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金鳳凰和梧桐樹
到最後，肖晨依然毫無所得。
因為小魚兒自願成了棺奴，作為一名貌似挺高大上的存在，肖晨着實有些丟人。
包括所謂的棺奴這種福利，也要從自己的「食物」嘴裏得知。
每一具屍體，在和守棺人友好協商以後，可以暫時留在這裏作為守護棺材的奴僕，限制就是不能離開黑棺太遠，極限距離大概是在小店的門口，這種限制對不是棺奴的屍體依舊有效。
得知這個信息后，肖晨才算是安了心。
他也很害怕哪天自己不在家，一個渡劫大佬偷偷溜出去搞風搞雨，幫自己把逼都裝完了，然後送自己一副鐲子進去吃牢飯。
千萬不要擔心它們的實力，從小魚兒一口氣吸幹了整個老街方圓百里的靈氣后，肖晨就把自己的態度放端正了一些。
至少不能再把她提在手裏，簡直比扛了一挺火箭炮還恐怖，稍微走個火的下場簡直不敢想像。
從補習班回來的各家翹楚已經在窗戶破口大罵起來，好不容易學到點法門，開始練習操控手法，結果靈氣沒了。
這好比玩遊戲打團的時候斷網了，如果讓他們發現是誰拔了網線，估計肖晨再長十條腿都不夠跑的。
本來還想從小魚兒口中謙虛學習一下如何修行，然後她摸著腦袋教肖晨躍龍門怎麼樣才能跳得更高更遠。
「躍過龍門以後，找靈氣最充足的地方睡覺就可以了。」小蘿莉式眨巴眼。
「……」肖晨式無言以對。
放棄了這個想法，自己一個朝氣正足的大好青年，哪裏需要朝一條渡劫被戳死的變異鯉魚請教。
還挺會給自己長臉的，說什麼被皇帝差人打死，明明連皇城都沒能走進去好嗎。
至於她為什麼要留下來，大概就是精怪里，妖精一不小心愛上負心漢之後的生死纏綿之類，尋找轉世報恩然後嘿咻嘿咻，一條蛇生個白凈帥氣的小夥子，怎麼看也不符合科學道理。
「而且蘿莉跟和尚這兩個物種談戀愛，這腦洞簡直可以去寫網文了好伐。」
肖晨有些無力，修鍊肯定是繼續不下去了，靈氣都沒了還修個屁。
最可惡的是罪魁禍首還一臉無辜的問：「棺人您現在是什麼修為了？為什麼這裏的靈氣好稀薄的說？」
「狗屁啊，你倒是讓我享受一下不稀薄的靈氣啊！」肖晨很憤怒，然後就見蘿莉變回了一條碩大的鯉魚在桌子上打滾，圓乎乎的嘴唇開闔：
「把手放到我肚子上來。」
「這不太好吧……」
口嫌體正直的肖晨緩緩走過來，手剛剛放上去，就見一顆渾圓溫熱的金色珠子掉進掌心。
「把我的內丹放到那個上面。」
金鯉用尾巴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燈泡，似乎覺得很有趣。
肖晨照做，用內丹替換了燈泡，接着就發現——
它特么的居然亮了？！
呵呵，肖晨在考慮要不要把電斷掉算了，以後自己吃飯暖氣照明都可以自己解決，完美完成了自給自足的第一步。
當然，變化不止大堂更亮了而已，探靈術運出，肖晨發現自己的小店內濃郁的靈氣幾乎讓人窒息，小魚兒只需要水靈氣，多餘無用的本來還需要她自己排出去，現在多了自己這個鏟屎官，算是達成了互利共贏的美好合作。
……
接下來的日子頗有些無聊，肖晨每天按時上班打卡，下班鏟屎，修為毫無存進。
他也曾想過要不要跳過畢方啼鳴訣第一篇，直接去練習風控局未翻譯的部分，想了想還是作罷。
畢竟修仙可以慢慢來，死了就真的啥也沒了，而且自己還有棺材在手，萬一下個來的就是正常修仙大佬也說不定。
到時候隨便請教兩句，也比自己胡來要好得多。
只不過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過去，蕭瀟關心自己修為的次數也越來越多，肖晨只能每次插科打諢混過去。
連練氣一層二層的區別也不知道，想裝一下都不成，你是蓮花我是蓮台，大家都不在一個頻道上好么……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肖晨穿着合身的黑西裝，脖子上掛着證件，舉手投足間跟半月前的死宅有了明顯區別。
推開門走進去，他如往常一般坐在自己位置上發獃，經過那麼久的嘗試，他早就明白自己的身體的確出了問題，現在只能等著大佬解惑。
風控局的靈氣濃度比其他地方稍高一些，但是跟自家小店比起來……兄弟，仙境了解一下。
特么就連床底下的蟑螂都變得耗子一樣大，肖晨連蟑螂都不如，每天努力戳肚子裏那隻畢方鳥，一點屁用都沒有。
修行比健身簡單，健身還需要器材，修仙給條小板凳坐着就成。
所以協備組的常態就是十個人團團坐，認真吐納靈氣，當然裏面有一個人只是在演戲。
今天彷彿有些不同，只見一個身材姣好的妹子躡手躡腳來到肖晨身旁坐下，壓低聲音像是特務接頭：
「小晨，出事兒了！」
「葉子姐，出啥事兒了？」肖晨學着對方的調子笑道，這就是當初給自己倒水那位，算是協備組裏的開心果，平時大家都喜歡逗她玩。
葉子沒好氣的拍了一下肖晨的肩膀，水靈靈的眼睛裏露出一抹憂色。
其實雖然大家沒去拆穿，但是對肖晨的情況都有一定了解，沒有哪個新人是整整半個月不提出問題的，如果真有，只能說明他還沒能跨入修行這一步。
這種情況也能理解，畢竟修仙這東西除了天賦，也需要悟性。
控制靈氣運轉，在有的人眼裏很簡單，在某些人眼裏比登天還難，在他們眼中的肖晨，就是屬於天賦無敵，悟性零分。
但上面領導看了可不會這樣想，好好一塊苗子，為啥放在你協備組就一點動靜都沒有？肯定是組長教的有問題！
「蕭局長已經放話，今天就要把你調到特班組去。」葉子咬了咬嘴唇，協備組最後還是沒能留下這隻金鳳凰。
隨着話音落下，肖晨的心中一沉，彷彿壓了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