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喝水不行嗎，憑啥罰我錢
台下熱烈的掌聲久久不息。
這是普通群眾從小養到大的習慣，但凡是個領導上台，不管你說什麼，反正鼓掌就對了。
「呵呵，大家還挺熱情。」
領導滿意的微笑，清了清嗓子：「歡迎大家的到來，我宣佈，為了修行基礎建設的推動，將修行帶到人民群眾中普及的基本工作能更好展開，以及對個人能力的合理規劃，本次會議正式開始！」
哈？
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反正聽了這話，肖晨感覺怪怪的……
然後就看着兩個黑西裝快步走上台，木著臉搶過話筒，領導訕訕笑着站到後面。
果然……
沒有再多話，大屏幕亮起，一共九張圖片依次閃過。
上面，一朵熟悉的花兒嬌艷，隨着圖片的變動，從含苞欲放到完全舒展。
「聽好，做筆記。」
男子的聲音略帶磁性，但語氣跟他臉上表情一樣冰冷，像是有人欠他錢一樣。
「靈根，共分九種狀態。」
聽到來了乾貨，肖晨坐直身子，眼神認真起來。
靈根吶，一聽就很高大上的樣子。
他就喜歡這種直切正題，簡單粗暴的普及。
旋即，風控局不帶絲毫修飾的乾枯講解，完全打破了眾人對於修行這個概念的朦朧期待感。
每個人體內有一朵花，含着本命靈氣，隨着體質不同綻放程度有所差異。
從一分到九分，綻放越多，消散越快，能勾動的天地靈氣也越足。
聽起來有些模糊，肖晨總結了一下，大概就是某遊戲里前期英雄和後期英雄的區別……
前面綻放的多，噴火吸水力大無窮，但是等到真正開始的時候，本命靈氣沒了，還修個屁的行。
反而，像自己這樣毫無變化的——卧槽，這就是傳說中的修行天才吧！
帶着激動，肖晨猛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您好，我有問題！」
「問。」
男子皺眉，看見肖晨坐在最後，眼神里略帶些不屑，但良好的職業操守讓他沒有拒絕。
「請問，如果我沒有任何變化……」肖晨握著拳頭，話還未完卻被男子揮手打斷。
「那是因為靈氣復甦之前，你的靈根開了十分，本命靈氣已經消散完了，雖然這種情況比較少見……」男子想了想，又繼續道：
「就算是只綻一分的靈根，身體上也肯定會有變化。」
他的語氣很篤定，因為肖晨的座位在最後一排，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做出了回復。
散完了……
沒了……
心狠狠墜下去，這種讓人期待再絕望的感受，讓肖晨像被抽去了渾身力氣，軟軟癱倒在座位。
「呸，廢物一個還想東想西的。」
陳輝的媽媽，那個綠毛婦女咬緊牙齒，心中的怨氣怒漲。
因為，根據這個說法，她那個葫蘆娃一般的兒子，貌似並不像她想的那般優秀。
還好有肖晨這個墊底的，讓她心裏稍微好受了一些。
沒有去搭理坐在自己旁邊的綠毛，肖晨黑著臉，本來已經勸了自己足足兩個月。
我都已經習慣了呀？！
為什麼要將灰濛濛的天撕開一道口子，好不容易看見點陽光，又將口子封上？
他沉默著，轉身想要離去。
「站住。」
台上的男人大手一揮，肖晨的身體想被禁錮了一般，不能移動分毫。
「接下來，才是重點。」
男人從助手那裏取過一張名單，斜睨著最後三排：「餘光，陳偉，李蘿蔔，張迷茫，王花花……肖晨，出列。」
一共叫了二十來個名字，不知什麼情況的路人緩緩走上枱子排成一列，也包括了肖晨。
怎麼，沒天賦的人還要叫上來給大家參觀一下么……
肖晨嘴角浮現一抹苦笑，下一刻，苦笑化作驚懼。
只見男人冷笑着，嘴裏念叨：「餘光，十二天前，於東街晚上凌晨搶劫兩名路人，金額達到七千。」
說完，他將一名寸頭男人推出隊列，一杯泛著綠光的液體送到其嘴邊。
「喝掉。」
「這是什麼，拿開！」寸頭男推開那杯子，想要朝着台下逃去，像一隻茫然四竄的老鼠。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反正肯定不是好東西。
…………
眼睜睜看着那寸頭男被吸回來，喝掉古怪液體后……放了個屁……
「呃……」
肖晨摸摸頭有些無語，這做錯事的懲罰未免也太輕了……不對……在三百多個人面前放屁貌似也很丟臉吶。
然後就看見餘光驚駭的看着自己的雙手，顫抖著跪在地上開始哭嚎：
「我的，我的力量沒了……」
聲音充斥着絕望和不甘，好不容易當一回超人，怎麼就能沒了呢！
「陳偉，公共場合調戲女生，打傷她的男友。」
這聲音像是宣判令，一個接一個的人出列，然後瘋掉。
台上像一個精神病院，有哭泣的，有傻笑的，有想要鬧事被打暈的。
台下的人眼睜睜的看着，眼神中充滿複雜的神色，畏懼和茫然交織，也有幾個坐在前排的小伙抖抖索索朝着門外挪動，心虛的模樣一眼就能看出來。
殺雞儆猴！
不知道為什麼，肖晨發覺自己內心一片平靜，可能是本來就不曾擁有，所以也沒辦法體會到失去的痛苦。
甚至，他還有些好奇那個飲料似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味道。
嘴巴又變得乾燥發苦，已經一個小時沒喝水了，好想喝一口。
想着，他又掏出自己的小紙片，上面明明白白寫着花綻一分，可是自己確確實實沒有變化。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東西也會出差錯嗎。
想想也釋然，畢竟就是摸了摸額頭，又沒有精密儀器照個胸片啥的，出錯也正常。
待他胡思亂想中，這場瘋狂的活動已經接近尾聲。
「肖晨！「
「……」
「於今日在自家店鋪內毆打未成年男孩。」西裝男臉皮抽動，本來就是隨意選的，風控局早就查清楚了這裏每一個人的履歷，基本上覺醒初期都有或多或少的膨脹，畢竟中二病這種東西無論老少都避免不了，只是有的人藏的比較深而已。
誰能想到這小子居然只能挑出這麼點毛病……也對啊……他好像根本沒有變化……
喂，這什麼狗屁借口！
肖晨有些生氣，然後怒沖沖走上去搶過杯子，就想要往嘴裏倒。
去你妹的，不就是放個屁嗎！
這是黑幕，我要投訴你們！
這時，又是一道巨力將他按住，也不知道是不是風控局每個人都喜歡玩這樣的把戲。
「等等！」
一個面容略顯陰柔的男子疾步從門外走進來，正是蕭瀟。
只見他邊走邊喊：
「肖晨毆打未成年，罰款五百，過來交錢。」
接着略帶責怪的瞪了一眼肖晨，然後拉着他的胳膊就往門外走。
「……」
肖晨踉蹌跟在後面，很想反抗一下。
您還是讓我喝水吧，放屁我也認了，五百塊錢我得回家啃半個月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