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準備進城

「這麼個大傢伙咱們怎麼收拾啊？」錢老爺子看著野豬屍體有些犯愁了，他們四個老的老少的少的，可是沒有一個殺過豬啊。這個時候也不能出去請人過來，畢竟他們仨可是戴罪之身，被下放到這裡的，要是被人知道獵了頭野豬，指不定會惹出什麼亂子，好在這個房舍靠近山林遠離村子，又是貓冬時節，所以輕易很少會有人到這邊來。

「殺豬這個是真不會。」華老爺子也有些麻爪，讓他舞刀弄槍可以，但是殺豬還真沒試過。

「李爺爺你去燒熱水，我來處理野豬。」這個時候也只有之前在空間里處理過野豬的田秀芸上了，雖然技術也不是專業的，但是比起其他三個老爺子來說，也算是有過經驗的。

「小丫頭，你行嗎？」華老爺子不太相信的問道。

「嗯，之前也遇到過一頭野豬，私下裡處理過一次。」田秀芸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行，那就你來，需要我們幫忙的就直接吩咐。」華老爺子一錘定音，準備幫著田秀芸打下手。

「乖乖，今年這個冬天可是相當肥美了。」錢老爺子砸吧這嘴，彷彿已經聞到了殺豬菜的香味。

「老錢，過來幫忙。」李老爺子喊了一聲。

就這樣四個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把野豬給分解開來，又用雪做了一個簡易的冰庫，再把肉給藏進去，這樣一來，豬肉就能一直吃到年後，等天氣再熱點，就做成熏肉，還可以繼續放著。

「丫頭，這肉我們三個老傢伙就不給你帶回去了，以後你就來這邊搭夥吃飯。」李老爺子忙完手上的活計，這才對著田秀芸說道。

「嗯，我明白的。」田秀芸知道不是老爺子們想獨吞，只是因為她現在這個情況，先不說拿回去豬肉怎麼解釋，就算是田家人不問，她也嘗不到一塊豬肉，三個老爺子也知道她家的情況，所以想要私下給她開小灶，她又怎麼會不識好歹。

「好，咱們中午先大吃一頓，想想我的肚子都覺得空蕩蕩的。」對於田秀芸的大氣，華老爺子一直都很喜歡，不像村裡的其他小姑娘，總是有著一股子小家子氣。

「丫頭主廚，我們三個廚藝都不行，別再做的不好吃，浪費了這麼好的野豬肉。」錢老爺子對於吃也是狠下功夫，但是始終就是學不會，每次輪到他做飯，也只是比另外兩人做的能下咽一些。

因為有一整頭野豬作為四人的肉菜儲備，所以中午提前的這頓飯，田秀芸準備的很充足。野豬肉原本就比家養豬肉要香，再加上田秀芸前世幾十年的手藝，這頓飯無疑是三個老爺子來靠山村吃的最飽最滿足的一次了。

「果然丫頭的手藝就是好。」吃飽喝足后的華老爺子滿足的摸著肚子，微眯著雙眼，烤著火，心裡別提多舒服了。

「哎呀，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吃的最好吃的一頓飯了。」錢老爺子語氣誇張的說道，也學著華老爺子微眯著眼睛，烤近火盆取暖。

「嗯，的確。」李老爺子做著總結。

「主要是還是因為三位爺爺太久沒吃到肉的原因了。」田秀芸捂嘴笑了笑。

四人就這樣圍著火盆烤火，偶爾交談幾句，一時間竟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彷彿四人是在一幅其樂融融的畫卷里，每個人都不願意打破當下的安靜。

直到時間快到中午，田秀芸才提出離開。心裡雖然遺憾這種歲月靜好的感覺被打破，但是生活還需要繼續面對，田家的親人更要繼續應付，好在如今她對付田家一眾親人已經有了自己的辦法，之前被打罵的時候已經沒再出現過了。

「丫頭，好好乾，這樣的日子終歸會過去，未來還有大把的好時光等著你。」華老爺子似乎察覺到田秀芸的低落，便出口安慰道。

「嗯，我先回去了。」背上柴火，田秀芸毅然轉身離開，只是轉身的一瞬間，淚水卻止不住流出。這句話和前世華老爺子對自己說的差不多，前世她一直被壓迫沒機會體會這句話，但是這輩子她的命運已然改變，相信以後肯定能夠體會到老爺子口裡的好日子。

「哎，苦命的丫頭。」李老爺子望著田秀芸離開的背影感嘆道。

「可惜了，要是生在城裡，不比那些世家的小姐差。」華老爺子最是欣賞田秀芸的性格氣質，這些都是那些世家子弟所不具備的，無論是堅毅還是大氣，都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小村姑的身上，可是偏偏就是出現了。

「行啦，老夥計，咱們準備一下下午的教案，無論未來如何，咱們現在也儘可能的盡一些微薄之力，希望在以後咱們教導的這些能夠幫到丫頭。」錢老爺子雖然也很憐惜田秀芸，但是更多的是希望自己能夠在自己的領域裡幫助她，為以後添加一些籌碼。

「走，咱們商量商量下午的課程。」李老爺子也很贊同，日子總歸是要靠田秀芸自己，那麼他們能做的也就是為她增添一些存活的本領。

「嗯，要是有全套教材就好了，你倆這東教一點西教一點的總歸不是個事。」華老頭想起兩人的教學內容就有些頭疼，知識面確實是夠廣了，可是不成章法，也不知道對比外面的學校有什麼差異，可惜三個人都沒辦法出去，也不好寄信給家裡讓家人準備教材，畢竟錢李兩人都是被戴上臭老九的帽子給拉下馬的，這個時候能避免接觸這些就避免，如今躲在房舍里教導田秀芸，也是倆人真的很喜歡丫頭的緣故了。

這邊離開的田秀芸雖然一開始有些傷感，不過一會就自己調節好情緒。背著一捆柴火很快就走回了田家，到了院子里，依舊先把柴火堆到柴堆上，然後到進邊打些水洗了洗手。

「奶，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田秀芸知道一般在田家，小事都歸田奶奶管，只有大事上田茂財才會出面，所以一般回到家，田秀芸都會主動詢問田奶奶，至少讓自己看起來是懂事有眼力見，這樣就算趙春梅有時候想找她發泄，田奶奶半數情況也會阻止幾次。

「去跟你大伯編點條框，明天要送點糧食到鎮上給你小叔。」田奶奶也不客氣，直接給田秀芸指派活計，雖然這個孫女這段時間幹活很勤快，也包攬了家裡人都不願意做的砍柴的活計，但是始終都是個孫女，她也頂多是稍微寬容一些，但是該乾的活一樣不會少指派。

「嗯，我這就去。」田秀芸聽到田奶奶的吩咐，眼中精光一閃，這段時間都沒找到機會進城，明天去鎮上送糧食這個活，多半沒人願意。

依照慣例田奶奶也就會收拾出兩擔糧食，用不著借牛車，從靠山村到鎮上三十多里路，全程都靠腳走，冰天雪地的還要挑著擔，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不管是大伯還是二伯都不會幹，而田父在家一向沒什麼地位，多半這個事情會落到他頭上。

但是想來田父也不會多願意，所以明天要是提一提，或許可以從田父手中接過這個事情，這樣也有借口往城裡去。她空間里可是積攢了很多這段時間在山上抓的野味，雖然野豬依舊只有上次碰見的那頭，但是野雞野兔還有傻狍子卻遇到了好多次，她都帶到空間里收拾乾淨了。

心裡想著事情，田秀芸沒注意到不遠處的二妹和二伯家的堂妹都盯著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一看兩人就沒打什麼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