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骨頭撫摸你(4)

穿過骨頭撫摸你(4)

"是的,我最近越來越無法與他交流。""你們的感情下降,我們的感情就回升。這些日子,他還算是個好丈夫,上個星期陪我去醫院時,像對重症病人一樣將我背上背下,讓我在人前都不好意思。""你病了?"看她的臉色像普通中年女人一樣正常,我忍不住問。"人流!和他在一起五年,已做過五次人流了。"她說這話時眼睛緊緊地盯著我。我的腳在桌下開始抽搐,那種酸痛像蛇一樣從腳踝慢慢向上繞,我做驚訝擔憂狀:"是嗎?為什麼不生下來?總做人流對女人傷害是非常大的啊。""你不知道?我們已經有一個兒子了!"她的表情也配合得極好,兩個女人像是在做女人夜話節目,表情上都掏心掏肺,彷彿是多年的老友。"是嗎?多大了?""三歲,送全托,要不然我和他都分不開身工作。"我無語,再說什麼也完全是多餘,因為我已經是個失敗者,她的大度與從容都來自她在這場奪夫戰中的勝利,她姿態越高,越顯得我的落敗。十幾句話,我已臉灰心涼地敗下陣來。像被人澆了一盆冰水,手腳都在哆嗦。"你年輕漂亮,沒有必要為他這樣的男人浪費青春,他沒有你想象中的優秀。"她誠懇地說。手機鈴響,我和她同時去拿手機,卻是她的手機。她接電話,我便將手轉到煙盒上去。"魯北?呃,我在公司呢,你不用來接我,下班時雨如果不停我就坐出租回去,你放心啦,我不會讓自己淋著。好的,我會好好休息,又不是小孩子,你操心那麼多做什麼。呃,晚上見。對了,吃什麼飯……"我拿火機點火,打了幾次沒有打著,打著了火機又掉了煙。終於她的電話掛掉,我的煙也點燃,我拚命地吸煙,她一動不動地看我,兩個人就這樣靜默著。煙霧很曖昧地在我們之間縈繞,像是我和她之間那種曖昧且糾纏不清的關係。"你會有好的歸宿的。"她安慰我。我苦笑:"是的,我也這麼想。""你希望我告訴他你來過嗎?"她笑得虛偽。"無所謂!"我站起來,向她握手告別。她幫我按了電梯,直到電梯關上,她的身影消失不見,我才在電梯里流下淚來。紐遙早已等得心焦,她說:"我正準備給魯北打電話。""你怕我們在樓上打了起來,她問候我的母親,我用手指甲問候她的臉?"我冷道。"你哭了?"她發現了我的淚痕。我擦擦淚,拉她走進雨里。"去哪兒?""找魯北!""怎麼回事兒?"我將我們的對話講給她聽,她拉著我的手,比我哭得還厲害,她說:"他怎麼可以這樣騙人?男人真可怕,還是大路好!"女人什麼時候都不會忘記對比,她為我哭成這樣,還不忘記將她的男人拿出來與魯北作比較。"紐遙,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你的大路真是人間極品,大西北還是比紅燈區安全,至少死在大西北還他媽的知道自己是在哪兒死的,而在紅燈區,哪怕做了鬼也是只糊塗鬼。""你不會去他廠里鬧吧?"紐遙很是擔心。"不會!"我再怎麼樣也不會將自己弄得像潑婦,再說,私事是私事,沒有必要拿到公開場合去血拚。紐遙依然等在樓下,我一個人鐵青著臉走進魯北的辦公室。我極少出現在魯北的印刷廠,他見了我,忙關上辦公室的門:"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正準備去接你妻子回家?外面下著雨呢,她剛做過人流,淋雨不太好。"我像每一個失控的女人那樣刻薄地說。"你?你見了她了?"他頓時成了霜打的茄子,沮喪地垂下頭。"你還有一個三歲的兒子在上全托?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我還以為你們魯家無後呢。"我的話越來越尖酸刻薄。他仍不語。我的身子有些微顫,聲音卻非常溫柔,我說:"魯北,你抬起頭!"他不知所措地抬起頭,我的手狠狠地向他揮去。三個耳光響在他臉上時,他才反應過來。他伸手抓我的胳膊,我垂著淚,惡狠狠地低吼:"你放開!"他不松:"喬米,那是一個意外,我喝多了酒,她主動……""你不鬆手我就叫非禮!"他的手一松,我的巴掌又揮上去。"這一巴掌是給你那個意外出現的三歲的兒子;這一巴掌是給你們夫妻意外出現的美好性生活;這一巴掌是給你意外哭著不同意和她離婚;這一巴掌是那個叫喬米的蠢女人意外地發現了那麼多意外……"我的指環將他的臉拉出了血印,手掌也像針扎一樣麻痛。打了七個耳光,我無力地靠在辦公桌邊,他的眼睛充滿了憤怒,拳頭一直握得咯咯響。他說:"喬米,當你的耳光落在我臉上時,我們的感情就完蛋了!"我說:"我打你了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意外!"我拉開門走下樓。在樓下,向紐遙強笑:"你試過打男人的滋味嗎?那種感覺真他媽的爽。"然後便倒在她的懷裡,哭得天昏地暗。"喬米,你是我命中的劫,遇上了便不能逃開。"他居然也想到了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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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望都市中單身女性的真實生存――決不墮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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