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番外二

70.番外二

此為防盜章原來,張宿新三年前就已經對自己下了毒……

握著利刃的人顯然已經不耐煩了:「晏行玉,自義父將魔教尊主一位予你后,多年來,你可有好好光耀魔教,可有一時一刻將其視為使命?你根本就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念在你我多年交情,你是自己自斷經脈,還是由我來動手?」

聽著張宿新的話,晏行玉的心慢慢沉下。他說得不錯,自己身為魔教尊主五載,無所建樹,這幾年魔教式微,與他的確有很大關係。

魔教的名聲是黑的,晏行玉的使命就是要讓魔教更黑更邪,名揚天下,大大威懾住別的門派。但自打晏行玉當了這魔教尊主,魔教是一日比一日清冷,又沒有出什麼傷殘事件,兩年時間也足以讓他們慢慢淡出天下人的雙眼。五年之後的今日,人們談起魔教,都是一臉意味不明的笑,只道那新尊主可真是個「奇人」。

晏行玉雙眸已經漸漸冷了下來。

當年他和張宿新都是被義父撿回來收養的,但是身為魔教尊主的義父可不是什麼好人,專做善事收養了他們。

彼時天下人人皆知,魔教尊主阮易心狠手辣,冷漠無情,嗜血又殘暴。那些被他撿回去的孩童們無一不經歷過非人的訓練和磨難,先是由魔教門徒隨意鞭笞,每月教中都會有一場大會——讓這些孩童互相廝殺,過了一炷香的時辰,殺的人數最少的五個,會被立即抹殺掉。

等到他們年長一些,就開始由魔教的長老們、左右護法授予功法,越是往後,越是慘烈殘酷。最後剩下來的,只有他和張宿新。

其實起初剩下的有五個人,宿新與他說,如果他們不將另外三人分別擊敗,由著他們三個聯合在一起之後,只怕他們二人是難以求得周全。

原本不斷殺戮只是為了留下自己一條命,晏行玉被磨得招招狠辣,頗有天分的他更是得了阮易的青眼,由他親自傳授功法。

晏行玉知道自己不無辜,往日情同手足的弟兄也對他兵刃相向。

先前重重情深義重,情同手足,竟然只是張宿新精心偽裝的模樣。

他們自幼相識,晏行玉早早把張宿新當做親弟弟,但凡他能吃上一口飯,卻不會讓張宿新喝粥,那麼多年來,若不是兩人互相扶持著蛻變長大,早就死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了。

但凡張宿新還對他留有一絲手足情誼,就絕不會給他下這要人生不如死的毒。

早已經在魔教中半殘不死的心,重重墜下,晏行玉嘴角勾起笑,眼神卻是陰冷得嚇人。

他施出了全身的內力,寒冰五毒發作了,死死抑制著他的發功,如果執意繼續強行運功,晏行玉是會讓自己的經脈盡斷,甚至可能體爆身亡。

但是晏行玉這時候已經不在乎了,他就是死,也得拖下張宿新一起死……

察覺到晏行玉想法的張宿新一愣,隨即踢腿襲向他,想要打斷他運功。

「呵……」晏行玉再怎麼面冷,也是長年累月環境所逼迫,但他從不向外人出手,不代表他是無能無力的人,相反,若是晏行玉沒中毒,兩個張宿新也難以抵擋得住他。

晏行玉輕易將張宿新的利刃震碎成粉齏,一手直直隔空就掐住了張宿新的喉嚨。

體內的寒冰五毒在肆意叫囂著,晏行玉腳下一頓,下一刻傳來的幾乎是粉身碎骨的痛。再不停止運功,他就會體爆而亡,每每運氣一分,寒冰穿鑿似的尖銳的痛苦就強烈一分。

張宿新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冷笑一聲:「怎麼?難受了?我勸你不要垂死掙扎了,這樣下去你只會筋脈盡斷……」他話還沒說完,晏行玉下一瞬就釋放出全身的內力,直直亮出一片白光,張宿新眼睛睜得極大,不可置信地被白光淹沒,喉嚨里的喊叫沒來得及蹦出,就全然沒了意識。

方圓十里都能看見那幾乎要直衝雲霄的耀眼白光。

晏行玉意欲與他同歸於盡了,白光乍現之後,他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像是爭先恐後往外迸射,真疼……

