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發現
「辛苦你了。」
一隻冰冷的沒有絲毫溫度的手支撐到了雷利背後，聽着背後傳來的清冷聲音，雖然清冷，但卻帶着幾分人味，不似剛才的空靈，雷利順勢穩了穩身子，欣慰道：「沒想到，你真的『降臨』了。」
望着雷利背後忽然出現的女子，夏姨和艾斯疾行的身體都是一頓，一臉的愕然。
這是一個穿着半鎧制式鎧甲的女子，微帶着小麥膚色的皮膚看起來很是健康，白色的短髮在黑夜中閃爍著幾分凌厲，沒有虛像的那種完美，卻更似人了幾分，唯有那一雙眸子，令人不敢直視，哪怕艾斯看了一眼，也是避開了目光。
女子似笑非笑，嘴角邊噙著一抹玩味，艾斯和夏姨只感覺面前閃過一抹漣漪，女子就已經消失在了視野中。
看着已經出現在安妮身邊的女子，雷利滄桑的面容上浮現了一抹驚意，暗自感嘆道：「真是一個可怕的傢伙。」
爆發了恐怖的速度，卻沒有拉出破空之聲，反而無聲無息，窺一斑而知全貌，可以想到，這個傢伙對戰鬥技巧的理解可能已經達到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步。
「久違了，小安妮。」女子拉到了安妮身邊，很是溫柔道，言語間流露着一抹關切。
安妮點了點頭，眼眸中閃過一抹欣喜，比起小魚人，瑞雯才算是第二個降臨的夥伴，畢竟小魚人有沒有降臨還是一個未知數。
看着敘舊的安妮和瑞雯，艾斯知趣的扶著雷利，和夏姨一起回到了酒館。
...
天蒙蒙亮，露珠在樹葉上孕育，蕩漾著晨意的舒緩，酒館大開方便之門，一個個酒客揣著醉生夢死的心思匆匆趕來，躺着酒桌上昏過去的黑桃海賊團的幾個人也在艾斯的呼喚下，朦朧醒來，一臉茫然的望着這彷彿陌生的地方。
「都給我起來幫忙。」艾斯熱情的呼喚著夥伴。
昨天晚上的一整夜忙碌，令夏姨沒有備好菜肴，一大早就有些匆忙，而此刻艾斯當然不會袖手旁觀，仗着在酒館長大的經驗，倒是忙的有聲有色，令夏姨都是讚不絕口。
「3號桌，兩疊小菜，一壺露酒。」
「好勒，馬上就來。」萊利一臉懵逼的聽着艾斯的吩咐，端著盤子向著3號桌走去。
「7號桌，一個豬蹄，一個羊腿。」
鮑尼看着手中端著的盤子咽了咽口水，一大早起來早飯都沒吃呢，自言自語道：「一大早吃這麼葷腥的東西，真的好嗎？」只是看到夏姨那看過來的眼神，鮑尼心頭一顫，慌慌忙忙的趕了過去。
看着夥伴『熱情』的幫忙，艾斯嘿嘿一笑，偷偷拿着一壺酒，朝着酒館的一個小角落走了過去。
「雷利伯伯，來一口，潤潤身體。」抿了一口，艾斯隨手就將酒壺拋給了似乎在沉思的雷利。
接過酒壺，雷利臉上浮現了一抹意外的神色，隨手抓起酒桌上的小酒杯，倒了一點，望着酒杯中蕩漾的酒水，雷利微微一頓，開口道：「你不好奇我的身份嘛？」
實力深不可測，隱居於新世界的入口，換做常人，都會問吧。
「當然好奇。只是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且你的身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應該不太想知道。」悵然的嘆了一口氣，艾斯臉上浮現了幾抹惆悵。
這個世界，實力都是跟名聲掛鈎的，強如雷利，要是年輕的時候沒有幾分名氣，那才叫奇怪。
而艾斯自幼對海賊的世界就頗為關注，海賊的一些傳說他也是知道幾分，冥王雷利，傳說中的男人，居然會隱居在這裏，真是『諷刺』呢。
只是比起冥王這個名號，艾斯更在意的是他的另一個身份，海賊王的右腕，那個男人的副手。
想到這裏，艾斯的愁緒更加濃了，奪過酒壺，咕嚕咕嚕的大口喝了起來。
「對...不...起！」
有點生硬的聲音浮現在艾斯的耳邊，令艾斯臉色一僵，愕然的看着此刻臉色不斷變換的雷利。
「什麼時候發現我身份的？」艾斯心頭忽然一顫，疑惑的想道，然而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開口道：「說什麼呢？喝酒喝酒。」
有時候，艾斯很羨慕他的弟弟，真的是一根筋，雖然艾斯有時候也有點大大咧咧，但因為背負了一些東西，心思總是敏銳了幾分，就像此刻，明明能坦誠，艾斯卻要像裝作一無所知一樣，他無法接受那個男人，也無法面對那個男人最好的兄弟。
....
而這時，酒館忽然喧嘩了起來，一個個吹着口哨的聲音在酒館回蕩。
瑞雯和安妮肩並肩緩緩走進酒館，像是黑夜中的燈火一樣，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
安妮還小，但瑞雯卻不同，英氣十足的模樣，臉色卻有點蒼白，流露着幾分柔弱，整個人都像罌粟花一樣，散發着致命的誘惑，別說他們了，哪怕艾斯也是臉色一僵，黑夜還沒有看出什麼，到了白天，才發現，瑞雯真的是大美女，尤其是這個動亂的世界，這種英氣的女孩，簡直令人移不開目光。
瑞雯沒有理會四周的目光，徑直的向著艾斯和雷利的小角落走來。
「美女，喝一杯！」一隻手伸出攔住了瑞雯和安妮的去路，這個人蓄著幾分鬍子，看起來三四十歲，腰間還別着一把西洋劍，看情況應該是新來的酒客，不知道酒館的規矩。
然而正當其餘熟客望向夏姨時，夏姨卻抽著煙，笑意吟吟的看到這一幕，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我說，夏姨是怎麼了，平常不是第一個出手，教訓這種新人了嘛？」
「有古怪，有古怪。」
幾個老常客討論了一會，紛紛點頭，一臉好奇的打量著這一幕。
微微不屑的冷哼，安妮眉頭皺起，一抹來自靈魂的冰冷瞬間溢上心頭。
「小安妮，我來吧。」瑞雯微微一笑，打斷了安妮的氣勢。
看着面前有點驚異於剛才冰冷的中年人，瑞雯踏前了一步，笑道：「我可沒有閑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