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傳說與後來者
西海，小酒帽子酒館內，若肆與香克斯相對而坐。
嗯，如果不算上那隻悶頭吃著剩飯剩菜的豬的話，場內的氣氛可以說是相當嚴肅了。
「吶，我說小若肆啊，下次麻煩給我做稍微像樣一點的飯菜吧。每次都是這種亂燉，就算是偉大的霍克大人我，也會膩味的嘛。」
「好啊，想吃燒豬嘛。」
霍克身子一抖，默默將沾滿飯粒的臉重新埋進了飯盆里。
「算啦算啦，其實味道也還不錯。而且晚上吃太多油膩不好啦，我可是要保持這完美身材的哦。」
香克斯呵呵一笑，已經從先前的震驚里回過神。
雖然不知道眼前自稱「霍克大人」的豬到底是什麼種類，但是意外地很討人喜歡。
說起來，羅傑船長的船上也曾有過兩個類似的可愛傢伙呢。
「嘩嘩。」
誘人的倒酒聲，將香克斯的目光重新吸引了過來。
就在剛才的簡單介紹里，香克斯已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原羅傑海賊團麾下，七大罪海賊團團長，憤怒之罪，若肆。
看上去，好像除了羅傑船員的頭銜稍微帶上些檔次以外，其他的都很普通，甚至是聞所未聞。
可是就是這樣一群連懸賞金都沒有的人，在羅傑船長的口中，竟然會以「傳說」二字代稱。
憤怒，嫉妒，貪婪，怠惰，色慾，暴食，傲慢...以各自的罪行冠名的七個人，在崇尚純粹武力的羅傑船上，偏偏特立獨行。
每一個都是惡魔果實能力者，每一個都將果實的能力開發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就在所有人以為，這群人必將陪伴羅傑登上海賊王的王座時，卻在羅傑完成偉大航路的三年前，默默解散。
至於原因，沒人知道。
他們沒能跟隨羅傑去往拉夫德魯，卻在那趟去往拉夫德魯的旅途中，從未缺席。
「我已經沒有再來一次的精力了，香克斯。」
「如果你真的需要船員的話，不妨去找找羅傑口中的那七個怪物。」
「據我所知，他們的團長，可是你的老鄉哦。去西海的話，運氣好說不定能碰上呢，哈哈哈。」
「冥王」西爾巴茲·雷利，別號「海賊王的右腕」，在與香克斯的最後一次見面中，如此說道。
「若肆先...」
唔...
左戳戳。
右戳戳。
「果然是船長的帽子啊！」
「以前求了那麼多次，都不肯給我呢！」
「現在竟然隨隨便便地給了你，哼，我要不開心了。」
「我說小香啊，你該不會是船長的私生子吧！」
香克斯傻愣地看著如同蜜蜂般圍繞自己四處折騰的若肆，腦子有點轉不上彎。
眼前這個逗比屬性爆棚的人，和那個傳說中的怪物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就算是和先前虐殺海軍的人相比，都明顯是兩個人吧！
折騰足足持續了幾分鐘，才消停下來。
說實話，對於香克斯來說，就算是當初在羅傑船上做實習船員，被那些大前輩們打趣，都沒有這麼煎熬過。
自己前來邀請他上船真的是個正確的決定嗎？
「還真的被他找到了啊...」
「什麼？」
香克斯回過神來，若肆已經端坐在對面，自顧自地品起酒來，哪有半點逗比的樣子。
「昂，在和船長一起航行的時候，我曾經問過他，萬一我們到死也找不到拉夫德魯，他會不會覺得遺憾。」
「你知道他是怎麼說的嗎？」
若肆抬起頭，直視著香克斯，目光中的光亮竟然讓香克斯久違地想起了船長羅傑。
溫和而霸氣。
「他像個小孩子似的哈哈大笑，然後堅定地告訴我，他肯定會找到拉夫德魯。」
「就算在他的生命里，他沒能去到那兒，也總有一天，總有一個人會繼承他的夢想，成功到達拉夫德魯。」
「到那時候，即便是身在地獄，他也會感到高興，而不是遺憾。」
若肆緩緩地搖晃著酒杯，燈光下的酒水反射出一股醉人的光彩。
「香克斯，你，就是繼承了船長夢想的那個人啊。」
香克斯微笑著，輕輕撫摸著草帽。
「若肆先生，其實我已經找你很久了，我想要組建自己的船隊出海，你能來我船上嗎？」
「啊，真的嗎？真的是特意來邀請我的嗎？」
「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呃...逗比的屬性又冒出來了嗎？
「嗯，是的。」
「那麼我要...拒絕！」
香克斯一呆，歡迎上船的話都已經到了嘴邊，變成了滿心的尷尬。
拒絕了？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若肆甚至為了清楚表達出自己的態度，竟然還在對面雙手交叉，做出了「no」的口型。
香克斯按捺下頭上隱隱冒出的黑線，好不容易才心平氣和下來。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若肆先生。」
「原因嗎？」
「因為...我討厭他，所以也討厭和他一樣的你！」
血紅色從眼眸中一閃而過，那一瞬間香克斯覺得自己如同被一隻海王類盯上。
霸王色的霸氣不受控制地被牽引而出，形成的暴亂氣浪向著四周的牆壁衝去。
「別給我太放肆了啊！」
甚至都沒有起身，只是輕輕地握了握拳，竟然把霸王色形成的氣浪一下子消滅殆盡。
一滴冷汗出現在香克斯的額頭，這是多久沒有出現過的心悸感了。
不等香克斯有所反應，若肆清冷的話語便再一次傳來。
「霸王色霸氣，區別於見聞色與武裝色之外，一種特殊的霸氣。」
「羅傑船長，雷利副船長，你香克斯，還有所有覺醒了這種霸氣的人，都具有與生俱來的王之資質。」
「這是後天努力也無法獲得的上帝恩賜，唯有使用者本身的強大，才會讓霸王色更加強大。」
「如果用最簡單的初級，中級，高級來區分霸王色的三個層次的話。」
「那麼初級代表的，便是無法自由控制，多是出現在情緒強烈波動，經歷重大變故時的無差別攻擊狀態。」
「初步掌握收放機制，可以自由控制影響的目標，影響的範圍的中級可控狀態。」
「以及最後的...能量外放，可以形成造成實質性物理殺傷和氣浪的高級成熟狀態。」
若肆頓了頓，再一次牽動了一絲來自於香克斯的霸王色霸氣，並將這股氣浪壓縮在了香克斯的周圍。
「咔嚓。」
第一聲碎裂聲傳來，隨後桌子上瞬間四分五裂，而在那瞬間，竟然有類似電火花的能量產生。
香克斯感受著體內霸氣的暴躁，心頭產生一股明悟。
「別說做前輩的不關照你，這就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