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得知
月色如霜，淡墨星痕！
香波爾群島的夜空美的令人心醉，
此刻鬚髮皆銀的雷利一個人坐在酒館的小院子裏，靜靜的在等待艾斯的到來，下午艾斯放不下在港口等待的夥伴，終究還是選擇了離開，至於還回不回來，雷利也是拿定不住，尤其是夏姨說那個小子，從來不會再回吃霸王餐的地方，更是令雷利臉色都難看了數分。
「唉！」雷利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想起曾經船長邀請船長遇到他時，說過的話『雷利，跟我一起將這個世界鬧得天翻地覆吧。』也是不僅莞爾。
「說好的一起，結果你倒是提前走了，只是，你的兒子還真是不像你啊，沒有繼承你的意志呀。」
品著濁酒，雷利眼眸卻泛起一抹晶瑩，有時候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了反而心頭都是沉甸甸的，用俗話說，就是人老了就愛回憶，知道了艾斯，總是忍不住觸景生情。
「踏踏。「像是貓一樣輕盈的腳步，可瞞不過雷利的耳朵。
「拜託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雷利將酒杯停在了半空中，平淡的問道，然而話語中卻涌動着一抹不容置疑，威嚴而又霸氣。
「死老頭子，那個小子的酒錢還沒有付呢，說是等你付。」黑色短髮的夏姨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雷利背後輕笑道，然而片刻，夏姨臉色閃過一抹凝重，嘆道：「沒想到艾斯還真是那個人的兒子。」
對於夏姨的話，雷利不會懷疑，夏姨本身就是一個情報通，掌握著很多情報，如今讓她確認一件事，只需要結合已有的情報，從蛛絲馬跡中分析，就很容易得到結論了，只是雷利臉上閃過一抹複雜，說不清是高興還是傷感，也許都有吧，又微微抿了一口酒，沉默不語，空氣都是凝重了數分。
「知道艾斯為什麼痛恨那個男人嘛？」夏姨輕聲向著雷利開口道。
雷利臉上閃過一抹疑惑，作為孩子痛恨當海賊的父親，理由太多了，無論是拋家棄子，還是令家庭置於危險，都有可能，所以雷利至今沒有成家，就是因為，哪怕他隱居了，海軍對他的監視也沒有絲毫放鬆過，畢竟他可是傳說中的人物，冥王雷利呀。
雷利有點不清楚夏姨突然問這個幹什麼，只是當聽到夏姨的接下來的話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據我的情報分析，艾斯的母親，波特卡斯·D·露玖很有可能為了不讓前來趕盡殺絕的海軍發現艾斯的存在，使用各種方法，拼了命地大大延遲了艾斯的出生日期，而且至少是拖了二十多個月。」
「她此刻在哪裏?」雷利有點顫抖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
「巴苔里拉島，我派人去艾斯去過的地方調查，發現那裏有一個墓碑，上面刻着，羅傑死後一年零三個月，一個偉大的母親走了，看字跡很有可能是你老熟人卡普寫的。」夏姨此刻的神色也是有點不太好，說話時都沒有了往日的豪放。
「哈哈。」雷利陡然凄然的大笑出聲，可怖的氣勢彷彿像一道蛟龍出世，小院的地面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了一點點裂紋。
「羅傑死後一年零三個月，用這種方式記錄船長的妻子，倒真是有幾分卡普的風格。」
「難怪，難怪艾斯會痛恨船長...」
自言自語的呢喃，雷利臉上閃過一抹悔恨與自責，可僅僅瞬間，那一雙滄桑的眸子宛如高懸於夜空的鷹，凌厲的令人心寒：「海軍嘛！！」
...
「雷利伯伯，我們來了。」
唰唰唰的幾道破空聲，雷利望着遠處在叢林中不斷跳躍趕過來的身影，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向著夏姨囑咐道：「去準備點小菜，今天我請客。」
「你請客？你賭博，還剩下幾個錢？」夏姨不屑的撇了撇嘴，說的雷利啞口無言，只能尷尬的了摸了摸後腦勺。
「得了吧，老雷，難得你有『親人』來。」說着，夏姨搖曳著小蠻腰向著酒館中走去。
酒館準備宴席，最是方便，只需要關上大門，就能閉門謝客。
「船長真是厲害，來香波爾群島，都能遇到熟人。」酒桌上科加迫不及待的抓起了一壺酒，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你也不看看，船長是誰，對了，雷利伯伯吧，非常感謝你的款待。」鮑尼跟着艾斯最久，習慣性的模仿著艾斯，很有禮貌的鞠了一個躬才開始了大吃大喝。
「你的船員很有趣呀。」大桌旁邊，有一張小方桌，雷利以及艾斯四平八穩的坐在這裏，雷利美名曰：「人老了，不習慣人多的場合，就拉着艾斯過來敘敘家常。」當然如果選擇性的忽略，在一旁津津有味喝着七彩泡泡汁的安妮外，也不知道是喜歡還是怎麼，安妮直接追尋着七彩泡泡紙汁，跟了過來。
「確實。」艾斯也不明白這個老人怎麼忽然有點熱情，只能簡單敷衍道，埋着頭吃着菜肴。
雷利看着埋頭的艾斯微微搖了搖頭，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活了數十年的他自然能察覺到艾斯有點生硬，扯開話題道：「卡普那傢伙，現在可是傳奇中將，怎麼會允許你做海賊的？」
提到卡普，艾斯臉色一僵，囫圇吞棗，一下子將食物咽了下去，低聲道：「偷跑出來的。」然後伏在小桌上，臉上閃過一縷后怕的神色：「上一次差點被爺爺逮回家。」
雷利見到艾斯古怪的表情，也是忍俊不禁，然而心底卻有些沉重：「卡普那個傢伙，怎麼可能會放水，令艾斯逃脫呢，他不會不知道艾斯出海的後果，被海軍發現是一個遲早的事實。」
對於卡普的實力，沒有人比雷利更清楚，那可是數次將他們逼入絕境的恐怖存在，這樣恐怖的存在，別說艾斯一個新人了，哪怕如今強如四皇面對卡普，臉上也會閃過一抹慎重。
敏銳的艾斯似乎看出了什麼，解釋道：「這一次之所以逃出爺爺的逮捕，可是多虧了安妮。」說着，艾斯還寵溺了摸了摸正閉着眼，一臉享受着七彩泡泡汁的安妮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