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黑暗森林法則

「嘻嘻……我們語文老師怎麼樣，很可愛吧……」

和子修打完招呼后，小月老師先行去了學校，見哥哥有些愣神，緋葉便推了推哥哥的胳膊。

「她是你們語文老師？看上去這麼年輕……會教什麼東西嗎——」

「反正我們班上語文課的時候都是最認真的。」緋葉嘟嚷道，「哥哥你也和我們班的男生一樣啊……都被小月老師迷住了。」

「行了……你趕緊上學去吧。」

「好啦……哥哥再見。」

送走緋葉后，曹子修分明看到曹老闆的靈體顯現在他的身旁。

「怎麼了？」曹子修咽了咽口水，曹老闆似乎發現了什麼。

「好臀……」曹老闆頗為玩味地注視著前面剛過去的一位都市麗人。

「……能正經一點嗎？」在曹子修看來，曹老闆其實也沒那麼急著爭奪天下的樣子。

「太過緊張的話，那樣只會適得其反。」曹老闆摸了摸下巴，道，「聊正事。你妹妹的語文老師……感覺有點奇怪。」

「奇怪……她也是魂器嗎？」子修追問曹老闆，「如果真是這樣，你應該能感受到對方帝靈的存在才對啊？」

「疑點就在這裡。雖然那姑娘身上的確散發出了細微的、令孤作嘔的味道，但孤的確沒有感知到帝靈，看來只是錯覺吧……」

「錯覺……那玉珏也有可能是錯覺了？」

「其實……只要是那傢伙的後代，都有可能散發出相同的氣息——不過寄附著魂器的帝靈，散發出來的氣息比這個味道要濃郁得多。」曹老闆摩挲著自己的髭鬚，「總之，還是小心為好吧。」

唔……

雖然曹老闆也無法確認小月老師是不是魂器，但按照這個推理，緋葉身上也有可能散發著曹老闆的氣息，萬一遇到熟悉的帝靈比如劉備孫權什麼的，那就回很危險。

曹子修來工作的區供電局上班，突然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

因為，同事們都在用複雜的目光看著曹子修。

「看看那邊的公告欄，小子。」

【處分通報】

「電力部電力三組員工曹子修，因工作期間玩忽職守、屢禁不止，經多次批評教育無效，甚至在工作期間惡意酗酒，給工作環境帶來了極為惡劣的影響，故給予開除處分，同組組員陳余知情不報，給予通報處分，記過一次。望廣大職工引以為戒——供電三局工作辦。」

「哇……這官樣文章寫的真有意思——」

曹老闆在一旁只顧著吐槽，根本不考慮子修的心情。

為什麼突然就……

曹子修憋了一肚子火，準備去找組長理論，但組長今天卻請了假，陳余平常愛遲到，估計他這會兒還沒到局裡。

除了陳余以外，曹子修在單位里並沒有什麼交情很深的朋友，當然他待人也其實並不冷漠，但在他收拾工位時，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來幫他忙。

和財務結完工資后，子修抱著紙箱，站在供電局門口愣了許久。

「嘖嘖……這份工作對你來說很重要吧？因為如果沒有這份工作，你就沒辦法養活你妹妹了。」

「……在這說風涼話有意思嗎？」

「小子……你為什麼不試試向孤求助？只要你想的話，孤可以一劍讓這裡化為齏粉。」曹老闆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起來，「在孤這絕對的力量面前，報仇又有何難。」

「又不是他們的錯，而且……」

子修頓了頓，「雖然組長的確令人生厭，但他並沒有開掉我的理由——他還很需要我的業績，所以事情絕對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竟然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你小子果然有點意思。」曹老闆點了點頭，身形突然顯現在子修身旁，

「喂……曹老闆你——」曹子修這才意識到剛才曹老闆在試探他。

「這不過是份雞毛蒜皮的工作罷了，不必過於介懷。」曹老闆身著一身便裝，一把攬住曹子修的肩膀，「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將潛藏在校園裡的帝靈揪出來吧。」

