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轉機

「逼－－－」

隊內的對抗賽，助理教練懷特布雷德親自擔任裁判，吹了一個犯規，然後手一指，示意這是直接自由球。這裏離球門大約25米遠。這是隊內最後一場對抗賽，保羅就要根據這場對抗賽的表現決定明天客場對陣夏利法斯隊的大名單。

在訓練場邊上站着的保羅，看着冒冒失失在大禁區不遠處犯規的邊後衛傑米·史密斯(jamie·smith)。19歲的英格蘭小將，剪著個小板寸頭，稚氣的臉龐，抿著嘴唇懊惱的扶起自己的隊友。他絆倒了隊內速度最快的球員，24歲的法國中場居里·洛佩斯（gury·lopez）。剛才洛佩斯一個高速運動中的變向，輕鬆晃開了史密斯。史密斯準備不足，採取了犯規。

洛佩斯站在足球面前，後退兩步，助跑后，狠狠的抽在足球的底部。這場對抗賽的目的，他清楚的很，他需要給教練留下深刻的印象。

距離球門25米處一記左腳自由球直接破門。「漂亮！居里」他那隊的球員們都擊掌相慶。看來這名球員的狀態不錯。周六的比賽，洛佩斯將佔據着一個進攻型中場的位置。

穿着紅黃背心的兩隊攻防轉換極快，這也符合英格蘭足球的風格。由於是考察球員的狀態，懷特布雷德沒有區分助理和替補，而是將他們打散編隊。至於戰術，這幾天一直就在演練—防守，防守，防守。

保羅盤算著周六是用532還是用改版的352陣型，現在看來邊後衛很難符合他的要求。正在走神，場上傳來一陣歡呼，保羅忙向場中看去。

「wow－－－－－－」

前鋒比斯利打進了一記jīng彩的遠shè，他正在高舉著雙手慶祝。他的隊友們圍着他歡呼。

看來如果打雙前鋒比斯利必須要佔據一個位置，訓練中這麼好的狀態，保羅沒有任何理由不讓他首發。大爺的，保羅對於單刀球打不進的前鋒有着本能的惡感。曾經有人說：「全場3次機會打進2個球就是世界級前鋒，3次機會打進一球是一個合格的前鋒。」所以保羅在以前玩FM的時候，不管你一個賽季的評分有多高，他在前鋒位置上只看一個數據，進了多少球。對於本賽季出場25次才打入7球的比斯利，保羅是本能的很抗拒。想想看吧，好不容易隊友一系列漂亮的配合，撕開對手的防線，前鋒一腳打飛，或者打偏，那是多麼傷士氣。這樣的人他希望對手的球隊裏面越多越好，但是他一個都不想要。在玩FM的時候，面對單刀不進的前鋒，保羅經常氣的大罵那些只是一堆虛擬數據的球員。

重新開球后，沒過一會，比斯利又打入一粒jīng彩的頭槌。他接到隊友的傳中，在中後衛的頭上將球打進。保羅笑着搖頭，還真是不給面子，同時提醒自己這不是FM遊戲，不能讀檔重來的。主力前鋒的狀態這麼出sè，應該感到高興。可昨天訓練中還狀態平平的比斯利為什麼今天會突然爆發呢？希望他不要把狀態都留在今天，明天比賽的時候反而沒有狀態，那就悲劇了。

半場結束，懷特布雷德掛着哨子向保羅走來。「你覺得今天比斯利的表現怎麼樣？」保羅問。懷特布雷德笑呵呵的說：「很好啊，保羅，明天只要比斯利能延續這個表現，我們說不定能收穫一場勝利。」

保羅聳聳肩，當教練的，沒有人想輸。不過他老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但是說不出是為什麼。

懷特布雷德扭開一瓶水，咕嚕咕嚕的灌了一口，說：「比斯利今天有點興奮，腳下感覺很好，很有點超級聯賽裏面前鋒的感覺，看了這周英超十佳進球沒有？剛才那記頭槌，和切爾西的shè手盧卡庫對陣阿斯頓維拉的那記強力頭槌十分類似。」

「你是說，比斯利又點像超級聯賽裏面的shè手？」保羅感覺他似乎抓住了點什麼。

懷特布雷德點點頭：「恩。」

明白了，保羅知道為什麼了。他吩咐道：「你們繼續，我一會回來。」

保羅不顧教練們詫異的目光，一路小跑的跑回自己的辦公室。快速的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點開超級球探工具，搜索出比斯利的數據。屏幕上顯示的數據讓保羅感到難以置信。

