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他低頭垂眼看着她,看得她好羞,她想停下來,卻做不到,只能閉上眼。

可閉着眼,那感覺卻更加清晰,所有的知覺,都在他身上,在他的手上,在他正對她做的事情上面。

他一再往複來回,勾惹出陣陣情潮,教她無法思考,喘不過氣來,只能緊抓着他貼着他,抖顫呻吟著。

「別怕,你可以喜歡它,享受它。」

他告訴她,輕輕咬着她的耳朵,悄聲道。

「我就喜歡,很喜歡。」

身子變得更熱,然後在這一剎再次抽緊,綳得好緊好緊,將他的手指揪抓着,驀地她再承受不住,身子劇烈顫抖起來,她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身子開始痙攣,在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之後,才終於鬆了開來。

他的手指仍在她腿間,緩緩的,撫摸著。

她只覺渾身熱濕軟麻。

一顆心,仍跳得好急好快。

他的也是,她可以清楚感覺到,因為不知何時,她兩隻小手早已往上攀抓着他的肩頭,上半身緊緊的貼着他的胸膛。

她喘著氣,羞窘的鬆開了手,往後退開,卻感覺臉上微微的濕。

他低頭舔吻去那滴淚,讓她輕喘,她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時哭了出來。

淚珠又掉,他又吃掉它,然後含吻住了她的唇瓣。

她又一顫,可沒退開。

他的唇是熱的,好熱,微微的軟,他的舌探進她嘴裏,比他的唇還熱,她不知該如何做,可他知道,他無聲用唇舌誘哄着她,和她唇舌交纏,吻得她喘不過氣來。

驀地,他將她雙腿分得更開,將她整個人拉得更近,大手捧握着她的臀,把她整個人微微抬抱了起來。

下一瞬間,另一個比他手指更加熱燙的灼熱探進身體里。

那是他,她知道。

她張嘴抽氣,有些緊張,卻仍看着他深黑的眼,他又吻她,舔吻着她的唇瓣,她感覺他擠了進來。

先是一點,然後更多,然後又一點,跟着再更多。

當他一個挺進,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傳來,她緊蹙著蛾眉,疼得嬌喊出聲,淚水再次滑落。

他沒有停下來,只是凝視着她。

她能看見,他緊抿著唇,他的眼變得更深更黑,感覺到他的身體無比緊繃。

她沒有退縮,依然看着他的眼,小手緊攀着他的肩頭。

那很疼,這很疼,可她能清楚感覺到他,感覺到那灼熱,那脈動,那難以言喻的親密感。

緩緩的,他再次來回,進得更深,她張嘴吸著氣,他張嘴含吻着她微啟的唇。

她能嘗到他嘴裏的氣息,能感覺到他的心跳貼着她跳,感覺到他就在她身體里。

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他越加深入,她緊攀着他的肩頭,感覺他帶來越來越多,讓她不由得渴望更多。

「啊……嗯……啊……」

前所未有的感覺,排山倒海而來,比之前都還要驚人,更加全面的攫抓住了她。

她掙扎地喘息著,只覺像兒時失足落水時那般無措、恐慌,卻又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多,渴望更多。

更多的他。

再多一點、更多一些……

她弓起了身子,迎合著,貼合著,緊攀着他。

「周慶……」

他的名,從嘴裏逸了出來,她羞得閉上了眼,卻感覺到他進得更快,更深,摩擦著,揉弄著,讓她不禁緊攀着他的脖頸,一再難耐地張嘴嬌喊,和他緊緊糾纏,直到她完全失了神。

等她再回神,他已將她從圓桌上抱了下來,帶着她上了那羅漢床。

她看見他抬腳推開了那玄木小几,看見那沉重的小几砰然落地,發出巨大的聲響,讓她擔心的以為下一瞬間會有人沖了進來,可他根本沒讓她有機會再多想,他讓她躺在床上,低下頭來,張開那熱燙的嘴,含住了她的乳尖,讓她再次呻吟嬌喘出聲。

她沒注意到有沒有人前來查看,但沒人打斷他正在對她做的事。

這一夜,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各種她從來不曾知曉,也說不出口的方式,認識她自己的身體,教會她不同的歡愉。

夜到盡頭,燭火在夜半早被風吹熄了,只剩殘蠟。

天快亮時,她癱在那張羅漢床上,幾乎無法動彈,累得連根手指都抬不起來,可她能看見窗外遠處的天際,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床上的男人,已不再將手放在她身上。

她知道,她該走了。

於是下了床,撿起掉落一地的衣物重新穿上。

她的身子酸疼不已,連下地都覺得困難,可她勉強撐住了。

即便過了一夜,就因為過了如此親密嚇人的一夜,她不敢回頭看他,也不知該說什麼,所以她一句話也沒說,把自己打理好之後,就朝那暗門走去。

她知他看着她,她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可他沒叫住她。

想來,也沒什麼好說的。

她試圖推開那在牆邊的暗門,但那門動也不動。

一時間,有些尷尬,正想着是不是該走大門離開,一股暖熱的氣息包圍住她。

她屏息,知道他就在身後,她能嗅聞到他身上的麝香味。

剎那間,心跳都要停了。

然後,男人伸出了手,握住她身旁那根燈架,往前推了一下。

暗門悄無聲息的在眼前滑開。

她喉頭緊縮著,不知為何,眼微熱。

她深吸口氣,還是沒有回頭看他,只是往前走入那黑暗的通道,扶著牆,慢慢的下了樓。

墨離在出口等着她。

她不知他等了多久,只覺得尷尬,但他為她備了車。

她心懷感激的坐了上去,讓車馬將她載出了那條在清晨時萬分安靜的長街。

當馬車拐彎時,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那最高的樓閣在清晨薄霧中若隱若現,在那最頂層的高窗中,有個人影杵在那。

就這樣了。

溫柔想着,把頭轉了開來,將雙手交迭在身前,面對自己的人生。

【第七章】

那就是她的命。

清晨的薄霧漸散,他嘲諷的話,像是仍回蕩在空氣中。

墨離出去了,雖然那男人將情緒藏了起來,不再多說,可他知道,墨離心軟了。

對那女人心軟了。

他可以理解。

她是個好女人,聰明、善良,人如其名那般溫柔。

三年前,當她穿着男裝來迎春閣找他,當她說要把身子給他,他就拿了。

為什麼?

他記得,他問她。

你為什麼這麼做?

他記得,她看着他,臉微紅,卻定定的道。

因為,這是我想要的。

他記得,當下心中的震懾。

如果他是正人君子,他就該問清楚原因,但他不是。

更別提,那兩個月,她真真正正的惹惱了他。

原以為自己不在意,對他來說,她只是個棋子。

他帶着她給的平安符,他掛着她送的老銀鎖,他對她處處優待縱容,只是為了給人看,給那些想找他弱點的人看。

人們想要找他的弱點,他就給他們一個。

誰知道,當她莫名其妙開始閃躲他時,他卻惱了,真的怒了,萬般的不爽充塞在心中,不只因為她壞了他的計劃,不只因為她浪費了他的時間——

她怎麼敢?!

可她就是敢。

敢躲他,敢突如其來的來找他,敢買他一晚上。

說是買,但他和她都很清楚,那只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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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半兩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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