意識漸漸沉寂,晏行玉閉上了眼。

白光散盡之後,急匆匆前來、探頭探腦圍觀的天下人士驚訝地發現,剛剛發生了如此激烈的打鬥,這兒竟是沒有留下一絲痕迹。原地除了被白光和內力真氣沖打磨平得光禿禿的地面,沒有見一絲半點血跡。

人、人呢?人去哪兒了……

*

晏行玉幾乎是用盡自己畢生所積的功力和修為,全部釋放出來之後,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也是活不下來了。

與其活在寒冰五毒反反覆復的折磨中,晏行玉寧願選擇乾脆利落地死去。

至少以後不用瑟瑟縮縮活一輩子。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冷,周身一片黑暗,先前運功之際,更是讓自己噴洒出不少鮮血。

晏行玉動彈不得,感覺身軀被重重定住了,看來他是墮入陰曹地府了吧。

又冷又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晏行玉的身子都已經麻木了。忽然,他感覺到有人伸手抓起了他的手臂,就像是將重重沉入深淵的他溫柔地拉了起來,更讓他訝異的是,這人的身上有暖洋洋的光,源源不斷地由著他的手傳遞到自己身體上。

被寒冰五毒侵蝕啃咬得殘破的身體,好像瞬間就被安撫治癒了。這樣的感覺很難以言表,晏行玉使勁想要睜眼看看,卻始終無法。

後面的事情晏行玉記得不太清楚了,只依稀感覺得到自己被扶起來,而後是觸碰到了堅實的身軀。

賀綻背著他,前後都負重,但總歸沒有累得氣喘吁吁。他一米八八的個子,平日里有好好地鍛煉,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賀綻終於望見了林深處的木屋別墅。

他預定的木屋別墅不是群聚型的,而是孤零零一座隱沒在郁蔥的樹林中,因為賀綻不大習慣在人多的地方呆著,定別墅時就選了單獨一座的。

他背著人回來,小心翼翼地走上兩層階梯,而後在門前停下來,讓男人靠在自己背上,一手扶著他,一手從背包里拿了房卡,「滴」地一聲,木質的厚實自動門流暢地打開。

賀綻把人小心翼翼地背進房屋裡,覺得他應該是前後都傷得極為嚴重,只好把他輕輕放在沙發軟墊上。

這人身上的血跡已經凝固,但多少還是蹭到了小麥素雅的沙發上,賀綻全然沒有在意,立刻起身去找醫療箱。在他的私人醫生趕來之前,賀綻打算給這個人做一些緊急救助。

「抱歉了。」賀綻看了看他身上那質感上好的衣袍,立刻用刀子割開了衣裳,好檢查他身上的傷勢。

賀綻只會一些簡單的應急救助,但他也知道,這人傷得極為嚴重,等醫生來了肯定也要檢查他全身的,不如先動手為他剪開衣服,為醫生節省時間。

剪開那柔滑垂墜的烏黑長袍,賀綻低著頭,小心撩開碎成條的綢緞,男人光.裸的上半身軀露了出來,賀綻面不改色,手下動作輕柔,將他凌亂散落的一頭烏髮扎了起來,全身破碎的衣布條兒都被掃到一邊,一個幾乎光.溜溜身材頎長的男人一動不動躺在長沙發上。

賀綻望著他那一身彷彿透過毛孔,從體內滲出的黑紅血跡,有些遲疑。

他一定很痛吧。

「真的嗎?明天就開始上班了?」賀綻是實在的為他開心,眼角都向上翹了幾分。

「嗯嗯,今天也在那兒待著學習了一會,明天正式報道工作。」晏行玉對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很重視,他在網站上找了挺久,能讓他符合條件的也沒幾個,也沒有當即就應聘成功。他去了好幾家不同的店,最後才在那日他和賀綻經過的那家武館找到了工作。

「那你今晚吃過晚飯了嗎?」賀綻想起來,忙問道,他自己是在老宅里吃過了。

「吃過了,武館那裡有晚飯供應的。」晏行玉想到什麼,說,「賀綻,以後我中午、晚上都不能與你一同吃飯了。」因為武館的工作時間是早晨十點至晚上八點,中、晚飯都只能在那邊解決了。

