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當場質問

8、當場質問

「郭家郎君無恙吧?」婢子說罷,給了林殊二十文錢,轉而對陳溪道:「我家娘子朝那個方向去了?」

婢子雖然是賤籍,但看出來也是個十分伶俐的人,她和孫熏兒一同出門的,突兀的看到歹人圍住孫熏兒,當即便回府叫了部曲,只是還是晚來一步。

雖然焦急,但還是給了郭大應有的賠償,這才詢問陳溪。可這個時候林殊不樂意了,將二十文錢反手扔了回去,扯開嗓子罵道:「你什麼意思?我家男人為了你錢咋地?誰知姓孫的那狐媚子勾搭了誰?」

林殊向來潑辣,眼看著郭大受了這麼重的傷,正有氣沒處發泄,這小婢的舉動徹底讓她炸毛了。

陳溪見識過林殊的恐怖,連忙對她道:「林姊,大郎受了點外傷,無大礙,你快些帶去尋醫士。」

這才打發走了林殊,不過她走時還是很不客氣的又將婢子手中的錢財奪了過去,直呼晦氣,一路上不斷的罵著郭大。

陳溪這才給婢子指出歹人逃跑的方向,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就算這兩個突厥部曲加上孫府的小婢追上,恐怕只會將自己搭了進去,這也是陳溪現在才告訴她歹人逃跑方向的緣由。

婢子沖陳溪歉意的頷首,陳溪也點點頭,一行人這才分開,陳溪並沒有回到牙行,轉而朝寧家而去。

「三郎,今兒這麼早便來了啊?」負責雜役的管事是寧家的心腹,老管事自幼便跟著寧知味,為人十分和善,對待下人也是一副和氣的樣子。

這些日子見陳溪勤勤懇懇,而且所求也不多,又因為陳溪很懂禮貌,所以很受老管事的歡心。

「寧叔,有些事還是要您知會下小姐。」陳溪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將此事告訴寧素。

孫熏兒既然可以進入寧家後院,說明和寧素是有些交情的,能藉助寧家和官場的勢力將孫熏兒救出來,這當然是最好的結局。

老管事見陳溪欲言又止,大致猜到一些,便笑呵呵的道:「小溪啊,你做活吃力老朽看在眼裡,這些事毋需知會小姐,老朽便自作主張給你加些工錢又何妨?」

陳溪一愣,隨即感激的笑了笑,「寧叔,不是這事兒,是孫家小姐被人綁了去,某兄弟今日在集市出手相救,被人中傷,想來孫家小姐和寧小姐交好,這便想知會一聲。」

老管事一愣,然後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你可是說住在修文坊的熏兒小姐?」

陳溪點頭后,老管事讓他稍等片刻,然後迅速的朝內院而去,未幾功夫,老管事便走了出來,對陳溪道:「小姐要見見你。」

寧家很大,陳溪以前幹活都是在外院,這還是頭一次可以看到內院的情景,這裡面布置的十分雅緻,顯然寧家是有一定底蘊的,絕不是那種爆發戶,內院內有很多山水廊閣。

唐時這些建築都沒有人工修鑿的痕迹,大都是在原有的山水基礎上稍加一些改善,即便如此,內院內小橋流水,盆栽遍地,看起來也極讓人賞心悅目。

隨著管事走了片刻,便來到一處湖心亭中央,老管事退了下去,寧素則在亭子中認真的看些書籍。

見陳溪來后,方才放下手中竹卷,盯著陳溪看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你說熏兒被人擄去了?」

口吻中帶著高高在上的氣勢,讓陳溪很不舒服,不過轉念一想,畢竟和她非親非故,在意這些做什麼,於是不卑不亢的道:「是的,某今日在牙行做工,聽聞我兄郭慶被人毆打,便去了修文坊,問了緣由方知曉孫娘子被人擄去。」

寧素今日穿了居家的緋紅襦,下穿純黑鹿絨袴,由於天氣寒冷的緣由,外面又披了通體的貂絨衫,頭上帶著胡帽,她五官長的極好,面頰上施了少許粉黛,雙唇塗的艷紅,看上去富貴逼人。

相對於寧素來說,陳溪穿的就較為簡陋,通體黑紗麻服,腳下純黑長靴,頭戴襆頭,一生樸素裝扮和寧素形成十分強烈的對比。

但陳溪到也沒有覺得自卑或不自在,見寧素在思索什麼,便開口道:「事情已經告訴你來了,某這便走了。」

「站住,你這廝信口胡說,朗朗乾坤下,誰敢當街擄人?十個牙子九個心黑,你這種人如何能在寧府做工?我看熏兒被擄是假,你想加工錢是真!」

這是陳溪第一次和寧素相見,他從未想過這寧素居然是這樣的人?回頭盯著寧素看了一會兒,然後道:「有病!某明日便來辭了這工活。」

「呵!」

等陳溪走後,寧素秀眉才蹙起,其實當寧管事來說明緣由她就信了,說這些話只是藉機辭退了陳溪罷了,她平素就不怎麼喜歡牙子,當初寧家瀕臨破產的時候,就是這群牙子搗鬼。

等陳溪走後,她才匆匆的帶著幾個僕役,換做一身男裝,迅速的出了寧府,先去了一趟孫府,確認孫熏兒被擄之事後方才直奔呂家。

可是呂家僕役說呂崇寧出門辦事,一時半會還回不來。

孫熏兒不但是寧素的閨中知己,更是寧家在商業上最大的合作夥伴,如何能不讓寧素焦急?她留下紙條后便匆匆離去。

第二日一早,陳溪便和往常一樣去了牙行,孫熏兒被擄之事,他自然不怎麼上心,想必孫府已經報官,他又何須多管閑事?

到了牙行,一上午都沒有什麼生意,眼看快到中午,鎖了門,便去南市上買了一些補品,便朝修文坊郭家去了。

陳溪準備先看了郭大,然後過了午時便去寧家辭了那份差事。

剛到修文坊第七曲郭家大門口,就見到幾個潑皮在門口耀武揚威的站著,手中持著棍棒,幾個人有說有笑。

陳溪直覺感到一絲不妙,徑直的朝郭大家門而去。

幾個潑皮果真攔住陳溪去路,陳溪也不羅嗦,身法十分詭異的便將幾個潑皮給廢了,幾個潑皮的手臂以不同程度彎曲,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吼著。

陳溪快速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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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時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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