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際會

第4章 際會

我和他是大學同學,他的個性靦腆,曾經給我很大的安全感,我們兩個在一起整整七年的時間。七年啊!雖然我脾氣不好,有時候無理取鬧,招人煩,可我把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時間獻給了他,所以當他背叛我的時候,我是徹底的瘋了。

初被他拋棄的時候,我不停地給他打電話,聊QQ。我傷心、我更不甘心,我想把他從那個女人的手裏搶回來,可是我失敗了。於是被那個女人謾罵,整夜整夜的哭,過呼吸症發作生不如死。後來我拚命的減肥,早晚慢跑,跳繩,風雨無阻,跟他也斷絕了聯繫,我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我告訴自己應該去試着接受別的男人,當我真的去這麼做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我不明白這是出於對他的眷戀,還是因為心中的傷痛太深。

自從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轉眼間已過去兩個月了。每天清晨天蒙蒙亮的時候,我都會去明月湖邊,有時候只是靜靜的坐着,有時候舒展舒展筋骨,有時候打打大學時學的太極拳,有時候做做健身操。

今天的天空格外陰沉,連空氣也水蒙蒙,湖面上迷濛著一層水霧,微風拂過,飄渺虛無。這時的明月湖看起來像一幅水墨畫,更像是披了輕紗的少女,它看起來那麼美迷醉了我的雙眼。這讓我想起很多年前我唯一一次去杭州西湖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天氣,也是這樣的令人沉醉。

感到有人站在我的身後,我幽幽的轉過頭,卻對上一雙深的不見底的眼睛,他有着深邃的五官,完美的輪廓,頎長的身材,用現在的話講就是帥,帥的一塌糊塗,卻讓我有種冷漠的感覺。

「大哥!」我驚喜的認出他是曾經幫過我的大哥。

「在看什麼呢?」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

「這湖通向哪裏呢?」我淡淡一笑問了他另一個問題,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也不知自己沉醉在了什麼里,只是覺得這湖像有磁力一樣的吸引着我。

「明月湖連着通向城外的金水河。」他答道。

「金水河……」原來這裏也有金水河,我有些驚訝,不自覺的喃喃說道:「真想去看看這兒的金水河是什麼樣子?」是我曾見過的金水河嗎?

「你想去看嗎?」他問道。

「可以嗎?」我驚訝的看着他,被他眼裏的真誠蠱惑。

「你若想去,我能帶你出去。」他回道。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怕我的心虛被他看穿,沒有北王的允許我是出不去這高宅深牆,心不由得覺得暗淡了怕我這身份連累了他。

「滴答~滴答~」下雨了,雨滴在湖面上打着圈圈,像個調皮的孩子。我們兩人都沒打傘,於是我跑到湖邊摘了兩片大的荷葉,摘得時候才發現柄上的刺扎手。我挑着一片遮雨,另一片用手絹包好遞給了他,他拿着荷葉獃獃的看着我。

「再見!大哥!」雨越下越大了,我笑着對他說完便急忙往回跑。

「兩天後,我還在這兒等你,我能帶你出去。」隱約聽到越來越遠的他沖我喊道,我只覺得雨水迷住了雙眼。我是想去的,我一百個、一千個想去的,我必須用眼睛去確定擺在我面前的事實。我唯一不確定的是我是否該信任這樣的一個陌生人。為了生存下去,我首先要保證自己活着,對待一切都必須謹慎。

「這湖通向哪裏呢?」我淡淡一笑問了他另一個問題,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也不知自己沉醉在了什麼里,只是覺得這湖像有磁力一樣的吸引着我。

「明月湖連着通向城外的金水河。」他答道。

「金水河……」原來這裏也有金水河,我有些驚訝,不自覺的喃喃說道:「真想去看看這兒的金水河是什麼樣子?」是我曾見過的金水河嗎?

