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奶貓亮爪子了

董文慧提出要開沈志剛的會，何玉英從屋裡出來看著沈志剛咬牙切齒的說：「我同意文慧的提議。」

沈志剛偷吃過她從家裡帶回來的雞蛋。

「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

........

沈志剛早就引起了大家的公憤。

看到大家都站在他的對立面，沈志剛跳著腳晃著他的大腦袋說：「你們至於嗎，不就是一些吃的嗎？」

他完全忘了在這個吃都吃不飽的年代，食物是多麼的重要。

「好，今天吃過晚飯後開會討論沈志剛偷吃的問題，」鄭文起一錘定音，然後拿著斧子繼續劈柴。

鄭文起的話一出，沈志剛先是恨恨的看了大家一眼，然後一臉無所謂的進屋了，走到胡之書身邊他還冷哼了一聲。

胡之書走到馮雪身邊愧疚的看著她，董文慧噗嗤一笑，推了下馮雪說：「這裡我一個人能行，你們兩個說話去吧。」

馮雪紅著臉跟胡之書到角落裡說話去了。

唐曉暖看著他們的背影，心情複雜，前世這對有情人歷經了很多磨難也沒能在一起，也不知道今生他們的命運會不會改變。

何玉英端著茶缸走到鄭文起面前，「文起，別幹了喝口水吧。」

鄭文起手上劈柴的動作沒停，「我不渴。」

何玉英再次被拒絕，滿臉通紅，不過她皮膚黑，看不出來。

.........

午飯一會兒就做好了，董文慧站在灶台前給大家盛飯，她盛飯很公道，大家碗里的麵條多少都差不多，不存在誰的稀誰的稠的問題。

沈志剛也拿著碗圍在鍋台前等著打飯，他的臉皮早就厚的城牆一樣了，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盛好飯大家各自找地方吃飯，院子里有一個石桌，可根本坐不下他們十一個人，所以吃飯的時候都是各自找地方。

鄭文起坐在男知青宿舍門檻上，胡之書在他旁邊蹲著，其他人也是蹲的蹲，坐的坐。下鄉這幾年他們跟村裡人學會了蹲著吃飯。

唐曉暖和董文慧、馮雪走到石桌邊把飯碗放在石桌上，「你們等著我」，說完她往屋裡走去。

今天早上董文慧和馮雪給她多留了一個饅頭，她沒吃，現在拿出來跟她們兩個一起分了吃。她拿著那個黑饅頭從屋裡出來，迎面碰到了張建仁。

「曉暖咱們一起吃飯吧，我有話跟你說。」張建仁一手端著飯碗，一手插在褲兜里，自以為很帥。

唐曉暖板著臉，「不用了，我跟文慧姐他們一起吃。」

她繞過張建仁走到石桌邊，一看梁菲菲也在這兒坐著，她走過去坐下拿出饅頭，「今天早上你們給我留的饅頭，我沒吃完，現在大家一起把它消滅了。」

說著唐曉暖把饅頭分成大小差不多的四份，她們四個一人一份，董文慧和馮雪都沒說什麼笑著接過饅頭，梁菲菲低頭小聲說：「我不要」

「吃吧，我都分好了，我們四個一人一份，」唐曉暖把饅頭塞進梁菲菲的手裡。

梁菲菲低頭拿著饅頭吃，她有些羨慕唐曉暖，她們兩個都是出自資本家家庭，而且聽說唐曉暖家之前的資產比她家的還要多，所以唐曉暖家的問題比她家嚴重。

但是，在這個知青點兒，大部分人都很照顧唐曉暖，唐曉暖跟大家處的也很好，可大家對她卻不是很親密，當然大家也沒針對她。

她曾經想過為什麼，是因為唐曉暖年齡最小乖巧聽話？還是因為她長的好看，笑起來很甜？

梁菲菲不知道的是，不是大家刻意排外她，主要是她自卑不跟大家交流，她害怕跟人說話的時候不小心說出某些「反動」的話被批鬥，她把自己縮在一個殼子里。

這個知青點的人來自不同的地方，大家非親非故的，你不主動跟人交流，誰有那麼多閑工夫扒開你的殼子了解你？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相互的，別人跟你說話，你總是沉默或者是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久而久之人家也就不找你說話了。

大家照顧唐曉暖，有她年齡小長的招人稀罕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唐曉暖知道感恩，只要是對她好的人她都會近可能的回饋對方。

張建仁看唐曉暖把饅頭分給董文慧他們三個，咬了咬牙轉身找地方吃飯去了。

他倒不是想吃唐曉暖的黑饅頭，主要是她身為他的女朋友，有什麼好事最先想到的不是他，這讓他很氣憤，他決定一定要找時間跟她談談，讓她知道怎麼做一個合格的女朋友。

「你們聽說嚴家灣有一個推薦上大學的名額了嗎？」何玉英端著飯碗站在幾個男知青前面問。

剛才跟董文慧她們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們都一副不想談的樣子，那讓何玉英有些心焦，她想知道別人對這件事的看法，或者說她想知道別人都想用什麼辦法拿到這個名額。

何玉英父親就是個普通工人，母親沒有工作，她家生活很困難，她要找門路拿到名額的話，家裡是幫不上忙的，只能靠她自己。

她知道了別人都想用什麼辦法，也好有對策。不得不說她把別人都當成了傻子。

「何玉英，這種事情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就不要說了。」鄭文起吃了一口麵條說。

其他幾個男知青也都悶著頭吃飯，沒有打算討論的意思。

推薦上大學的機會誰都想要，只要有關係有門路誰都會努努力，這是每個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無論走什麼關係都是私下裡進行，誰會當著大家面說？大家這個時候是競爭關係。

何玉英被鄭文起的話弄了個沒臉，哼了一聲走到梁菲菲身邊坐下，她看了一眼梁菲菲和唐曉暖，說：「這推薦上大學的名額給誰也不會給家庭出身不好的人。」

她心裡有氣就想撒在唐曉暖和梁菲菲身上，這種事情她以前經常做。

梁菲菲聽了何玉英的話，手緊緊的握著筷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唐曉暖把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看著何玉英說：「何玉英，決定推薦誰上大學是革委會的工作，你作為一個普通知青有權利干預嗎？看來你對革委會不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