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交易與欺詐

「看來你知道我得到過什麼東西。」諾思的雙手都放在自己的口袋裡，「在這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毀掉蒼穹會曾經建造的那個村子。派出自己兄弟芬雷爾的子嗣，自己的力量甚至實體化到了凡間。這消耗了你不少力量吧？」

「他們想要擺脫死亡，」海拉的笑中滿是蔑視，「企圖通過不斷製造容器，讓他們本應歸於尼爾夫海姆的靈魂永遠存活。沒人可以忤逆死亡，也沒人可以忤逆死亡女神。世界最終也將歸於這裡。」

「好的，我已經明白了。」諾思從口袋裡拿出一截漆黑的槲寄生，「你的力量監測到我在米德加爾特取得了這個東西。黑暗神殺死光明神的武器，你知道這是唯一能夠打開這道屏障的方法。所以在我們橫渡這片海域的時候，你才會讓你的手下襲擊我們……」

說到這裡，諾思的身體又因為憤怒顫抖了起來。

「如果那一次成功了，你就將作為我的奴隸為我打開這些枷鎖，不過遲早都一樣，我已經在這裡等待了上萬年，不介意再等這一會。」海拉看著這個勇敢的凡人，「我很喜歡你，還有你的力量，你會是我最得力的手下。比納格法爾號上的那些廢物強上千萬倍。」

「如果我拒絕了這筆交易……」

「你不會的。」海拉的聲音一直高高在上，與其說是在對話談判，不如說是單方的命令。「你會為了自己擺脫愧疚做出任何事情來。」

「當然不會。」

諾思攥緊手中的黑色槲寄生，用力刺向那道屏障。

混亂的能量流，像衝破大堤裂隙的洪水，衝擊著諾思的身體。

諾思咬緊牙關，緊握住那支殺死光明神的樹枝，死命地刺了下去。

「來吧！凡人，你將釋放足以重造這個世界的偉大力量！」

屏障破碎開來，光明神的力量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陰森之力。

那塊承載著利亞生命與靈魂的水晶掉落在了地上。

擺脫了一萬年的束縛，末日決戰的倖存者，力量干涉全部世界的死亡女神再次從王座上站起。

「你說的沒錯，為了沒有愧疚，我可以做任何事。」諾思鬆開那支槲寄生，俯身撿起地上的水晶，「包括現在所做的一切。」

說話間，他掏出了另一隻口袋裡，諾塞克思送給他的那把小刀，猛然間起身，把那截斷刀齊齊地刺進了死亡女神的胸口。

「你……」死亡女神察覺到了欺騙，但是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短刀的刀柄處，一道道象徵著生命的藤蔓不斷竄出，撕裂著那一道傷口，同時把剛剛獲得自由的海拉重新困在了王座上。

王宮受到了生命力量的感染，整片土地正在不斷崩壞，諾思看到了下面的冥海與陰森的地獄。

賽琳和納格法爾號就在下方。

「凡人！你敢戲弄偉大的神靈……」

「我從來沒有把你們放在眼裡，時代已經改變了，能夠決定命運和未來的，只有人自己。」

腳下的宮殿在不斷崩塌，諾思站在台階邊緣，抓緊手裡藏著利亞靈魂的晶石，向後仰去，墜落下來。

「你會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海拉怒吼著，原本英氣逼人的女性模樣開始扭曲，身體的一側露出森森然的白骨，如同利刃一般，割斷了束縛她的藤蔓。

黑暗的死亡之力從天而降，直逼正在墜落的諾思。

忽然，一道藍金色的光芒將諾思包裹其中。半空中，另一個俊美的精靈出現，他的手伸向天空，掌心放出同樣的藍金色的聖光，擋下了海拉的追擊。

「弗雷……你這個流亡者……你的靈魂遲早也屬於這裡！」

海拉雖然憤怒，但依舊充滿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尼爾夫海姆。

藍金色的聖光消失了，諾思平安地落在地上。

「諾思，你回來了。」賽琳趕到他的身邊，和他站在一起。

「事情非常順利，」諾思說道，「我們要走了。」

「你……」賽琳忽然站在原地，注視著他的眼睛，「你不是諾思。」

「沒錯，現在我不是他，我是寄宿在他身體里的另一個靈魂。」諾思說道，「回去的路上再解釋。」

四面傳來了震天的怒嚎與戰吼，腐敗的亡魂軍隊從尼爾夫海姆深處湧來。

「盧恩社的東西果然沒有用，海拉只是被削弱了，但是依舊可以召喚冥界的軍隊。我們快走。」

「怎麼走？」賽琳問道，「這不是我們的船。」

寄宿著弗雷靈魂的諾思走向冥海的岸邊，右手按在額頭上，像咒術師一樣畫下一道符文。

「斯基德普拉特尼……」

「大地豐饒與希望的載具……」

「溝通諸神世界的寶船……」

「響應大地豐饒神的召喚……」

隨著他的吟詠聲，海面忽然掀起波浪，巨浪達到頂峰，忽然從中間劈落下來。

一片金光照亮了四周的黑暗，一艘金色的寶船出現在冥海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