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養閑人
聽到齊一鳴的質問，幾位長老也是相互看一眼，有的搖頭，有的沉默不語。
還是大長老發話道：「齊國是齊國，千刃谷是千刃谷，齊國的軍令，對我千刃谷自然沒有作用。」
在眾弟子面前，無論他們重不重視這枚軍令，宗門的威嚴是不能丟的。
齊一鳴繼續說道：「那既然如此，大師兄也沒有理由讓我離開吧？」
柳劍生冷冷的看了一眼齊一鳴，轉而對大長老說道：「大長老，我千刃谷雖然無懼齊國，但我們與齊國一向交好。於情於理，齊國的逃犯我們也不該包庇。況且這齊一鳴並沒有得到千刃谷的功法傳承，還不算千刃谷弟子。」
大長老心裡也這樣認為，但一時並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在等其他人的意見。
至少，也要再找幾條理由，讓弟子們得以信服。
「柳劍生說的不錯。」有人站出來支持柳劍生的觀點了，齊一鳴朝他看去，發現是個身材瘦弱的老者，他的眼睛很小，幾乎眯成一條縫，臉上布滿皺紋，這是千刃谷的五長老，在宗門裡出了名的貪婪多變。
幾乎沒人想當他的親傳弟子，因為宗門內有傳聞，只有給他貢獻財物或者寶貝，才能被他指點一二，不然所謂的親傳弟子，還不如普通弟子。
齊一鳴看到他，心裡頓時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五長老他是早就知道的，因為楊欣那個女人，當年進入千刃谷，就是他父親武侯給五長老大量珍寶才得以通過，並且成為五長老的親傳弟子。
楊欣變成一個背信棄義之人，絕對也有受到五長老的影響。
五長老的聲音陰惻惻的，他說道：「這齊一鳴在正式弟子考核的時候，便殺死同門。這樣的心狠手辣之輩，怎麼能得到我們的傳授？日後出去，豈不是要敗了我千刃谷的名聲？」
「還有這種事？」大長老眉頭微皺，如果這件事確定的話，他就可以立刻下令逐出齊一鳴，甚至是將他綁送給齊國。
「回大長老，我與那張濤是生死斗絕勝負。而且那張濤並非是普通弟子，而是齊國的刺客，企圖矇混進入千刃谷。」齊一鳴回答道。
他這樣一說，幾個長老又遲疑了，二長老怒聲說道：「如果是這樣，那齊一鳴並沒有做錯。齊國居然將刺客派到我們宗門，真是不把我千刃谷放在眼裡！殺得好！」
二長老看起來比大長老還要年輕，一身健碩的肌肉如虯龍盤扎，氣血如虹！同樣，二長老的脾氣也比較急躁，喜好打鬥。最重要的是，他對齊國官方並不太喜歡，據說他早年的時候，曾在齊國受過重傷。
五長老反對道：「張濤的身份還不好說，但是這齊一鳴我們不能留下！我們千刃谷，一向不牽扯各國之間的事情，這次也不例外。照我看，驅逐便可。」
柳劍生點頭道：「弟子也是這樣想的。齊一鳴隱藏來歷進入千刃谷，光是這一條，就足以將他驅逐。」
眾弟子的視線停留在齊一鳴身上，有幸災樂禍，也有同情，更多的是冷漠。在他們看來，這樣的麻煩，還是如大師兄所說，驅逐千刃谷為好。免得宗門和齊國發生矛盾，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番爭鬥。
大長老已經準備宣布驅逐了，二長老卻直接罵道：「都說的什麼狗屁話？齊國的一條軍令算個鳥東西，就是他齊國大軍壓境，老子也不放在眼裡。」
其他長老都略微有些尷尬，二長老這話罵的，好像連他們一起罵了。而那些新弟子們，還是頭次見識到二長老的火氣，不敢出聲。
大長老心裡有些詫異，二長老要為齊一鳴說話？
「千刃谷不養閑人，依我看，讓這個小子去劍碑測試，若是個廢物，趕出去就是了。若是符合標準，便做個普通弟子又何妨？」二長老說道。
五長老不好直接反駁，但轉念一想。普通弟子，對千刃谷來說無關輕重，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讓他去宗門外執行任務，齊國的那些人自然知道怎麼做，便眯眼睛一笑，說道：「二長老說的正是。」
見二長老做出決斷，大長老點頭道：「如此可行。」
柳劍生有些無奈，他不能質疑長老的決定，只好說道：「齊一鳴，你可敢進行劍碑測試？」
他話裡有話，明白人都聽得出來其中的深意。柳劍生等人顯然是不待見齊一鳴，齊一鳴要是識相，就早點離開。若是留在宗門，以後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
然而齊一鳴彷彿對他的深意完全不懂，說道：「有何不敢？」他上前幾步，直接來到劍碑之下。
齊一鳴又不傻，這時候離開千刃谷只有死路一條，他才不會被人激將到去自尋死路，更何況千刃谷內也不全是敵人。
齊一鳴對著劍碑注入一絲元氣，劍碑上的劍紋立刻被激活，開始進入齊一鳴體內，探尋他的劍道潛力。
幾個呼吸過去了，劍碑上並沒有什麼大的異動，只有點點熒光閃爍。
整個劍碑廣場上，所有人都看著齊一鳴。看到那一道劍紋，有人暗笑道：「我還以為他天賦多強呢，原來只是尋常！」
「是啊，這樣劍碑能發出熒光就不錯了。那天何易師兄傳授我們方法的時候他還不屑於聽，現在，呵呵！」
「這種天賦，比我還差了一個檔次！」
何易輕輕搖頭，這齊一鳴就是典型的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五長老的臉上的皺紋聚攏，露出一種微微得意的笑容。
大長老和柳劍生的表情更加冷漠，這樣平庸的人，千刃谷完全沒有理由庇護他。
但就在此時，劍碑上突然又飛出一道劍紋，進入了齊一鳴體內，緊接著，是第三條、第四條！第五條！
而劍碑之上，熒光也越來越亮，變成了一片白光！而且異動還沒有停止！
「怎麼回事？」弟子們一陣驚奇，難道這齊一鳴的劍道天賦還不錯？
劍紋進入齊一鳴身體后，齊一鳴便感受到一種劍意，在喚醒他的某種天賦。就像當初萬界劍心在試煉他的劍道一樣，這劍碑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齊一鳴開始釋放自己的「浪子劍心」后，劍碑立刻得到感應，道道劍紋都被喚醒，似乎在歡呼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