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車禍重現
嘟嘟嘟——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將艾德里安吵醒。
他有些煩躁地從床上起身，從地上的毛毯撿起手機一看，是索尼婭。
「親愛的。」
「巴黎好玩嗎？」
「唉，全是討厭的法國佬…」
「會議不順利嗎？」索尼婭笑道。
艾德里安煞有其事地抱怨了一番：「我覺得這趟沒戲。」
「我爸爸打電話來，讓我們下周日一起出發，我答應他了。他特別想艾麗克斯。」
這時，索尼婭那邊的電話傳來一些雜音。
「是爸爸，快叫爸爸~爸爸~」
艾德里安知道，一定是索尼婭在逗孩子。
「索尼婭，我得出發去機場了。」艾德里安看了下表，時間有些緊促。
「好的，你要回家還是待在公司？」
艾德里安轉頭望向依然躺在床上的勞拉，想了想道：「…我要回家，陪你。」
電話那邊的索尼婭笑了：「上飛機后告訴我…我愛你。」
「我也是。」
掛斷電話后，艾德里安揉了揉眉間，稍稍清醒了些。
「誰啊？」
床上的勞拉起身，好奇道。
「是索尼婭。」
勞拉慵懶一笑：「幾點了？」
「差不多6點，我們睡過頭了。」艾德里安微微搖頭。
片刻后，艾德里安收拾好行李，靠在車邊點了根煙。
索尼婭給他發來了艾麗克斯的最新視頻，小傢伙頑皮地坐在桌子上擺弄著玩具，萌萌的樣子惹人喜愛。
艾德里安笑了，心裡莫名湧現出一股暖流。他意識到，這可能是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有所觸動。家這個名詞，在有了孩子后，意義變得與以往不同。
「走吧。」勞拉關上房門，帶著行李走出別墅。
不多時，艾德里安駕車載著勞拉行駛在別爾赫的大橋上，秀美的湖濱山川令身為攝影師的勞拉忍不住打開相機，拍起照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兩人開車來到林間公路一個岔道口。
前方的標誌牌提示左邊道路「有鹿出沒」。手機導航提示，此時應往右邊走。
艾德里安猶豫了一下，毅然將方向盤打向左邊。
「幹嘛要走這條路？」勞拉見艾德里安往左開，疑惑道。
「我覺得，這條路近點…」艾德里安似乎心不在焉。
「你應該再開快點。」勞拉笑道，「怎麼了？」
「沒什麼。」
艾德里安見勞拉依然望著自己，嘆道：「我總是在撒謊。」
「至少在一起時你不會撒謊。」勞拉俏皮一笑。
「因為我們的關係，我一直在撒謊。」
「可我能讓你開心哪…嗯？」勞拉認真注視著艾德里安，「因為我喜歡我倆在一起時的感覺。」
「你還記得，我們剛開始的時候怎麼說的嗎？」艾德里安目不斜視。
勞拉毫不猶豫道：「我們倆都想放縱地愛一次。」
「我們也說過，要是到了…」艾德里安的話被勞拉突兀打斷，「艾德里安，你想離婚嗎？」
「不。」
「我也不想。」勞拉回答得很乾脆，「所以，我們保持現狀就好了。」
「可你不能什麼都想要，你總得要犧牲。」艾德里安看了眼勞拉，這個女人無論哪個角度看去都有種別樣的魅力，一種讓男人中毒的魅力。
勞拉凝視了一會兒駕駛座上的男人，「這樣挺好的，這樣就挺好。」
「不不…我們這樣做不對，你知道的。」艾德里安有些激動。
勞拉沉默半晌，平靜道：「那結束吧。」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艾德里安有些慌亂，他扭過頭鄭重看向勞拉，沒有注意到前方的車輛。
「對不起…」
話音未落，一隻馬鹿忽然從路邊躍過，情急之下，艾德里安下意識地瘋狂往左邊打方向盤。
車子堪堪避開了馬鹿，卻和對面的車輛發生了碰撞。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后，兩人喘著粗氣看著對方。
「你沒事吧？」艾德里安鬆開方向盤，驚魂未定。
勞拉已經在一旁驚得說不出話。
當他們視線轉移到前方那輛熄火的車時，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數秒后，艾德里安和勞拉下了車，來到那輛車前。
車子靜靜地斜倚在路邊，鎖在後備箱上的自行車也摔落在地，車窗玻璃碎了大半。
「喂！」
艾德里安敲了敲車窗，司機沒反應。
於是他打開車門，探身進去一瞧。
司機是個捲髮中年人，身材微胖。他一動不動地歪倒在駕駛座上，鮮血順著額角往下流淌。艾德里安探了探鼻息，已經沒氣了。
他回頭看向勞拉，微微搖頭。
「哦…上帝啊。」勞拉慌亂地捂住臉，拿出手機就要撥打電話。
艾德里安看到后，想也沒想，立刻從車子里出來奪過了勞拉的手機。
「你要幹什麼？！」
「我要報警。」
艾德里安頓時變得很嚴肅。
「勞拉你聽好了，這不是我們的錯，都怪那隻該死的鹿。」
「可是，是我們撞了他。」
「那是他自己沒有系好安全帶！」
「你瘋了嗎？」勞拉被艾德里安的話震驚了。
「這裡沒有人看到，我們把屍體處理掉！」艾德里安不再理會勞拉，他快速地觀察了一下周圍，將司機身體拖了出來，抬入了後備箱。
「勞拉，現在我把這輛車開走處理掉。你開我的車離開這裡。」艾德里安示意勞拉搭把手，他繼續道：「等我處理完，我會通知你來接我。」
此時的勞拉仍然沒有緩過勁來，眼角還噙著淚水，不知是難過還是羞愧。
「不能再猶豫了，這裡隨時有車過來。」艾德里安再次催促。
片刻后，兩人按照約定，分別將車開走。
艾德里安開著車子，漸漸遠離事故地段。在他看來，剛才發生的這一切雖然令人崩潰，但好在挽救及時，不至於讓自己遭受牢獄之災。
勞拉那些悲天憫人的想法，他沒興趣管。只要不影響到他個人的利益，一切都好說。
然而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自己早已被另一個人盯上……
事故地點的山腰處。
蘇凡目睹了艾德里安發生車禍的整個過程，他從一開始驚得合不攏嘴，很快到後來就慢慢接受了事實。
「沒想到啊，沒想到。」蘇凡暗暗心想，他原本以為提前安排丹尼爾出發，之後這場車禍應該也會因為失去對象而消失。
結果令他吃驚的是，艾德里安還是在這裡發生了車禍，並且車禍對象竟然是原劇中那個後來路過車禍現場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