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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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們去了薩拉伯爾吃韓國燒烤。出門之前我對自己說:「你到底怕什麼?一次普通的艷遇罷了。」怕就怕不是!我隔著吱吱作響的燒烤盤給陳天講了一個小人物的溫情故事,他說不錯,問我還有嗎?我說沒了,我不善於寫喜劇,我頂多善於插科打渾。他說就先寫這個吧,先把故事大綱寫出來,他去把錢搞定。「也幫不了你更多了,過一陣子我得關起門來寫東西了。」「那公司呢?」「我不想管了,我不是干這行的料。」那天晚上他沒跟我貧嘴,一次也沒有,我們漫無目的地說了很多話,服務員不斷地過來添茶倒水,他忽然煩了,孩子似地發起脾氣來:「我說了,讓我們自己呆會兒!」後來我漸漸忘了我是來接受挑戰的,忘了坐在我對面的人是我的對手,他看起來那麼溫和穩重,看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你甚至不能想象他有個壞名聲。從頭到尾他只說了一句過頭的話:「你知道我對你一直有種偏愛。」但是他說的是實話,說的時候又那麼自然、誠懇,幾乎有點無可奈何,希望別人諒解似的。於是,我也就只得諒解他了。他抬起手腕看看錶,九點半,該是送好女孩回家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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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一梅作品:悲觀主義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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