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把戲

佳青看着江月被警察按在了椅子上，她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唯獨眼神死死的盯着佳青。

佳青笑着看着玻璃對面的江月，能夠想像到江月的憤怒，能夠想像到江月的無奈，但是同時卻也能夠想像到江月內心的恐懼。

為了害怕霍成華會離開自己，所以她殺了自己的母親。

這幾年了，日子到底有多麼難熬應該只有江月自己心裏清楚，生她養她的母親死在她的手裏，在她手裏漸漸地消失了呼吸，她大概是無數次從噩夢當中清醒，或是痛苦不堪的起床淚水模糊雙眼。

「江月。」

江月眼神死死地盯着她，毫無神采。「你今天來，是不是就是來看我笑話的。」

「我想問.....姐姐.....」

「你說什麼？」江月死死地盯着佳青此刻的樣子，覺得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諷刺一樣，諷刺自己現在的身敗名裂，諷刺自己的光彩到此結束，諷刺自己再也不可能成為霍家的人。

這對江月來說，無疑是最痛苦的。

「姐姐.....」佳青神色淡淡，「你後悔了嗎？」

「後悔？」江月眼中滿是淚水，「我怎麼會後悔，我有什麼好後悔的，江佳青，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她想要再次站起來，卻已經被警察按住了。

江月動彈不得，咬着牙看着佳青，哪裏還有一點江家大小姐的樣子。

當年的江家大小姐和霍成華可以說是金童玉女，現在的江家大小姐，就是一個殺了自己親生母親的殺人犯，會關在監獄里多少年無人得知。

「姐姐，從我來江家開始，你想過真心對我嗎？一直以來你明著暗着處處針對我，處處與我作對，你真的開心嗎？你有沒有後悔過，如果你對我能夠有一點姐妹的感情，或許，事情就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江月冷冷的笑了兩聲，「怎麼會呢？」

「你來了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的身上，媽覺得對不起你，只要媽在，爸也會一樣覺得對不起你，你和成華哥有在馬洲一起出生入死的情分，他會一直照顧你，對你好，甚至比對我還要縱容，還要寵溺，我怎麼受得了？」

「我跟成華哥開始的關係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佳青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只是.....」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也這麼以為，成華哥只是把你當做妹妹對待而已，愛的人還是我，還是我江月，可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騙得了自己騙不了別人，我聽見媽對爸爸說，佳青和成華是不是看起來更加合適。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多的不是一個你這樣的妹妹，我多的是一個巨大的威脅，我不後悔對你做的每一件事，我也不後悔我殺了她，她活該，是因為她一次次的縱然你才會讓我心灰意冷。」

「她一直在撮合你跟成華哥，她死了之後，我以為這一切都結束了，沒想到，還是讓你翻身了。」江月說着嘴角露出一抹淺笑，「我真是恨，我恨自己沒有把你給殺了。」

「綁架你的那些殺手應該殺了你，讓成華哥活着回來，應該殺了你，這樣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江月一邊說一邊流着眼淚。「我不應該有妹妹的，這樣我媽也不會死，你以為殺了她的人是我嗎，不對，其實是你啊，我的好妹妹。」

記憶中，這是江月第一次喊她喊妹妹，沒想到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喊出來的。

「你瘋了。」

「我早就瘋了。」江月發狠的笑着，面目猙獰。

佳青將電話放下，隨即起身，她再也不想看到江月。

「江佳青，你該死！你該死！」江月使勁的拍打着玻璃，最後強制性的被警察拉開了。

走出警察局的門，佳青覺得這個世界好像有點什麼不一樣了，具體什麼不一樣，她卻說不出來。

戰天凌站在警察局門口，半笑着看着佳青，手裏捧著兩杯奶茶。

走在路邊上，佳青喝着熱熱的奶茶，戰天凌則走在邊上。

「你真的決定好了，要跟霍成華結婚？」戰天凌隨口問道。

佳青有些心虛，「嗯。」了一聲。

「你確定你真的準備好了？」戰天凌停下腳步，目光淡淡的看着她，「一切都解決好了，你就想結婚了，現在是時候嗎？汪勁說你的事業還沒有完全定型，現在若是結婚不適合今後事業的發展，你明白嗎？」

「天凌。」佳青抬頭看着他。「我想說，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跟霍成華，我們.....」

「你不過先認識他，他能做的，我都可以為你做到，他不可以做的，我也可以為你做。」戰天凌一臉認真，「真的，不能在給我一次機會？」他眉頭微蹙。

「歡兒喜歡你，你為什麼不能嘗試着接受她？」

「可我喜歡的是你啊！」戰天凌一臉激動地說道，「你為什麼會跟我提到她，她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不，不是，你別想多了，她什麼也沒有跟我提，只是同樣的道理，我喜歡霍成華，你問我為什麼不能接受你，我問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歡兒，只是因為我們各自都有各自喜歡的人罷了，所以天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怕再繼續下去，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語氣帶着幾分不悅，儘管知道戰天凌默默地幫了她不少忙，但是扯到感情上的事情，她依然會絲毫不退讓。

這或許就是感情上人人都是自私的一個最好的證明吧。

所以江月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那麼多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剛從警察局出來，佳青的心情並不是很好，滿腦子想的都是江月，就連此刻也不由得拿江月對霍成華的感情來比較感情是不是自私的這個問題。

剛才江月的態度，讓她覺得詫異，好像她至始至終從來都沒有這個姐姐，江月也從沒有過她這個妹妹，她們都不曾出現在彼此的生命中。

戰天凌眸色平淡了不少，「你這樣說不怕傷害到我？」

「你不會被傷害到的，因為你說過，你無堅不摧。」佳青半笑着，拿戰天凌以前的一句玩笑話來搪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