賀綻了解,點了點頭:「嗯,你第一次工作,如果有什麼疑惑的話,可以同我說說。」他忽然想起,晏行玉還沒有和他說過之前是做什麼的。

晏行玉對修鍊、靈力都很在行,他該不會是修鍊的散仙一類的吧?賀綻暗暗想道。

這意味著以後,賀綻只能在清晨和晚上才能見到晏行玉了。

*

晏行玉白天出門了,賀綻便也出去看鑽石、彩色寶石,他在本市有幾個熟識的供貨商,直接去了店鋪的貴賓室看那些流光四溢、五彩斑斕的鑽石、寶石,腦海里不由得開始構想著能夠打磨、雕琢成何種形態。

他不久之後就得投入下一次的設計中,現在就開始天天構思著、捕捉著靈感。

六月上旬得出國一趟,自己走了,晏行玉應該沒問題吧?賀綻回家的時候想道。他的工作決定了他是不能長久地安定在某一個地方。只有不斷走出去,去看各種不同的風景,才能有更多新鮮的靈感。

路過商業區時,賀綻心下一動,從回家的大道上繞了個圈,回了商業區,鬼使神差地開車進了健身房樓底下的地下停車場。

應該開始恢復一周三次的健身習慣了。

賀綻面不改色,心底里卻盤算著,隔壁不遠就是武館,自己健身之後,晏行玉差不多也該下班了。

健身房的人都認得賀綻,他一來朝著熟悉的面孔點了點頭,去了自己的私人小健身房裡。換好汗衫背心,賀綻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在健身房裡跑步、擼鐵。賀綻不大習慣有人在他旁邊,故而當時選的是人工智慧健身教練,可以隨時監測他的動作和身體數據,不斷糾正和分析出最適合他的健身方案。

賀綻在健身房裡過了一個多小時,等他從器械上下來時,背心已經濕漉漉了,他身上也濕滑黏膩。賀綻用毛巾擦擦汗,隨即進了熱水房沖澡。

他是屬於曬不黑、不增肌的體質。賀綻常年飛來走去,皮膚還是白皙細嫩,在健身房鍛煉了好幾年,也只有手臂和腹部肌肉結實。

熱水房裡,他將花灑從頭衝下來,仰起脖頸的弧度剛好,鎖骨也明顯凸出,腹部有細微的流暢的線條,他的腿很是細長,渾身白凈細滑不見一絲瑕疵,宛如極佳的白玉凝脂。

賀綻認真沖洗完,擦乾頭髮、身體就穿上衣服,去往隔壁不遠的武館。

懷揣著好奇的心思,賀綻身上還帶著水汽,走進了武館。

「先生您好,歡迎光臨。」前台的工作人員是個年輕靚麗的姑娘,她瞧見賀綻,眼睛都不由得迸射出亮光,「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嗎?」

「呃,我能進去看看大家學習武術嗎?」賀綻收住自己的心思。

前台姑娘靈機一動:「是這樣的先生,只有辦了會員卡才能進去哦。」

賀綻想了想,快速填了表,交費辦了會員卡,隨著工作人員走了進去,撩開黑藍的帳簾,展露在他面前的是寬敞明亮的塑膠場地,外頭多是教練帶著小孩兒一步步學習基礎武術。

武館裡頭還有另外開闢出來的拳擊場和散打場,這些都是供前來放鬆的人發泄發泄壓力的。

賀綻經過最開始的大場子,走向裡面,那兒有大扇透明的玻璃格擋著,從外面就可以看見,每個隔間里都有兩兩人在對打著,你一拳我一拳,打得還挺激烈的。

他不由得擔心晏行玉,一般武館的教練、陪練都不能使出自己真正的力氣和武藝,雖然來之前客人都簽了免責書,但是真的把客人打傷了怎麼也是不好的。通常受傷的都是陪練們。

晏行玉呢?賀綻揪心想著,他剛來工作,應該還只能是陪練,希望他不要受傷才好。

賀綻一邊走著一邊認真尋視著熟悉的身影。

晏行玉此時正在當陪練,他帶著拳套,連連擋下對方那與他同樣高大的男人的進攻。晏行玉修鍊習武多年,來武館應聘之前自己也做足了準備功夫,這些拳擊、散打對他而言,不過是最基礎的功法罷了。

