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約戰

夜色深深，燈光冷冷。

葉之樓躺在出租屋陽台的躺椅上，看著窗外燈火輝煌的城市發獃。

「叮鈴鈴~~~~」手機的鈴聲，伴隨亮起的屏幕，吸引了葉之樓的目光。

葉之樓邪魅一笑，拿起手機接通電話：「喂~」

「我操尼瑪！」電話剛接通，黑子那暴躁的叫罵，傳入葉之樓的耳朵。

啪！

葉之樓直接把電話掛了。

黑子獃獃地看著手上的電話，然後越發暴躁了。

一個小時以前自己就打電話給他了，但是他一直不接。自己TM已經打了整整43通電話了！這一接通，又他媽給老子掛了！

「叮鈴鈴~~~~~」

「喂~」看著桌上的電話再次響起，葉之樓一臉笑意，再次接通。

「葉之樓，我他媽要弄死你！」

啪！

想都沒想，葉之樓又一次把電話掛了。

黑子獃獃地看著手裡，再一次被掛斷的電話，怒氣衝天，舉起手機就要砸。

「我操你-------」

最後一瞬間，黑子還是忍住了。因為他腦海里浮現出，自己妹妹可愛的模樣，他不能讓她受任何傷害。

「叮鈴鈴~~~~~」手裡的電話再一次響起。

葉之樓接通電話：「現在搞清楚狀況了嗎？」

「你想怎麼樣？」電話里的黑子已經沒脾氣了，現在已經徹底被葉之樓弄得沒脾氣了。他壓根反抗不起來，徹徹底底被捏死了。

「我只是想讓你弄清楚，現在我才是這桌子上的莊家，你沒有發言的權利。」

「我會殺了你。真的。」黑子語氣低沉，像是從喉嚨深處嘔出的聲音。

「我知道。」葉之樓似乎並不害怕，笑著說道：「所以我找到了你妹妹不是么？」

「你要是敢動她一下，我殺了你全家。」

「哈哈哈------」葉之樓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著說道：「其實我發現，你挺幼稚的，竟然像個孩子一樣出聲威脅。」

黑子拿著電話，站在陽台上，猛吸一口煙：「我們和孩子不同的地方就是，孩子只是說說，我們言出必行。」

煙蒂在黑夜裡，像一顆星星。

「那不好意思了，你願望可能要落空了。」葉之樓抱歉地說道：「我還真沒有家人。」

黑子抽煙的手一抖，他還真不知道葉之樓家庭情況。

想了想，黑子終於明白他為什麼直接找到自己妹妹。因為這傢伙沒有家人，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他知道家人對別人意味著什麼。

這一刻，黑子有一種錯覺。

似乎他才是混混，自己才是那個被混混逼迫、欺壓的弱勢群體。

一個學生竟然會想出用家人來威脅、挾持的別人。這不是混子才會想到，或者使出的下三濫手段么？

黑子想起自己第一次和他對視時，從他眼眸深處看到的那種戾氣，陰狠。現在想來，他能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他和自己就是一類人。

甚至說，他比自己還-------瘋狂。

黑子心煩意亂，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瘋子。

「以後我們不會再踏入你的範圍半步。」黑子出聲讓步，他知道自己不能和一個瘋子斗。況且，現在自己的軟肋，已經被對方捏死了。

「那不就沒意思了？」

「你想怎麼樣？你別欺人太甚！你TM別把我逼急了！」聽著葉之樓的話，黑子激動的低聲怒吼。

葉之樓靠在躺椅上，語氣玩味：「為什麼感覺我成了壞人？這不是你們挑起的事端嗎？」

「葉之樓！」黑子怒吼：「我已經作出讓步了！」

「我知道。」黑子能從電話里，聽出葉之樓的笑意：「我這不是知道你不甘心么？你黑子在這裡縱橫多年，不會甘心被我壓制吧？被我拿住了七寸，你全身不爽吧？怎麼可能會就此罷休？」

葉之樓知道黑子現在只是暫時妥協，等哪天他也找到自己弱點，或者他安排好自己妹妹的安全。

他一定會報復！

沒有人願意讓一把刀，一直懸在自己頭上，葉之樓也不願意。

「我知道你沖著酒吧來只是其中一個因素，你還是沖我來的。對吧？」

「哦？」這一次，黑子是真的驚訝了。

「你的眼神出賣了你。你眼睛掃過我的次數，已經超過了酒吧。」

黑子心裡的警惕更深了。這簡直就是個聰明又狠辣的瘋子！

葉之樓繼續說道：「你可能不信，我們是一類人。」

「我信。」

「哦？」這次輪到葉之樓詫異了。

「剛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感覺你身上有戾氣和痞氣。當時我只是奇怪，不過今天我信了。因為如果不是一類人，是做不出找我妹妹相威脅這種事情。」

「哈哈哈-------」電話里的葉之樓笑得很大聲，似乎在感嘆，似乎在自嘲：「沒想到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是一個混混。」

大笑幾聲后，葉之樓突然道：「那我們就用混混之間的方法解決。」

「你確定？」

如果兩個混混之間鬧了矛盾，但是你又沒辦法叫人，因為大家叫得人都是彼此認識。那就只剩下一種方法——單挑！

兩個約好時間，地點，然後進行一場決鬥。

黑子不知道葉之樓是哪裡來的勇氣。自己是從小打架長大的，而且是不要命那種。葉之樓則是個20歲的學生，從小到大打架的次數，手指頭都數得過來吧。

他是哪裡來的勇氣，要和自己單挑？他真以為打了六子幾人一頓，自己就天下無敵了？

「你先說說，你為什麼針對我？」葉之樓問出自己疑問。一個混混為什麼盯上自己？葉之樓想不通。

黑子遲疑了一下，脫口而出：「你們學校的一個學生，出錢買你一隻手。」

葉之樓拿著電話，久久沒有出聲。因為他已經知道是誰了？整個學校除了孫濤，還有誰會這麼恨自己。

葉之樓不明白的是，究竟是多恨自己，要到這種傷害人的地步？竟然出錢請人，要毀了自己一隻手！

「人很多時候，比你想的還要歹毒。」電話里的黑子也似乎在感嘆。

回過神，葉之樓說道：「那我們就這樣。時間訂在周六，地點你定。」

「你確定地點我定？你就不怕我設埋伏？」

「因為我們是一類人，所以我了解你。再說，如果我出事，你就不怕你妹妹也出事？」

黑子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輸贏怎麼說？」

葉之樓聲音冷冷：「如果我輸了，酒吧關門；如果我贏了，你不但不能找我麻煩，以後我找你幫忙，你必須無條件支持。」

「你就這麼自信？」

葉之樓看著窗外，夜色下依舊繁榮的都市，沉聲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聽著葉之樓這句話，黑子有一種遇到知己的錯覺。那種，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最恨的敵人的感覺

「就我們兩人還是帶人？」

「帶著你那群手下吧。不然你也不好交代，到時候怎麼服眾？」

黑子突然覺得，葉之樓是個值得交友的人。至少，他很敞亮。沒有那些陰謀詭計，沒有對自己妹妹下狠手。

假如，兩人不是敵對關係的話。

掛了電話，葉之樓繼續靠在陽台的躺椅上，沒有開燈，看著窗外出神。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