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錢！衣服穿好

其實一出路口就有一家折扣服裝店，男裝女裝都有的那種。

但現在這家店的捲簾門破了一個大洞，裡面黑乎乎的時不時有線路短路的火花出現，破開的地方如同吞噬血肉的巨口，顯得有些恐怖。

「那個……洛綾，能不能給我把武器？」

曉仙即使在這末世中活下來了，作為一個女孩子還是膽小，只是這樣一幅景象就讓她有點害怕，手裡沒有能夠防身的利器，心裡還是有些發怵。

她記得洛綾有兩把異常鋒利的匕首，希望對方能夠分一把給她，即使不懂怎麼使用匕首，也能壯壯膽。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只是洛綾不同意。

「一個拿著武器的陌生人在我背後，請原諒我無法安心。」

他還沒有蠢到，將自己的武器交給一個，今天剛認識沒有任何了解的陌生人。

背後捅刀子這種事情電視上看的還少嗎？

即使是最要好的朋友都會背叛，不是他們感情太好，只是背叛的籌碼還不夠。

他不敢保證，身後這位看起來就挺聰明的女孩，是不是真能保證不對他做點什麼。

人性這種東西，是不能拿來賭的。

說完洛綾就直接走了進去，曉仙被逼無奈，也只好抱著雙臂緊緊地跟了上去。

畢竟留在空蕩蕩的街上也很瘮人，反倒跟著洛綾還有一點安全感。

眼前光線突然變暗，好幾秒后雙眼才適應了昏暗環境，這裡面幾乎和過去的擺設沒有什麼差別，曉仙本來就是住在附近，她對這間折扣店還是頗為熟悉的。

如果不是門口的破洞，她甚至以為這裡並沒有發生外面那些，回想起來就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這也讓曉仙跟緊了洛綾，生怕一轉頭洛綾就消失在昏暗的店鋪里。

而洛綾沒有立刻找合適自己穿的衣服，而是先在這個店鋪里轉了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藏在某個角落裡的危險。

轉一圈后洛綾又回到了店鋪的櫃檯旁邊，這裡有著三個試衣間，其中兩個的門是敞開的一個關著門，卻沒有關嚴實露出了一條門縫，裡面有血腥味發出來。

「你躲在櫃檯後面，快！」

悄悄地在曉仙的耳邊說著，洛綾取出了自己的兩把匕首，靜靜握在手裡的同時，慢慢地朝著那間關著門的試衣間靠近。

血腥味並不濃郁，但結合起卷閘門上的破洞，洛綾根本不敢掉以輕心。

說不定會有一隻構裝人藏在這裡面，等待這對進入這間店的倖存者，發出致命的攻擊。

而曉仙十分聽話，她不顧洛綾在耳邊說話時，那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痒痒的，快走幾步躲到了收銀台的後面。

這個位置雖然算不上太安全，但總比沒有掩體地站在洛綾背後好，一旦真有構裝人和洛綾打起來，還真沒時間顧及到曉仙這樣的弱女子，畢竟洛綾想要自保都不容易了，那還有心思去考慮別人。

而洛綾已經來到門邊，慢慢地伸出手想要去推門，抓著匕首的手心全是汗，哪怕見了太多死人的他，在遇到這種未知情況的時候，仍然還是會緊張的。

畢竟你永遠不知道，門的後面有什麼。

或許什麼都沒有，又或者後面有個菓女，更有可能後面是個屍體甚至構裝人，未知的東西才最讓人恐懼。

輕輕地把門推開，卻在推到一般的時候卡住了，後面肯定有什麼頂住了門，洛綾用力推了幾下，一張臉突然從門縫出現嚇了他一跳。

在門后的是一具屍體，洛綾用力之下屍體倒了下來，以至於突然出現的年輕女性臉，把他嚇到了。

看那發情的臉色，顯然死了有一段時間了，驚恐地睜大雙眼好像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在死前都還維持著這樣的表情。

這女人身上並沒有其他顯眼的傷口，手上卻沾染著鮮紅，唯一的傷口在背後，那裡的衣服全部被撕爛了，甚至還抓破了后被的皮肉，明顯是自己用手造成的。

那淡淡的血腥味來自對方破了皮，幾乎見到血肉的後背。

只是不知道死之前，到底有什麼東西貼在她身上，以至於如此不要命地去抓撓自己的後背。

『該不會……死之前正在被機械蜘蛛寄生？』

這個念頭剛出現，洛綾就拋棄了。

如果真的被寄生了，那現在他大概就在跟構裝人戰鬥，而不是看到一個死掉的屍體。

情況顯得十分詭異，但屍體卻是沒有威脅的，洛綾還沒見過一具屍體能夠變成構裝人，這間店應該算是安全，至少沒有明顯的構裝體出現跡象。

如果這女人是被構裝體殺死，外面怎麼也要有驚慌失措之下，被推到的大量貨架，現在這裡卻保存的十分完好，就連天花板也都沒有任何破損和挪動過的痕迹，不像有構裝人進來的樣子。

「曉仙出來吧！這裡沒有危險，先幫我在外面守著，等我換完你在換。」

洛綾離開了試衣間，隨手帶上了已經被打開的門，他沒有替對方收屍的意思，還是讓其好好地躺在這個試衣間里把！

隨手從展示架上取下一套，看起來還算不錯的男裝，自己就進了另外一間試衣間，他實在受不了自己身上那血腥味，還有血液半干后粘在皮膚上的滑膩感。

也不忘吩咐，已經從櫃檯後面站起來的曉仙望風，這鬼地方到處都是危險，他不放心兩個人一起進入試衣間，萬一在換衣服的時候出現什麼危險，連提前發現和預警都做不到。

「哼！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難怪至今單身一人，注孤生啦你！」

只不過這樣不顧妹子，自己優先換掉身上臟衣服的做法，頗讓曉仙這個女孩子誹謗。

洛綾這人為了生存可以不顧一切，卻也的確沒有什麼紳士風度。

因為在以前，如果時刻對女性謙讓的話，他就很可能沒有應聘到那份工作。

而沒工作就沒收入就會餓死，為了他和妹妹都能活下來，早已學會了事事都搶先被人一步的做法，現在這樣的處事方式仍舊在影響著他，根本不會去顧慮別人的感受。

別人不也從來沒顧慮過他的感受嗎？

沒爸沒媽的孩子，受到的冷眼和歧視夠多了，對世人的冷漠已習以為常。

曉仙雖然對洛綾這樣的做法沒啥好脾氣，可是也知道現在不是讓她任性的時候，只是聽話地呆在外面，順便挑選一下自己要穿的衣服，心中的道德卻一直在阻礙著她。

「洛綾，你說我們這樣擅自拿別人的商品來穿，是不是犯罪啊？」

十六歲的學生，心裏面仍舊充滿著正義感，以及遵紀守法的概念，同樣也是天真淳樸的表現，哪怕世界已經變樣了，曉仙仍然對洛綾這種自己去拿別人商品來穿，還不給錢的做法有些抵觸。

可洛綾卻不這麼想，他從以前開始就不是什麼好人，為了活下去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做，是社會教會了他如何去生存，哪怕手段在怎麼不光彩，只要活下去才有未來。

「是犯罪，但那又怎麼樣？你大可以穿著滿是尿騷味的衣服啊！我又沒強迫你一定要和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