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亂世奸雄現身

剛才子修從口袋裏掏現金的時候，無意中摸到了那塊玉佩。

本來是打算交給警察來着的……結果路上被緋葉打了個電話就忘了。

嗯……對了，還有名片。

景和……工作室。

曹子修對這些工作室了解的不多，也沒啥興趣，不夠單看介紹的話，感覺是個很有分量的公司。

只不過……

「那傢伙顯然對你妹妹別有所圖，你應該看得出來吧，小子。」

嗯……這個我知道……

……

……

……

曹子修下意識地四處望了一眼，巴士上並沒有人在望着自己，對自己說話。

「別找了。你現在是看不到孤的。」

？？？？

孤？

這可是諸侯王才有的稱呼……

是、是那位帝靈？！

這個聲音十分低沉渾厚，像是一個大叔發出來的聲音。

「你早就應該注意到孤的存在了吧，小子。」

曹子修額頭微微滲出了汗珠。

帝靈系統？傳國玉璽？千古一帝？奸雄？

這些非日常的東西竟然和自己隔地這麼近……

「所以……你好歹說個話回應孤吧？孤雖然寄附在你的身體上，但這可不代表孤能聽到你的心聲。」

「咳、咳咳……你是誰？」曹子修低聲道，想確認之前的猜想。

「孤是你祖宗。」

曹子修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之前的緊張情緒又消散開來了，「……你罵人幹嘛？」

「笑話。孤真的是你祖宗。」耳畔那個聲音一本正經，曹子修意識到對方沒有在開玩笑。

「帝靈系統……那您就是那位——」曹子修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他有點沒想到，自己竟然流淌著那位亂世奸雄的血脈。

「嗯……原來如此，」耳畔那個聲音接續道，「你既已知曉帝靈系統的存在，那你應該知道自己肩負的使命吧？」

幫助這位亂世奸雄……成為千古一帝？

曹子修搖了搖頭，「知道是知道，但我沒有興趣……」

「哼……我曹家的兒郎都已經這麼沒出息了嗎？」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確實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幫你爭奪【千古一帝】名號的實力。如果這個系統能夠轉移的話，還請您移到其它後輩的身上吧？」

「你剛才的話讓孤非常不舒服。」耳畔里那個聲音，「寧教孤讓別人不舒服，休教他人讓孤不舒服。」

曹子修隱隱覺得有些不妙，這繞口令一般的名台詞改編，簡直就是奸雄的專屬犯罪預告。

「祖宗？」

耳畔此時已經沒了聲音。

啪。

就在這個時候，巴士的車頂突然傳來一陣巨響。

滋啦、滋啦啦啦啦——

巴士車上傳來女人的尖叫——公共汽車的車頂正在被迅速掀開，兩側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豁口——恐怖的是，大家並沒有看到任何攻擊——除了曹子修。

他看到之前那把劍——那把救了他一命的寬刃劍，正激射著劍芒，將車頂切了下來——不過這一幕其他人好像看不到、或是根本不可能注意到。

司機開了這麼多年巴士從來咩遇到過這情況，他也被嚇得不知所措……是多年的司機經驗救了他——他下意識地開到邊路上緊急制動，乘客們因為急剎的慣性全都向後傾倒——包括曹子修。

車子停下來以後，不知所措的民眾們一擁而上，從公共汽車上逃了出去——而那被曹子修的祖宗掀起來的車頂，正卷了半邊留在上面，切口十分整齊——子修順着人流逃竄，耳畔的聲音再度響起。

「見識了孤的實力，你還會說剛才的話嗎？」

的確很可怕。

剛才他在自己受辱的時候只是小小地戲弄了保安，完全沒有使出全力來，但這一次感覺是真的生氣了。

曹子修搖了搖頭，「既然您有這樣的實力，我覺得您就更加不需要我了——我只是你的累贅。」

「你的確是孤的累贅……所以孤才需要你變得更強。」

「這個能力……就不能轉移嗎？」

「這是【傳國玉璽】的意志，我等別無選擇。」耳畔的人回答道，「如果你不去變強，到時候就會有人主動找上你。事實上，這就是一場死亡競賽，華夏數千年來的所有帝王都獲得了一次重新證明自己的機會，它們不會甘心就這樣再一次被歷史掩埋——當然，也包括孤。」

「不能認輸？」

「夠了……」耳畔的聲音回答道，「孤已受夠了和你進行無謂的爭辯——你只需給孤記住，如果你不願聽從孤的吩咐，你將被殺死。而如果你死了……你那無依無靠的妹妹，就將成為剛才那個西裝男還有他老闆的胯下玩物。這樣說，你明白後果了嗎？」

祖宗顯然抓住了曹子修的軟肋——在聽到祖宗說出那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子修勃然變色，「你說玩物……是什麼意思？」

「在你給妹妹打電話的時候，孤聽到了那個男人的電話內容。」祖宗淡淡地說道。

「電話內容？你能理解他們說的意思嗎？」

「當然。你不用擔心孤是否有足夠的認知能力，帝靈系統已經為我們更新了這個時代的所有基礎知識。」祖宗說道，「如果你想知道那個偽裝的星探究竟在電話里說了什麼的話，就現在找個酒吧，我們在那裏找個包廂細聊。」

「酒吧？」

曹子修微微一愣。

一小時后。

「孤說了是酒吧單間……你為什麼找個KTV的包廂？你是瞧不起你祖宗是嗎？是想讓孤再次不舒服，然後給你惹麻煩是嗎？孤現在很不高興。」

「你都知道是惹麻煩了還要幹這種事……那不是要故意暴露身份嗎？」曹子修抓着後腦勺，「我還沒去過酒吧，感覺那兒消費很高。所以暫時委屈您在這兒待着吧，要喝酒的話我也會點的——啊對了。」

曹子修突然想起來祖宗是靈體，但是又想起最初在學校門口看到的將軍，「祖宗，你可以像最初的那個人一樣顯露真身嗎？」

「這倒沒什麼問題。孤找單間，也正是出於這個目的。」

就在這時，曹子修的身旁逐漸升起一道黑氣，黑氣凝聚幻化成形——出現在曹子修面前的，是一位國字臉的男人，看上去約莫三十來歲的年紀，丹鳳細眼、連鬢絡腮鬍結成一片短短的髭鬚，繼而形成一種霸氣十分、莫敢仰視的感覺——他雙手持托著插著劍鞘的寬刃劍，宛如一尊不動戰神，而隨着他緩緩轉向曹子修這邊，他雙眸里挾帶的寒光，以及臉上桀驁不馴的笑容，無不標誌着他作為亂世奸雄霸絕天下的王者之威，令子修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