阻擋了進攻后,晏行玉猛地出拳,對方沒想到這人這麼能忍,被他逼壓打了這麼久,這會兒居然還能使出氣力反擊,還一點兒都不含糊。

兩人結束了對打,那高大的男人摘下拳套,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說:「新來的?」

「是的。」晏行玉答道。

「難怪了,你還是頭一個打得這麼認真的陪練。」男人看他面無表情的,今天打得酣暢淋漓,非但沒責怪他,還笑了,「之前那些陪練一個個都不敢使力氣打,你挺好的。」

晏行玉點了點頭說「謝謝」,他其實還沒使上力氣。想起之前主教叮囑的,陪客人對打的時候一定不能下狠手,晏行玉大概有了估量。

「下次再見。」男人見他一句話蹦不出幾個詞兒,無趣地道別了,臨走前瞥見玻璃隔板外頭的人,心裡有一絲詫異。

晏行玉收拾好東西,這是最後一場陪練,他這就可以準備下班了。一天沒見著賀綻,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到家了……

賀綻看著裡邊的人走出來,剛剛與晏行玉對打的男人他有印象,是個叫做易錦的,他手裡的化妝品企業做得很大,還是一家娛樂公司的大股東,嫂嫂偶爾會說到他,都是咬牙切齒的,這個人品行不怎麼好。

賀綻默默地往旁側站,沒有和易錦對上,他知道這人在饒有趣味地打量自己,賀綻站在原地完全無視他,等著人走了之後,晏行玉也從裡面出來了。

「賀綻?」晏行玉見到人,驚訝道。走出好幾步的易錦轉過頭看了一眼。

賀綻看他穿著黑背心,露出結實精壯的手臂,但沒有汗涔涔的樣子,也沒有受傷,這才鬆一口氣。

「嗯,我來看看你,你現在可以下班了嗎?」賀綻好好把他看了一遍才說。

晏行玉注意到他的目光,站得筆挺,任由著賀綻打量完才說:「嗯,下班了,我去沖沖水很快就來。」賀綻親自來看他,這讓第一天上班的晏行玉安心又歡欣。至少在這兒還是有人關心自己的。

「好,我在外面等你。」

晏行玉洗了個戰鬥澡,打了卡和其他的助教、陪練點頭示意就出來了。

賀綻帶著他去取了車便開車回去,想著晏行玉下午五六點吃的晚飯,現在肯定餓了,順路打包了一份芋圓紅豆沙和清補涼回家。

一旁副駕座上的晏行玉捧著溫熱的甜品,身旁是認真開車的賀綻,心裡有什麼東西滋生暗長。

到了家,賀綻看著晏行玉吃甜品,晏行玉把兩份都放在他面前:「你也一起吃。」

「我今晚吃飽了,你吃吧。」賀綻搖搖頭,「你今天工作怎麼樣,會累嗎?沒有受傷吧?」武館的陪練通常都會帶一身傷回來,雖然工資很高,但很少人能長久地幹下去。

晏行玉握著調羹一怔,搖搖頭:「沒有受傷的。工作很好,我很喜歡。」很久之前,他在魔教里勤學苦練、想方設法活下去,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沒有人這麼關切地問他過得好不好、傷口疼不疼。因為每一個人眼裡都容不下別人,恨不得對方快快死去,這樣自己才能從其中脫穎而出。

「那就好,我……剛好在隔壁的健身房健身,以後有機會我們便一塊兒回家。」賀綻有些心虛地解釋道。

等著晏行玉一口一口把芋圓紅豆沙和清補涼都吃完,賀綻才開始每日的牽手治療,他隱約覺得自己大概知道如何增強治癒力了,在牽著晏行玉的手時,一心都在他身上,心裡想著讓他快快痊癒。

晏行玉感覺得到流動不息的充沛靈力,整個人都陷在溫柔又舒服的水藍光芒里。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晏行玉還在回味著剛剛的感覺,手心的溫暖還未褪散,就聽見賀綻說:「那個,你今天陪練了那麼久,肩膀、胳膊應該會酸痛吧,我幫你揉按一下。」他不經意見看見晏行玉在轉動手臂,以為是第一日工作強度太大,有些不舒服了。

