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分散突圍

數月後。

新上任的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岡村寧次總結前任教訓，將分散開的兵力集中起來，對晉察冀的日軍部隊下達了大規模掃蕩命令。

駐晉的第一軍司令筱冢義男，奉命制定了對八路軍針對性極強的A號作戰計劃。其最終目的是摧毀八路軍指揮機關，爭取消滅掉八路軍第129師。

日軍在飛機配合下，採取多梯隊、多層次、大縱深的部署進行「拉網」，逐步搜索前進，企圖迫使八路軍主力部隊難以機動和轉移。

敵我火力裝備相差懸殊，在日偽軍的聯合圍剿下，八路軍根據地步步緊縮，兵力也大為縮減。

獨立團也不例外，李雲龍按照總部要求命令全團以連排為單位，化整為零，分路分批向敵軍實施反突擊，掩護老百姓轉移。

蘇凡的加強排屬於精銳小隊，考慮到李雲龍和趙剛的安全，蘇凡與和尚就沒有跟著張大彪突圍，轉而留在了李雲龍身邊。

魏王莊附近的樹林里。

日軍與偽軍展開地毯式搜索，眼見就要觸到獨立團戰士們防禦的陣地邊緣。

砰！

李雲龍朝天開槍，打響了獨立團反突圍的號角。

鬼子一開始猝不及防，損失不小。然而李雲龍身邊的部隊僅有一營的一連、三連、騎兵連和加強排。

數百人的兵力相對於日偽的兩個聯隊合圍，實在微不足道。

日軍很快就反應過來，用迫擊炮開路，炮彈狠狠地落在獨立團的陣地，戰士們傷亡慘重。

「老李，兵力懸殊太大，咱不能這樣打下去了。」趙剛在一旁建議，「我們從林子里撤退，敵軍礙於埋伏，不會立刻跟上來。」

「旅部機關和老百姓都撤離了沒有？」李雲龍擦了擦臉上的灰塵，看著前方戰場說道。

「都已經安全撤離了，我們該走了！」

「好！通知大伙兒，不要戀戰，節省子彈準備突圍。」

就在李雲龍指揮部隊陸續撤退時，一個晴天霹靂傳來。

「團長，騎兵連被鬼子的一個聯隊圍住了！」

「什麼？！」李雲龍臉色一變。「給我槍，我獨立團從沒拋下過一個戰士。」

李雲龍接過96式輕機槍，帶著部隊就要往回沖，蘇凡等人不得不緊隨其後。

還沒跑出百米，敵人的強大火力就將衝過來的獨立團將近一個排的兵力摧毀殆盡。

李雲龍剛想開槍，忽地感到一冷，渾身一哆嗦倒在了地上。

「老李！！！」趙剛在後面看到，大驚失色。

和尚與蘇凡聽到喊聲，也以為李雲龍中彈了，立刻掉頭回去。

「呼…瞧你們慌的…」李雲龍在趙剛的攙扶下爬起，「老子怎麼可能會中槍？小鬼子他還沒那個本事！」

「團長，您沒事兒吧？不行咱就背著你走。」和尚心眼實誠，見李雲龍身體不適，提出建議。

「和尚說得對！」趙剛也開口，「現在鬼子隨時都會把我們包抄，以老李你這個狀態能走多遠？我不能眼睜睜看你被落下！」

「團長、政委，趁敵人還沒壓過來，你們先撤吧。」蘇凡觀察了一下遠處敵情，「我帶著加強排斷後。」

趙剛看了一眼蘇凡。現在敵眾我寡這種情況，若去斷後很可能犧牲。但沒人斷後的話，鬼子的部隊很快又會追上來。

「不行！狼牙是我看著培養起來的，不能在這兒打光！」李雲龍說什麼也不同意，踉踉蹌蹌地站起，還準備繼續衝鋒。

趙剛趕緊朝和尚使了個眼神，和尚會意點頭。

「對不住了，團長！」李雲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和尚從後面打暈。

趙剛則來到蘇凡身前，神情複雜地看著他。

「小侯，我知道…每一位狼牙的戰士都是我們獨立團的寶貝。」趙剛嘆氣道，「讓你們斷後，老李醒來肯定要罵死我。可是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可選…」