「你想去看嗎?」他問道。

「可以嗎?」我驚訝的看着他,被他眼裏的真誠蠱惑。

「你若想去,我能帶你出去。」他回道。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怕我的心虛被他看穿,沒有北王的允許我是出不去這高宅深牆,心不由得覺得暗淡了怕我這身份連累了他。

「滴答~滴答~

~」下雨了,雨滴在湖面上打着圈圈,像個調皮的孩子。我們兩人都沒打傘,於是我跑到湖邊摘了兩片大的荷葉,摘得時候才發現柄上的刺扎手。我挑着一片遮雨,另一片用手絹包好遞給了他,他拿着荷葉獃獃的看着我。

「再見!大哥!」雨越下越大了,我笑着對他說完便急忙往回跑。

「兩天後,我還在這兒等你,我能帶你出去。」隱約聽到越來越遠的他沖我喊道,我只覺得雨水迷住了雙眼。我是想去的,我一百個、一千個想去的,我必須用眼睛去確定擺在我面前的事實。我唯一不確定的是我是否該信任這樣的一個陌生人。為了生存下去,我首先要保證自己活着,對待一切都必須謹慎。

**雖然是是北王的侍妾,但我在王府的地位也就像個普通丫鬟一樣,有些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還不如個丫鬟。人都是勢力的,從古到今一直如此,因為不著北王和麗妃待見,王府里看見我都像看見瘟神,唯恐避之不及,下人們甚至都用鄙夷的眼神看我。而我明白造成這些狀況的另一重原因,那便是出身。我,也就是孫萱,她雖然是右丞相的千金,卻是庶出,庶出其實也沒什麼,而關鍵原因就在於其母曾是皇都紅極一時的歌妓。在古人的思想中,妓是極其下作而骯髒的,是人人可輕賤的。其母在相府自然受到正室和其他妾室排擠,而男人對女人的愛轉瞬即逝,沒有了右丞相的愛,就等於失去了保護,在相府孫萱便成了眾人欺侮的對象,最終被送到王府做了這個卑微的侍妾。當我看見她的第一眼,我實在不相信她會是曾經紅極一時的歌妓。在電視上看過太多的女歌唱家,可她們都是那麼榮光煥發,甚至可以說是逆生長。而孫萱的母親卻讓我看到的卻是超過實際年齡的衰老。

其實我並不認識她,張總管帶她來的時候,翠屏正在房間里忙活,而我正坐在亭子裏發獃。張總管很快便走了,我站起身,看着這位衣着樸素的中年女人急切的向我走來卻不知所措。只得叫道「翠屏,有客人來了。」

我看到她的身子明顯的抖了一下,她走到我跟前握住了我的手,緊緊地,她的手很粗糙,應該是經常做粗重活造成的。

「夫人!」聽翠屏喊道,我才明白,原來是孫萱的母親來了。我頓時局促起來,她是孫萱的母親卻不是我的,我的嘴巴僵住了,不知該怎麼跟她跟她說。但我又意識到我根本不能跟她說,因為我在她的眼裏看到的是將女兒視作生命的東西。

翠屏跟她說了我的情況后,她望着我柔柔的說道:「忘記了,沒關係,人好好的就好。」她說的時候嘴角還帶着微笑,可我看見她的眼裏明明含着淚水,滿滿的。

我心中泛起酸澀,不知說什麼好,很俗套的問她道:「在相府最近過得好嗎?」

我看見她怔了一下,我不該問的,她一定過得不好。「挺好的,萱兒不用記掛於我,好好保重自己身體便是。」她如是答道。

過去的女人都活得太卑微了,她們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生活。活着就是為了丈夫,為了孩子。由此我不禁想到了麗妃,我想麗妃雖然不讓北王愛別的女人,而她自己估計也不被喜歡。一個擁有愛的女人絕不會像她那樣。我想告訴孫萱的母親,讓她反抗所受到的壓迫。可我不敢說,在這樣的時代,苟且也許活命,貿然的反抗也許會喪命。

我們聊了很久,準確的說是翠屏和她聊了很久,因為我實在沒有什麼話要說。天色暗下來,我邀請她一起吃晚飯,她卻拒絕了。

她走了,臨走前將一支白玉簪插在我的髮髻上,說是父親送我的。我站在王府的門口看着她的馬車越走越遠,心裏卻覺得空空的。遠遠地望着街面上燈火閃耀,心中泛起的是無限嚮往。**夜深了卻不睡覺的人一定有自己的煩惱,此時清心齋里的窗欞前負手而立的東方勛正是如此。他有些懵了,他不相信孫萱得了失魂症了,他怎麼也不會相信一個作為細作留在他身邊的女人;一個處心積慮想在他身上獲取情報的細作,孫儒海的女兒會得了失魂症。他更願意相信的是孫萱是在假裝,是在欺騙他,而得了失魂症只是她事迹敗漏后演的一齣戲,為的是保住她卑賤的生命。他更無法相信的是他明顯察覺到了得了失魂症后的孫萱變了,一個人可以裝,可以演,但他的內在不會改變。而孫萱是在氣質上發生了根本的改變,這是東方勛不得不承認的。孫萱初來王府,東方勛初見她時,只覺得她看着畏畏縮縮,眼中卻流露出狡黠光芒。東方勛雖年輕,卻久經官場,心中明白一個懂得用柔弱掩蓋自己真實內心的人很可怕。所以孫萱雖有姿色,卻入不了東方勛之眼,再加上是自己的政敵送來侍妾,所以對孫萱更加厭惡了。

