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牛鼻子

第二十八章 牛鼻子

我問其緣由,他告訴我小矮子已經被折騰瘋了,他老婆說他是精神分裂症,讓他去看大夫。書書網更新最快可他堅信自己不是得了精神病,而是撞鬼了。他請來了法師,已經在路上了。如果被法師抓到那還不死定了,這工作有生命危險,不能再幹了。

我本想滿一星期以後去找小矮子,沒想到他心裏承受能力這麼差,才這幾天就受不了了。

不可否認這世界上除了我,還有真正懂道術的人。如果真被他請來個真材實料的法師,那我的計劃豈不是全泡湯了。

我問他:「他請的哪位法師啊?」問了以後我發現這個問題問的有點白痴,這世界上哪個法師我能認識?我想了一下,挑了一點有價值的問:「他們什麼時候見面?怎麼見面?在哪裏見面?」

那鬼說:「哪位法師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們約定今晚十二點在一家『緣來酒店』的酒店見面。」

他不幹了我能理解,雖然他中途不幹了,但畢竟在不幹之前提供了有價值的信息,所以我打算把剩下的八十萬冥幣給他。我說:「你在這裏等等,我去打探一下那位法師的消息,等我回來把剩下的八十萬冥幣燒給你,然後你就自由了。」

他點點頭,我剛要出門,他「喂!」了一聲,我回過頭來問:「幹什麼?」

他看看我的臉,低下了頭,默不作聲,好像在想些什麼。我把手放在他眼前揮了揮,問:「幹什麼?」

他說:「沒事兒,你去吧。」

我說:「神經病。」

這時候康展飄了出來,吵著說他也去。

這次面對的是一位法師,雖然我還不清楚到底是法師還是神棍。我覺得帶着康展太危險,就說:「你去什麼去?你去了誰看家?」

他指著那隻鬼,說:「他不是在家嗎?」

我本想說:「他又不是自家人,讓他看家能放心嗎?」如果康展說放心,那我會告訴他:「你放心我還不放心呢。」轉念一想,這樣說可能會給那隻鬼造成心理創傷,於是我委婉的說:「人家是客人,你能讓人家看家嗎?」

康展說:「嘿!我不管!今兒我非得去。」

我瞪着他,一步一步朝他逼近。他說:「你要幹什麼?」

我說:「不幹什麼。」說着掏出一張治鬼符。康展嚇得跳到了床上,蹲在旮旯里:「臭不要臉的!你就會恐嚇我!老子不去了就是!」

我說:「這才對嗎!好好看家,丟了東西為你是問。」我把那張驅鬼符扔在床上出了門,康展在角落裏嘀咕:「就你這破地方,會有賊來才怪,就算來了有啥可偷的?」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可我聽了還是想一磚頭拍死他。因為我不喜歡別人說實話。

天下起了雪,雖說不是鵝毛大雪,可也在地上堆積了一層,已經能沒過腳踝了。

那個「緣來酒店」我從沒聽說過,聽起來似乎是個豪華的酒店。其實不然,我攔下了好幾輛計程車,司機都說不知道這麼個地方,

直到我攔下第五輛計程車,司機是個女的,戴着一副墨鏡。大晚上的,加上現在是冬天,天知道她怎麼想的戴個墨鏡。

這個「緣來酒店」雖然叫酒店,其實就是個小餐館,坐落在一個犄角旮旯里,是個不大的土坯房。條件更是簡陋,連個像樣的招牌都沒有,「緣來飯店」四個字還是用油漆寫在一塊破木板上釘上去的。也不知道老闆在取這個名字的時候腦子裏在想什麼。周圍沒什麼人住,也沒什麼店鋪。漆黑的夜晚店裏亮着燈,十分惹人注目。如果不是裏面有那麼幾個人在吃飯,還以為這是一家黑店。

我把事先準備好的鴨舌帽和一次性口罩戴上,我老早就說過這裏的人都喜歡玩兒神秘,今天我也來學學。

小矮子是出了名的摳,求人辦事還挑這麼個破地方。我才不相信他是為了隱蔽才選這裏。

我把鴨舌帽壓低一些,找了個能看得見店門口的地方藏了起來。

天有些冷,雪還在下。我戴着手套還是覺得手冷,我雙手相互摩擦著,指望能獲取一些熱量。心想你這該死的小矮子,害我遭那麼大的罪,有機會非得扁你一頓。

正想着,腦袋突然受到了重擊,嗡的一下。這一下沒令我直接昏厥,我站起身來,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了,兩隻耳朵嗡嗡作響,我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昏了過去。

我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有一個人正拿着一桶水對着我。我被綁在柱子上,渾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內內,凍得我瑟瑟發抖。我的腦袋就像是被錐子扎了一樣,一陣一陣的疼。也不知道哪個王八流氓臭烏龜乾的,打暈了我就算了,還把我扒光了!

