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殘影
眾人聞言，轉頭看去。
只見一個身穿休閑服的年輕小伙，悠哉悠哉地從人群中走出，正是趕來的蘇凡。
「小蘇先生，你怎麼現在才來？」崔建國擦了擦汗，「我都以為你忘了…」
「額…路上堵車。」蘇凡打了個哈哈，敷衍道。
實際上，堵車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之前蘇凡來到江邊，沒有馬上選擇坐船，他眺望了一會兒雲湖島的位置。距離不遠，也就兩公里左右。
他突發奇想，想試試「地行術」的效果。
儘管江岸邊與雲湖島之間是大面積水域，不過，只要水底仍是陸地，理論上地行術就可以通過。
蘇凡此舉也是為了提前做好熟悉神通的準備，避免以後實戰時出現不必要的意外。
保險起見，蘇凡觀察了下周圍，來到一處僻靜地。他運轉靈力，念頭一動，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地面。
此時蘇凡在靈力包裹下，已然潛行在地底。他試了一下深度，大約在地下十米深的位置最好，再往下靈力就會加速消耗。
嗯，呼吸…正常，行動還算自如。視野方面，除了前方百米左右範圍能夠看清，周圍環境比較黑。
蘇凡試著在地底移動了幾下，實際體驗還不錯。
適應了地下環境后，蘇凡催動靈力，加速向雲湖島方向潛行。
半分鐘后，蘇凡停了下來。
他能聽到地上有人說話的聲音，略一分辨，就找到了崔家人位置所在。
蘇凡趁著人群嘈雜的議論聲，收起神通，來到地面現身。
還好此番岸邊距離小島較近，且時間花費較短，靈力用了兩成左右。
剛才在聽到譚雄那方出言不遜后，蘇凡終於站了出來。
「蘇兄弟。」崔秉仁見蘇凡到來，起身問候。譚雄看了一眼崔秉仁，又看向蘇凡，一臉不屑。
「崔老爺子，你什麼時候開始向晚輩行大禮了？」
崔秉仁沒有回應他。
「你就是譚雄？」蘇凡打量著眼前這個皮膚黝黑的健壯男子，看得出來，他是個練家子，而且功力不淺。
蘇凡甚至通過靈力感應到對方體內百骸都有內勁在運轉，遠勝過先前在星湖酒店遇到的那幾個保安。
「年輕人，這個時候做出頭鳥可不是明智之舉。」譚雄微微眯眼，開口道。
「哎呀，你這話就說錯了。」蘇凡搖搖頭，伸出兩個手指。「一來呢，我既然受了崔家委託，肯定要做點實事的；二來，我確實想和你過過招。」
譚雄哼了一聲，大手一擺。
「請！」他一個箭步，飛身到了擂台之上。
蘇凡沒有學他那麼酷炫地登場，緩緩地一步步走上擂台。
簽過生死狀，兩人相對而立。
這是蘇凡生平第一次與人在公眾場合較量，而且圍觀人群有不少是S市的商界名流，某種意義上說，這一戰過後他或是譚雄，就可以成為這些人的座上賓。
江面的風很大，吹得眾人衣袍呼呼作響。反觀蘇凡譚雄二人，衣衫未動分毫。
就在圍觀的人群等得有些不耐時，台上的兩道身影瞬間動了！
「噼里啪啦！」
兩人瞬間拳腳相撞了七八次，眾人只看到兩團黑影在擂台的空地上戰作一團。每一拳一腳都帶起周圍呼呼作響的勁風。
「不愧是內勁武者的較量，太可怕了。」台下圍觀的人均是駭然。
崔秉仁倒還鎮定，畢竟他可是聽聞過內勁高手的實力。然而崔建國等人就不一樣了，在他們眼裡，這樣的高手要是想取自己性命，當真比殺雞還容易。
「這以後…還是叫蘇前輩吧。」一想到自己先前還小蘇先生小蘇先生的叫，崔建國心裡苦笑。
只聽「乒」的一聲，台上人影驟分，一人略退一步，另一人退了三四步方才停下。
眾人定睛一看，不由悲喜交加。
悲的是崔家來的人，他們看到倒退多步的那人正是蘇凡。譚雄那方的人則一個個興奮不已，好像撿了大便宜似的。
「連蘇前輩都被壓過一頭，看來我們真是難逃一劫啊…」崔建國有些不甘。
崔秉仁看了看蘇凡，又看了看譚雄。
「別太早下結論，戰鬥還未結束。」
崔秉仁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沒有表面上那麼鎮定。雖然他也準備了後手，但並不希望用上。而且不知為何，崔秉仁隱隱感覺到蘇凡似乎胸有成竹。
擂台上，蘇凡與譚雄遙遙對視。
初次交手后，看上去譚雄是略佔上風，實際上他並未從蘇凡這裡討到什麼好處。
「這傢伙身體是鐵打的嗎？為何我的攻擊打在他身上似乎沒效果。」
譚雄心裡很疑惑。
要知道，蘇凡催動靈力後身體抗擊性大增。雖不至於抵禦利刃火器，但化解掉譚雄的大部分攻擊還是沒問題的。
譚雄的疑惑落在蘇凡眼裡，令他感到一陣好笑。
「你，很不錯。」
蘇凡微微頷首，對譚雄說道。
從普通人的角度來說，譚雄能有如此實力，確實厲害。他的出手經驗和招式，比起很少與人較量的蘇凡來說，要強太多。
蘇凡剛一與譚雄交手，就發現了這一點。譚雄的招式迅猛，直擊要害。蘇凡一時間只能被動接下對方攻勢。
「小子，能和我對上幾招，你足以自傲了。就此收手，我不會虧待你。」
譚雄大度地表態。他心裡盤算好了，若蘇凡真的收手，他一定找個機會將對方幹掉。這樣有潛在威脅的對手，少一個總比多一個放心。
「不…」蘇凡微微搖頭，「能和我過招，才是你的榮幸。」
譚雄一聽，勃然大怒。
自出師門以來，從來都是他欺負別人，何時輪到他人踩在自己頭上？
「找死！！」
一陣勁風刮過，譚雄身形一晃出現在蘇凡面前，一記重拳砸了過去！
這拳勁蘊含了他八成內力，譚雄自信就算他的師尊，也不可能硬生生接下這一擊。
台下的人個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眼看那拳頭離蘇凡越來越近，後者卻無絲毫躲避的意思。
「難道他想硬抗？」崔秉仁微微皺眉。據他所知，內勁武者的全力一擊，完全可以輕易擊碎磚石。
即便是同等境界，除非萬不得已的情況，沒有誰願意硬接對方的全力攻擊。
譚雄看著自己拳頭「噗通」一聲狠狠擊穿蘇凡的腦袋，對方依然保持原來的站姿不動。
「糟了，是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