗壞,易萌萌心裏嘆了一口氣,可說出來的話依舊不變,雖然殘忍可卻是事實。

已經觸碰到帶着涼意的匕首的君青雉摩挲著那柄手上複雜的紋路,沒有說話。

又輕輕蹭了一下,十分滿足的易萌萌雙眼半闔,聲音朗朗又柔和。

「血海深仇也罷,熟視無睹也好,只要你還在!」

一切都好!

「我有一生的時間讓你復仇。」

君青雉摩挲著匕首的動作一頓,手指停留在上面,像是僵住了一般。

「一次不成,可以兩次,三次……很多次!直到最後一絲氣息消失!」

「你……」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君青雉擱置在枕頭下的手緩緩回縮,薄唇輕啟,只是才吐出一個音節就被易萌萌再次響起的聲音阻攔了剩下的語言。

「原本我以為自己可以撐過三年,到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成了定局,那時候便可以不顧群臣,不顧天下,接你回來!可是……」想到這麼些時日來的煎熬,易萌萌閉上了雙眼,摩挲著懷中的男子髮絲,嘴角含笑。只是那笑依稀帶着苦澀。

「可是什麼!」

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接着說下去的聲音,君青雉最後還是問出了聲,只是聲音飄渺的有些不似真。

「可是我發現,連一天的等待都是煎熬,又何足三年?」

「可沒有把朝堂中的一切肅清,沒有讓皇宮徹底安穩,我不敢,也不能來尋你!」

「好在,所有的煎熬都是有用的。」

「兩年啊,七百個日日夜夜……人生有多少個七百日夜呢?」

「你現在,有一輩子的時間,復仇!」

低啞的聲音彷彿盤旋在耳畔,溫熱的氣息在聲音消失后好似還殘留在耳尖,溫的晶瑩的耳尖直泛紅。

「可是……我為什麼不能現在就復仇呢?」

再次摩挲到匕首,男子聲音溫和,似乎帶了三月的春風,吹的人心蕩漾又溫熱。

「我說過,你有一生的時間可以復仇,直到我咽下最後一絲……呃!」

肚腹上的痛感讓易萌萌低頭看去,可是棉被遮擋了視線,讓她無法看清自己的情況。

然而不過兩三息,被面上就暈染出的血色讓她明白了什麼。

很快,失血過多的暈眩感就出現。易萌萌在失去意識前,嘴角依舊殘留着一抹柔和弧度。聲音淺淺的,帶着些許無力,卻如常寵溺。

「如果……能讓你心中好受一點點,都可以的!」

說完這一句話,任由自己失去意識。

只是在眼睛閉合上的那一瞬,恍惚看到視野中出現一張驚慌的臉,原本還帶着忐忑的情緒徹底消散。

聽到匕首入骨血的那一聲「噗嗤」后,君青雉腦海中閃過快意,甚至帶着興奮,可是心,為什麼會痛?

然而時間不等他細細思考,就已經讓事情繼續發展下去。

看到易萌萌倒下,君青雉下意識的出口:「暗一」

聲音慌亂,滿臉驚怕!「

「主子!這……」聽到呼喚的暗一破門而入,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切傻了眼。

「快去請大夫,快。」

帶着哭腔的聲音讓暗一不再對面前的場景遲疑,領命之後快速離開。

一時間,兵荒馬亂。

等到一切都停息,安好后,天邊已經擦黑了。

暗一看到坐在床邊的男子,輕嘆了一口氣,繼續勸慰。

「主子,膳食已經備好,用些吧!」一天下來滴水未進,如何熬得住啊?

「你放那吧,我自會用。」

「是!」知道君青雉做出的決定就不會再更改,暗一眉眼微垂,低應而去。

「等一下。」

「主子還有何吩咐?」

「爐上的粥別忘了一直溫著。」

「是。」

「嘎吱」,門被闔上,遺留了阻擋了外面的寒冷,可是卻當不掉俯在床邊的人心中你的寒冷。

君青雉看着床上人因失血過多而沒有一絲顏色的唇,瞳孔中閃過傷痛。

縮在袖子中的手從匕首擊中的那一刻就開始顫抖,可現在卻因為那慘白無色的唇而慢慢攀出,想要撫摸那蒼白的唇,給它帶來一絲溫暖。

白哲而健康的手指拒絕空氣的阻攔,最終抵達蒼白又可憐的唇瓣,輕輕撫慰。卻不能把手指上的溫度傳遞過去分毫,反而因為沾染了夜色的涼意和唇瓣上的冷冽而逐漸失去了原本的溫度。

手指的主人好似沒有發現這一變化,只是那雙暗淺色的眸子在暖黃色的燭光下更加透亮,卻也更加冷冽,好像個沾染了這夜色的濕涼。

都可以的?

可以什麼?

可以刀入骨血,任由血液流淌,洗掉你身上的罪孽?還是洗去我心中的仇恨?

可是,就算你可以每天都流血,可以讓我千刀萬剮,可以用帝王的一生來償還刀下亡魂,可種下的痛已經烙在心頭,痕迹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除。

人人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會讓一切都撫平。

可受過的傷,就算結疤癒合,依舊會留下痕迹。

沒有人能夠完全驅除,也沒有報復能夠成功消掉那些痕迹,更沒有所謂的時間消除。

所以,有什麼用呢?

燈下看美人,本就容顏絕色的男子在這燭光下更是美得不似真人。

只是那美人嘴角泛起的苦澀,眼中流露的哀傷把他拉下了神壇,和芸芸眾生一般,為世間百態而動情動緒。

「雉兒」慘白的唇翹起一抹弧度,烏黑的眼眸含着笑,躺在床上的女子艱難的抬起胳膊,想要牽住男子冰涼的手,想要把積極地情緒傳染過去,讓沉浸在悲傷中男子忘卻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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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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