……

雖然還要考慮找工作的事情，但曹老闆的話也不無道理——本來現在緋葉的安全受到威脅，要他去工作，他也無法安心。

現在的一個問題是自己和保安有過節，他不可能放自己進去。

「……笑話。這算什麼問題。」

曹老闆站在校園一側的欄杆門口，稍稍縱身一躍，輕而易舉地跳了過來。

……正常人的話不可能辦到。

曹老闆對著曹子修打了個響指，曹子修突然覺得腳下凝聚起了崩騰浪涌般的黑氣，並且開始呼呼生風。

嗚……嗚哇！

子修只是微微一起跳，「咻」地一下便躍過了欄杆。

「怎麼樣，這樣就不日常了吧？」曹老闆望著驚魂未定的子修，「這就是帝器·絕影的力量。」

絕影……

曹子修知道這個典故。

絕影是當年在宛城之戰帶著曹操逃出生天的大宛名駒，看來也已經成為了帝器。

「小子，對你的試煉才剛剛開始。」曹老闆背著手望著教學樓，「孤現在來考考你，怎麼尋找帝靈比較合理？」

首先子修知道，帝靈之間能夠相互感知到彼此的存在——在曹老闆發現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可能發現自己、甚至比自己還早。

但是，如果帝靈一旦在這裡開戰，就勢必將會給緋葉帶來危險。

子修想好了策略。

「曹老闆……我們分開行動吧。我去保護緋葉到安全的地方，你去搜尋帝靈。」

「分開？」曹老闆沉吟道，「說說你的想法。」

「這只是我的一個假設，如果你能確認再好不過。」曹子修解釋道，「帝靈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帝靈其實並沒有辦法感知魂器？你之前說過……如果是帝靈的血脈後代，也能聞到相似的味道。」

「嗯……沒錯——這樣你也正好可以隱匿身份——如果孤沒能將對方擒殺的話。」曹老闆顯然認可了子修的提案。

帝靈還好可以潛藏起來，但魂器一旦暴露身份，就會立刻成為眾矢之的——這是顯而易見的道理，黑暗森林理論依然適用。

於是子修和曹老闆分開，去教學樓尋找緋葉的教室——

「我記得是……13班的來著——」

子修快步上樓，因為匆忙，一不小心撞到了轉角的路人——對方懷裡抱著的資料瞬間都散落開來。

「呼……抱歉抱歉！」曹子修趕緊幫對方把資料文件整理起來，交還到對方手裡——這才注意到自己撞倒的是小月老師。

「緋葉同學的……哥哥？」小月老師也表現地十分驚訝。

子修被小月老師領到了辦公室。「還幾分鐘就要下課了……到時候下課我再帶你去找緋葉同學吧。」

「嗯……勞您費心了。」

「要不要喝點什麼呢？茶還是咖啡？」

「唔……不麻煩不麻煩了。」

現在語文教學組的辦公室就只有小月老師一個人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尤其對方還是這麼一美人胚子，子修顯得有些拘謹。

雖然曹子修拒絕了飲料，小月老師還是給子修泡了茶，泡完茶之後，她坐在子修對面的沙發上看了眼手機，發了幾條消息后，就把手機裝進包里了。

她看著真的很稚嫩，子修印象里的老師相去甚遠。

「說起來……雖然開學還沒幾天，我還是想知道，緋葉在學校乖嗎？」

小月老師點了點頭，「挺好的……就是感覺人不夠開朗。總是給人一種很寂寞的感覺——所以今天早上看到她那麼興奮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我認錯人了呢……」

「呼……我就知道。」子修嘆了口氣，「她在學校就很內向，在家的時候反而有說不完的話。」

「是啊……所以我一直在猶豫，因為如果她哥哥就這樣突然消失了的話，她一定也會非常寂寞吧——」

什麼叫做……不在？！

小月老師臉上掛著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可怕，曹子修感知到異樣，不由起身後退了幾步——而就在這個時候，小月老師的身後，突然幻化出一名手持雙劍，眯著眼睛的男人。

這道身影……曹子修瞬間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是當時和那名將軍戰鬥的劍客！

「曹孟德的魂器——到此為止吧！」

兩道寒芒閃過，其聲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