可是現在東方勛亂了,他忘不了小橋上飛舞的桃花仙子,忘不了明月湖邊那雙流露着淡淡哀傷的眼睛。他被她傾世的笑容蠱惑了,他發覺自己正在慢慢的淪陷,因為他想去呵護那雙柔弱的肩膀,想給她她想要的一切,甚至願意給她自己的生命。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裏有些懊惱,為什麼以前不對她好些。

「王爺!王爺!」一個聲音把他從紛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什麼事?葉肅!」東方勛回身問道。

「看王爺站在窗邊發獃,不知所思為何?」葉肅問道,話語中竟帶有些譏笑。

東方勛笑了笑,又望向窗外。他知道葉肅就像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一樣,他在想什麼葉肅都知道。葉肅是定國大將軍葉鼎希的兒子,他智慧過人,自幼跟隨北王,二人曾沙場共經生死。北王視他為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凡遇事皆會與之商議,甚至在王府給他留有專門的住處,以方便他來往。

當今皇帝東方政與北王東方勛、南王東方諱為親兄弟,西王東方文達為此三人之皇叔。先皇早逝東方政十八歲登基,西王輔政,東方政成為傀儡皇帝。少年天子羽翼豐滿后不甘繼續受人控制,兄弟聯合奪回兵權,迫使西王下馬。西王雖被迫下台,但朝廷中仍有大量擁護他的朝臣存在,東方政社稷初定不敢貿然對這些大臣出手。近年西北邊疆最大部落蘇臘國蠢蠢欲動,麗妃的父親江鎮樓正是駐守西北邊疆的大將,因此東方政才用聯姻和授爵的方式來拉攏他。西王藉此時機,一方面串通蘇臘國王羅靳起兵助其奪得皇位,另一方面秘密聯絡朝中舊部叛亂,右丞相孫儒海便是其一。社稷穩定后,東方兄弟不再懼怕動搖朝廷根基,正暗中搜集叛臣名單及罪證,要將西王黨連根拔除。

「我聽聞過很多種失魂症,但是溺水失魂聞所未聞。只怕是他們因為事迹敗露而耍的花招,王爺要小心。」葉肅說道。

「的確,我也很是懷疑,依你看,當下該如何應對。」東方勛問道。

「王爺不如來個順水推舟,靜觀其變。」葉肅回道。

「如何順水推舟?」東方勛來了興緻。

「孫儒海將孫萱送到王府,無非是想讓她來迷惑王爺,想讓她用美人計從王爺身上獲取情報。王爺一直抗拒與孫萱來往,讓孫萱無法獲得情報,這隻會迫使他們一計不成再施一計,長此以往只怕我們疲於應付。現在你不如假裝中計,讓他們以為你已孫萱迷惑。」葉肅回道。然而他心裏明白東方勛的已經動搖了,但他更明白的一點是男人厭倦一個女人是一瞬間的事,你越是壓抑他,不讓他去碰,他將來爆發的可能就越強烈,因此最好的就是讓他得到她。

「反間計!好計!」東方勛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心想到:「好你個葉肅啊,知道我對孫萱動了心,怕我被美色迷惑,因此做了這麼個順水人情,遂了我的心意讓我得到孫萱的同時,又可反制孫儒海。」

「那下一步該如何走?」東方勛問道。

「先要從接近孫萱開始,要讓他們以為你已被她迷惑。」葉肅回道。

「你所說的這些都基於孫萱沒有失憶,這一切都是她的陰招。若是孫萱真的得了失魂症呢?」東方勛問道。

「我明白王爺的意思,但是葉肅還是要提醒王爺,孫萱即使真的得了失魂症,她還是孫萱,她不可能變成另外一個人,已經存在的事實不會改變。」葉肅尖銳的回道。

葉肅的話像一根針一樣直接扎到了東方勛的心裏,東方勛感到自己的心顫抖了一下。的確即便不是在政局危機的時刻,像他這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都是沒有資格貪戀兒女情長的。在這種時刻他很感激葉肅,因為只有葉肅才能讓他冷靜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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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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