他繼續說道：「你和狼牙的弟兄們留在附近牽制敵人即可，記住千萬不要硬拼，盡量保存有生力量。待團部這邊安全撤離后，你帶大家來這兒…趙家峪會合。」

趙剛給蘇凡在地圖上約好了會合地點，隨後就帶著李雲龍和尚等人撤退了。

「隊長，我們繼續在這裡伏擊敵人？」

二柱在一旁問蘇凡。

蘇凡伏在塹壕里，腦海里分析了一下當前戰況。

除去李雲龍趙剛那邊的不到二百人，自己的狼牙特戰隊總共還剩下二十多名戰士。武器彈藥經過消耗，怎麼也扛不起下一輪陣地戰的爭奪。

「走！我們先撤到附近的村子里。」

蘇凡領著戰士們穿過山林，來到一片破敗的村子。這裡就是魏王莊，從村子內外看去沒有人煙，到處是殘垣斷壁。

特戰隊人少，潛入這種有障礙物的地帶倒是非常合適。

「糟了！還有騎兵連。」蘇凡猛地想起，李雲龍撤退前說過，騎兵連似乎也陷入了敵人的包圍圈。

蘇凡很清楚，如果自己沒記錯，騎兵連就是在魏王莊這一戰中全軍覆沒的。連長孫德勝在斷了一臂的情況下，依然喊著「騎兵連進攻」的口號向敵人的騎兵聯隊發起最後衝鋒。

每當蘇凡想起那壯烈的畫面，眼中就不自覺地泛起水霧。

安頓好特戰隊的戰士后，蘇凡交代二柱他們，盡量躲藏好，不要放槍引來敵人，他出去救其他同志。

二柱當初在李家坡的時候，就覺得這個蘇隊長本事大，要不然李家坡的日軍，怎麼在蘇凡一離開后就開始內亂了？

「排長，您放心。弟兄們都聽您的。」他拍拍胸脯道。

蘇凡微微點頭，整好駁殼槍和大砍刀，又收揀了幾枚手榴彈，隨後離開了眾人的藏身點。

一路上，蘇凡循著槍聲返回。

在快看到鬼子的大部隊時，他放慢腳步，施展地行術來到了附近。

「命令黑島騎兵聯隊，消滅支那軍的騎兵，不要讓一個人漏網！」

「是，平陸將軍！」

蘇凡面色一凜，他有印象。下命令的這位，正是日軍第4旅團的少將旅團長平陸勇夫。

這可是條大魚啊…一般在這種規模的戰場上，哪裡見得到少將以上的日軍軍官。

為保險起見，蘇凡稍稍遠離了之前停留的地方。片刻之後，他解除地行術從地面現出身形。

平陸勇夫和一眾警衛兵絲毫沒有料到，離他們不到二百米居然潛伏著一名八路軍。

蘇凡本想拉近距離用「血刃」解決戰鬥，可他轉念一想，鬼子數量眾多。雖然自己催動靈力幹掉這些日軍不是問題，但以現在的撤退局面，安靜地修鍊是奢望，靈力的補充是大問題。所以，目前體內靈力能省點用就省點用。

蘇凡捏著步子，悄悄從側翼靠近平陸勇夫等人。終於，他來到了手榴彈的最佳射程內。

「一路走好！」蘇凡默念道。

一顆接一顆的手榴彈被蘇凡迅速拋向目標位置。

有眼尖的日軍發現空中有異物，大嚷避開，可惜終究遲了一步。

平陸勇夫剛聽到叫喊，就看到一顆手榴彈以完美的弧線砸來。

「嘣！！！」

這位強悍的日軍第4旅團少將旅團長，連呼救聲都沒喊出，就這樣消失在濃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