晏行玉還沒出聲應答,賀綻已經輕車熟路地繞到沙發後面,雙手搭在他厚實的兩肩上,虎口卡在其中,按捏了起來。

奶奶最喜歡他給她按摩了,自己應該可以按得挺好的。

與給奶奶按摩時不同,對晏行玉,賀綻用上了點力氣,拇指、食指還貼在筋骨上輕柔按著,晏行玉被捏得猛地渾身一顫,臉上一僵,耳根慢慢紅熱了。

真的……好舒服……

晏行玉忍不住眯起眼睛,心也猛跳了好幾下。

「今天不開車嗎?」晏行玉見賀綻沒有像往常一樣乘坐電梯至負層,而是在一樓直接出來。

賀綻應道:「嗯,今天帶你坐地鐵。」他初來乍到,無依無靠的,就只能由自己帶著他去嘗試許多個第一次了。

「好。」了解到賀綻心思的晏行玉心情很好。

現在不過八點多,日光就已經潑灑了大地,又是周日,大馬路上並沒有平時上班高峰期那麼擁堵。周末大家都喜歡好好地睡個懶覺,等到十點多了才會陸陸續續從家裡出來活動。

兩人戴著同款的黑藍口罩,走出小區,旁邊就是地鐵口。賀綻走在晏行玉旁邊,兩人走入地鐵站后,因為晏行玉還沒有辦理地鐵卡,賀綻只能用手機給他買了票。

旁邊的晏行玉認真地看著賀綻用手機掃了下屏幕,而後有清脆的的聲音響起,賀綻遞給他一個小圓片:「這是臨時的票,等會兒通過閘口用這個出入。」

「好的。」晏行玉伸手好好接了。

賀綻想起來:「你的身份證應該這幾天就能拿到了,到時候我再拿給你。」賀綻一個多月之前就托舅舅弄了個身份,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穿越這回事兒,沒想到,居然真的派上用場了。很快晏行玉就可以有象徵自己身份的證明了。

「謝謝。」晏行玉戴著口罩,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

地鐵里雖然不是平日上班高峰期的人擠人,但還是有挺多人這會兒外出的。賀綻生怕兩人就這麼沖走了,時不時伸手捻住晏行玉的衣角下擺。

「工作日上下班時候,這兒會很擠,通常都會安排分流。」賀綻在晏行玉身旁小聲解釋著。

晏行玉點點頭,兩人因為要輕聲說話,都靠得極近,晏行玉都能感覺到賀綻說話溫熱的氣息。

「進來的時候小心點,別卡住了。到每一個站都會播報的。」他們走進來的這節車廂以及前後節的位置上都有人坐著了,賀綻便拉著扶手橫杆,兩人都長得很高,輕易就能抓住。

地鐵門關上后,就飛速啟動,晏行玉第一次乘坐地鐵,一時沒能適應,在地鐵向左稍稍擺動時,往賀綻身上傾倒了一下。

賀綻連忙伸手扶著他。

「謝謝。」晏行玉後面都適應得很好。他們要去的是商業中心,離小區那兒不過三個站。在地鐵上待了十分鐘不到,兩人就走出地鐵口了。

賀綻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規劃,他想了好久,其實這裡的一切對於晏行玉而言都是陌生的。許多知識都是晏行玉自己從網上了解到的,很多他根本沒有親眼見過、親手碰觸過。

上次無心地約了他一塊兒看電影,那可是他第一次進入電影院吧。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就帶著晏行玉都走一遍吧。

「我們來早了……」賀綻沒反應過來,他自己不怎麼愛逛街,許多商業中心的大樓都是上午十點整才開門。

「沒事,到處看看吧。」晏行玉出聲道。

賀綻點點頭,在街道上走著實在是太熱了,他從挎包里拿出摺疊好的遮陽傘,抖了下撐開傘。

「我來撐吧。」晏行玉伸手輕輕接過遮陽傘,他比賀綻高了七八厘米,讓賀綻撐傘不好。

把傘遞給晏行玉,賀綻有點兒恍惚,好像只有小時候才有爸爸媽媽給自己撐起大傘,長大了之後,根本就沒什麼機會和別人一起撐傘了。

他不動聲色地側頭看一眼晏行玉,這人還把傘偏向了自己這邊。

賀綻走在裡邊,晏行玉在靠近馬路這一邊。賀綻莫名覺得滿是安全感,也沒有了以往自己一個人行走在人群之中的慌忙。他要是一個人走在人山人海的大道上,通常都是低著頭、走得極快的。

「那邊有個派出所,要是犯了事,會被警察抓進去的。」賀綻帶著他走了好一會兒,抬著下巴朝遠處的小派出所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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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有治癒師攻略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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