我看到水桶哥也在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冷。看他穿的那麼厚不像冷的樣子,不管是因為啥,總之他他媽的是要潑我。這冰天雪地的我就穿一條內內,被這桶水潑上去的後果可想而知。

我急忙開口:「你要幹什麼!?你誰啊你!這是哪兒啊!?」

他顯然沒有料到我醒了,嚇得往後一退。正巧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桶水跟着扣在了他的頭上。

這裏像是個帳篷,周圍是被軍綠色的帆布圍起來的。中間有一盞燈,發着黃色的光。

我正前方有一張桌子,旁邊點着火爐。桌子前面坐着兩個人,一個道士打扮,另一個……等等,另一個那他媽不是那個該死的小矮子嗎?原來是他乾的!

那個道士打扮的人上前來踢了水桶哥一腳,責罵道:「沒用的東西!滾一邊去!」

水桶哥爬起來,對他鞠了一躬連連道歉說對不起,那表現就和個孫子一樣。

算起來我這是第二次被道士算計了,在看到這牛鼻子的一剎那,我開始徹徹底底的討厭起了道士。雖然我學了茅山道術,可我並不覺得自己是個道士,我又沒出家。即便是我能算得上一個道士我也不會承認我是個道士。

那牛鼻子用浮沉指着我,說:「你個孽畜,居然操縱鬼物去害人,今天老夫就要替天行道。」

我的心裏一驚,像是挨了當頭一棒,聽這傢伙的話像是知道了我買通色鬼纏着小矮子的事兒。他是怎麼知道的呢?要麼他會神算,要麼就是那隻鬼出賣了我。我曾經不止一次的稱呼一些邪祟為「孽畜」,今天這詞被人用到自己頭上,着實讓我很不爽。

有句話叫做臨死蹬三腳,即便是今天被他們整死,也不能在氣勢上慫了,我不甘示弱的說:「孽畜,我孽你奶奶個腿兒。你個牛鼻子,往你為道士,居然干這助紂為虐的事兒。這小矮子拖欠員工工資,還強迫員工無償加班,大冬天的連個暖氣也不開。這種欺壓員工的混蛋老闆,我懲罰他一下怎麼了?你還替天行道,別他媽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你是替錢行道!你奶奶個三角胡蘿蔔哨子的!」

那牛鼻子被我說到了痛處,吹鬍子瞪眼的,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不流暢了,他說:「休得狡辯!死到臨頭還敢猖狂!」

我說:「可去你大爺的吧!還死到臨頭,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以為你是黑社會?說話還一套一套的,你是古代穿越過來的還是電視劇看多了?」

他被我說的無言以對,氣的在原地跺腳,滿口之乎者也。看起來也是個松包蛋,不然被我罵成這樣,早揍我了。

小矮子走過來,咬着牙瞪着眼,手指着我的鼻子說:「凌永寧,你還真是卑鄙!」

我說:「不敢當,這稱呼還是用在您身上比較合適。你不但卑鄙,還特別悲哀,我看你印堂發黑,最近肯定要倒霉。不是出意外就是得破產!」

他氣的像要揍我,他綁架別人很不專業,只捆住了我的手卻沒捆我的腳,我趁他離近的時候,對着他肚子就是一腳。他捂著肚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的齜牙咧嘴。一邊「哎呦」一邊指揮旁邊的人:「趕緊把他腳也捆上。」

我說:「矮冬瓜!你拖欠我工資的事情,我沒有用暴力解決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今天你最好整死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當然,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頭的道理我懂。如果今天綁架我的是黑社會,憑我這態度早死了一萬回了。但是據我對小矮子的了解,他沒那個膽子弄死我。

那個道士之乎者也夠了,拿出了一個瓶子。瓶子還沒巴掌大,上面貼著一道符。我看到這符嚇了一跳,因為那是一道反面符。

破書中記載:當今流傳著符的種類很多,各有相同之處,也各有不同之處。但持的種類了分為正反兩類。

一些用於行善教人,鎮宅、驅鬼、退病的符稱為正面符。而一些害人治人的符,就是牛鼻子瓶子上貼的那種,便是反面符。

反面符和正面符的外貌有很大的區別,雖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但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來。可見那牛鼻子也不是什麼好人。

牛鼻子把符一撕,瓶蓋自動彈飛了出去,一股青煙從瓶子中飄了出來。那青煙在空中盤旋,最後聚集在我面前,化為人形。那是個男人,不,是男鬼。他臉色發青,嘴唇發黑。絕對是電影里惡鬼的那種形象。這傢伙還他娘的說我操縱鬼物害人,自己不也是一樣。我嚇得一個激靈,說:「喂!牛鼻子!你想幹什麼?你別亂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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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九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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