【shè門】15，【頭槌】17，【遠shè】17，【才華】17，【無球跑動】15，這不是比斯利，這TM的應該是超級球隊裏面的shè手。剛才懷特布雷德一句「類似超級聯賽的前鋒」讓他靈光一閃，想到了這個可能。

「opps－－－－－」保羅用手摸著自己的額頭，撐在桌上，不可思議。這組數據是昨晚保羅打完電話后，心情大好之下，隨意的將比斯利的數據改成這樣，這是前鋒的幾項比較關鍵的數據。他以為關機后，數據會自動恢復。現在看來，數據不但沒有自動恢復，現實中比斯利似乎還受到數據了影響。

「噢－－－－，該死的」保羅用力搓自己的臉，這不是幻覺？

昨晚這個該死的軟件給了一個提示：「您還有2次免費修改球員的機會。鑒於您修改的是23歲的球員，可能會有未知後果。本軟件建議您修改20歲以下的球員。」

意思是還有2次修改機會，還是先確認是否是真的吧？

保羅風一樣的衝到訓練場上，他感覺到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他命運的轉機就來了。如果超級球探具備類似FM修改器的功能，那麼保級絕對不再是問題。

隊內的訓練賽被保羅叫停，他單獨的點了比斯利的名。這小子有着一頭飄逸的金髮，而且他將頭髮燙成了波浪式的彎曲，異常的顯眼，以保羅的審美來看，如同比斯利的shè術一樣，糟糕透頂。

在保羅的示意下，一名教練在球門25米處，將足球擺好。「比斯利，嘗試下遠shè。」全隊的教練與球員，對於自己的臨時主教練怪異的行為感到詫異。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叫比斯利練習遠shè，下場比賽的調子不是定的是防守嗎？球員和教練都圍在不遠處，看保羅的新實驗。

門將瑞奇·米利亞特（Ricky·miliard）在球門線上跳了兩下，舉手示意他已經準備好了，站在足球面前的比斯利深吸一口氣，在霍爾教練心中的印象就看這幾腳踢得如何。

「砰－－－－」足球快速的離地，竄向球門。比斯利採用的貼地的shè門方法，追求角度。

米利亞特鞭長莫及，足球應聲入網。事實上以他【一對一】的數值只有10，想守住這樣的shè門很有難度。

保羅帶頭的鼓掌，這是一個好兆頭，是否確定還要看接下來的表現。

球員與教練都鼓掌為比斯利的這叫叫好，這是一記jīng彩的遠shè，只要在比賽能打出這種水準收穫一粒進球不是難事。

懷特布雷德對身旁的保羅笑着說：「保羅，比斯利狀態很好」

保羅正緊張的盯着比斯利，頭也不回的答道：「是的，這是個好消息。快看，又進了！」

懷特布雷德依言向場上望去，比斯利又打進一腳遠shè。主教練的鼓掌與隊友們的叫好聲，讓比斯利倍受鼓舞，他一鼓作氣，10腳遠shè，打進7個，表現相當搶眼。

保羅興奮的原地跳了起來，他用力揮舞著自己的拳頭，在空中劃出一記弧線。這ＴＭ是真的。哦耶―――，至於為什麼，誰願意想，誰去想。至少他不用為丟掉飯碗發愁。只要他保級成功，怎麼着他都能拿到一分新的合同。然後他可以在這裏大展宏圖，升上超級聯賽，重現昔rì的榮光，然後成為這座城市的英雄。這些遠大的目標，想想都讓人興奮不已。

懷特布雷德看着有點瘋狂的保羅，還以為他在為比斯利的狀態感到高興，也咧著嘴笑，主力前鋒狀態不錯，說不定他們還能在客場撈一個3分。

保羅用力的拍懷特布雷德的肩膀：「艾德里安，我想，我們在下一場比賽，會有新的驚喜。」

懷特布雷德連點頭：「是的，保羅。」懷特布雷德的頭頂實際上已經禿了，他這樣點頭的動作，像一個大號的燈泡在保羅面前晃動，顯得非常的滑稽。

看着不明所以的他，保羅拚命忍住笑，說：「宣佈結束吧。艾德里安，我下午去青年隊挑人。我們有可能要改變戰術了。」

「啊？－－－」

保羅轉身離去，留下一臉詫異的懷特布雷德。他決定再修改一名超級前鋒與一名中場，那樣保級將不再是問題，他將帶給這支球隊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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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華萊士，主教練的甄選工作進行的怎麼樣？」打電話來的是俱樂部主席沃森（A·watson）。65歲的沃森並沒有昏庸到認為24的主教練能保級成功。這個年齡實在不是一個主教練的年齡，那個小夥子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成長。他要求競技部門儘快找到新的主教練。這在科爾曼辭職后，一直是體育主管華萊士頭等大事。

華萊士聳聳肩：「你好，沃森先生，我已經接觸過幾名主教練，但是他們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接手球隊。這時候，還有十幾天轉會窗口即將關閉，而且他們都要求足夠的轉會預算。我沒有辦法說服他們，」

沃森那頭半天沒有出聲，顯然主教練們都知道，現在的哈德斯菲爾德是一個黑洞，它將吞噬掉他們在這個行業里好不容易積累起的聲望。

華萊士繼續說：「沃森先生，球隊的狀況不是很好，我前些天和霍爾通過電話，他只是做了保證，但是語氣並不確定。球隊需要加大投入，不管是保級還是升級這都是唯一的辦法。」

對於這個得力手下的直言，沃森其實心裏很清楚。君不見，在超級聯賽縱使有溫格這樣的名帥坐陣的阿森納因為投入過少，在短暫的輝煌后，又連續幾年與冠軍無緣。說到底，足球是一個燒錢的遊戲，但是大投入同樣會有大產出，比如現在銀河戰艦III

「華萊士，給那些教練承諾，賽季結束后，俱樂部會有一筆不菲的轉會預算，這條可以寫進合同。現在他們不願意來，可以新賽季開始后，前來執教。」

「好的，沃森先生」兩人結束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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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易斯·霍格坐到了餐桌面前，默默的拿起刀叉，對付面前的食物。

「你的心情看起來不太好。今天訓練的情況怎麼樣？」他的父親霍格（K·hogg）將手中的調料倒進盤子中。

劉易斯放下刀叉，抬頭看着他的父親：「爸爸，我想換一支球隊。」

「為什麼？」老霍格慢條斯理的問

「球隊解僱了科爾曼先生，我想換換環境。」劉易斯說。

老霍格放下手裏的活計：「好的，現在球隊降級已經不可避免，我會幫你聯繫球隊的。但是剩下這幾場比賽你作為隊長一定要拼盡全力。這是職業道德。」

劉易斯露出笑容說：「放心吧！我會的，爸爸！」

老霍格指指餐桌上的晚餐：「吃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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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隊包了一輛大巴車，前往夏利法斯的主場薩伊體育場（TheShayStadium）。坐在車子最末排的馬太·瓊斯激動得不能自己，昨天下午，保羅·霍爾親自去青年隊將他帶到了一線隊中，並讓他進入了大名單。在這之前為家鄉球隊效力一直是他的夢想，想不到現在馬上就要實現了。

「嗨－－，放鬆點，馬太。」他旁邊的比斯利用手捅了捅他的肚子，「你的屁股裝了彈簧嗎？扭來扭去的。」

馬太不好意思的看着戴着耳機的比斯利，說：「我有點激動。」

比斯利取下耳機，說：「正常現象，我第一次上場也是這樣的，你要找點事情做。聽音樂嗎？」比斯利將手裏的mp5遞給馬太：「露絲·米勒爾的最新專輯。你一定會喜歡的。知道她嗎？」

馬太點頭：「知道，我女朋友是她的粉絲。」

比斯利撇撇嘴：「那是我的夢中情人！拿着，馬太。」馬太接過他手中的mp5，帶上了耳機。

車最前面的懷特布雷德與保羅坐在一起。保羅低聲問：「都準備好了嗎？艾德里安！」看的出他有些緊張。第一次作為主教練帶隊比賽，保羅有點沉不住氣，在途中反覆詢問助理教練是否都準備好了。

懷特布雷德說：「所有的都安排好了，下車前我會宣佈首發名單。但是，保羅，不要怪我啰嗦，為什麼要用442的陣型，我們防守反擊能打起來嗎？」

保羅眯着眼睛，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慢慢的深呼吸，調整好情緒，說：「反擊要取決於霍格的長傳，以及比斯利的頭槌，馬太的盤帶。只要他們三人按照我說的去做，這場比賽我有很大的把握。當然前提是我們的防守要能經受的住夏利法斯攻擊力的考驗。你有信心嗎？」

懷特布雷德就急了，說：「保羅，我保證後衛們能抵住夏利法斯的攻勢。他們的錄像，你都已經在戰術會議上分拆過了。訓練中我都是按照這來訓練的，我有這個信心。」

保羅伸出手：「為了勝利，艾德里安！」

懷特布雷德伸出手與他握在一起：「為了勝利」。

保羅突然覺得汽車開得太慢，他恨不得現在就到薩伊體育場（TheShayStadium），將夏利法斯斬於馬下。

這是命運交響樂的開篇，會以勝利結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