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26.第 26 章

靈桂幾個服侍著賀蘭春用膳,因中午便沒有進食,這會她們也不敢叫她用太油膩的東西,只揀了三樣清炒的素菜叫她先開開胃,又盛了一碗碧梗粥。

賀蘭春嘗了幾口便沒有在動菜肴,只喝著熬得濃稠的粥,這府里的廚子可及不上她家裡,做菜的手藝差了不是一丁半點。

徐媽媽瞧著心疼,便對箬蘭使了個眼色,兩人輕手輕腳的出了花廳,等到了院里,徐媽媽才道:「你去尋了房媽媽,叫她去廚房借用下炊具,先給娘子炒幾樣小菜來。」

箬蘭應了一聲,轉身要走,徐媽媽忙道:「拿了銀子再去。」

箬蘭拍了拍腰間垂掛的荷包,笑嘻嘻的道:「媽媽不用說奴婢也是知曉的,裡面碎銀子足足的呢!」

徐媽媽失笑搖了搖頭,轉身又進了房去服侍。

那廂箬蘭去尋了房媽媽,房媽媽原在賀蘭家時就是管著賀蘭春的小廚房,家裡祖傳下來的手藝,原本家裡是經營著一座酒樓,後來因元唐與北戎開戰,一家子流離失所,丈夫和兒子又染上了疫病,她憑著一手絕活進了賀蘭家討生活,雖說容氏看重她的手藝,每個月的月錢甚多,可也沒能救得了丈夫與兒子,不過一年兩人就撒手去了,獨留她一人在世上,她那時不過花信之年,又無心再嫁,便紮根在了賀蘭家,因她的菜做的極得賀蘭春喜歡,容氏便將她給了賀蘭春,叫她管著小廚房。

房媽媽服侍了賀蘭春十二年,她又無兒無女,故而對賀蘭春很是喜歡,這一次她嫁來幽州,房媽媽本可留在賀蘭家,卻怕她吃不慣中山王府廚娘做的飯菜,便請命一道過了幽州來,賀蘭春身邊的下人都曉得,此番陪嫁來的四位媽媽將來都是能被榮養的,故而瞧見她們都是分外客氣。

房媽媽正與周媽媽說著話,周媽媽與她抱怨著,嫌這院子的外院小了些,又道連個鞦韆都沒有,更不用說想要在院子里跳打竹舞取樂了。

「媽媽。」箬蘭挑了帘子進來,福了福,笑道:「徐媽媽請房媽媽去大廚房做幾道小菜,這的廚娘做的飯菜不甚合娘子的口。」

房媽媽還沒說話,周媽媽便道:「我說什麼來著,說起來還是王府呢!一點也不講究,進府的時候我就瞧見了,抬娘子的軟轎都是七層新的,知娘子進了府就應備了新的才是,咱們娘子是何等的嬌貴,哪能受這樣的委屈,合該趁著兩位郎君還未離開幽州,仔細與他們說說這樁事。」

箬蘭對這番話深以為然,忙點了點頭。

房媽媽皺了下眉,道:「還是慎言的好,咱們初來乍到莫叫人說輕狂了。」她起了身,又與周媽媽道:「老姐姐先坐著,我隨箬蘭去趟大廚房。」

箬蘭也未叫人帶路,憑著一張巧嘴問了迴路便知如何走了,可見其聰慧。

大廚房的人瞧見兩個生人不由一怔,又見這兩個人穿戴甚是體面,比王妃身邊的蘇媽媽穿戴還要不凡,蘇媽媽也不過是帶了對金鐲子,插了一支金釵,這兩人卻是真真的穿金戴銀,年紀小的那個打眼一看倒像是富貴人家嬌養出的娘子。

「這位想必是管事媽媽了吧!」箬蘭眼力好,一眼就叼中了趙媽媽,笑盈盈的上前福了一禮,脆聲說道:「我和媽媽是庭知山房的,娘子像要吃赤豆山藥糕,我和媽媽想和您借用一下炊具,只一個灶台就好,給娘子做些糕點和小菜吃。」

趙媽媽反應了過來,忙道:「原來是賀蘭側妃院里的,當不得小娘一句借,哪裡能讓小娘和這位媽媽動手,我來就好,我來就好。」

房媽媽上前笑道:「哪裡敢勞煩姐姐。」

她話說完,箬蘭便大大方方的塞了碎銀子過去,笑道:「可不敢勞煩媽媽,這點碎銀子還請媽媽請廚房的媽媽姐姐們吃個茶。」

趙媽媽一上手就知足有半兩銀子,她月錢不過才五兩,當即臉上笑開了花,道:「什麼勞煩不勞煩的,都是我應該做的,小娘稍等一會,我叫人燒了火,免得尋了兩位的衣衫。」她說著,便指使了一個粗使婆子去燒火,又問:「老姐姐需要什麼食材只管取用,也趕巧了,赤豆一早就泡開了,正好眼下可以用了。」

房媽媽道了謝,挽了袖子上了手,從洗到切未叫人沾一點的手,動作卻是利落至極,趙媽媽一瞧便知她手藝不凡。

過了半個時辰,赤豆山藥糕出鍋,箬蘭將小菜和糕點一一裝進食盒中,又與趙媽媽道了謝,這才與房媽媽一道離開。

兩人走後,趙媽媽便道:「這是來個不省心的,日後府里有得熱鬧瞧了。」

箬蘭提了食盒回去,進了花廳見季卿已用完了膳,席面已撤,便重新布上了膳,季卿眸光閃了閃,問賀蘭春道:「既飯菜不合口怎不早說。」

賀蘭春嗔道:「都是她們自作主張,哪有什麼不合口的,不過是近來胃口不大好罷了。」

季卿呷了口茶,吩咐道:「讓人將小廚房早日整理出來,缺了什麼只管說,免得叫你們側妃在府里連個吃食都吃的不舒坦。」

箬蘭輕應一聲,眼中帶了歡喜之色,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已是過了飯點,賀蘭春也無甚胃口了,便捏了一塊山藥糕來吃,她用娟帕托著,小口小口的吃著,紅潤的唇一張一合,嬌紅含著玉白,手指捏著赤紅,兩種顏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餘光下,季卿覺得她的臉龐猶如玉石白粉一般潤透,綻著一種讓人心馳神盪的光彩,晶瑩如寶珠一般。

賀蘭春見他瞧著自己,便笑問道:「王爺可要嘗嘗?房媽媽的收益是極好的。」她身子朝著季卿的方向側了側,一雙水蔥似的手託了糕點送到了季卿的嘴邊。

季卿素來都不喜甜食,他是地道的北方人,口味喜咸,只是不知怎的,唇邊婉拒的話咽了下去,就著賀蘭春的手張口咬上了糕點,清甜軟綿,叫他想起了她嬌軟的唇。

賀蘭春清亮如水的眸子眨了眨,嬌聲問他:「王爺覺得可好吃?」

「極好。」季卿說道,眸色晦暗,目光灼灼的盯著賀蘭春艷色丹唇。

賀蘭春彎眸一笑:「那王爺再吃一口。」

那糕點只剩一小口了,季卿張了嘴,卻是將她的玉指一起口允進了口中。

賀蘭春「呀」了一聲,指尖微麻,面上添了霞光,眼底盪出了羞態,像清澈的溪面散了一層璀璨的曦光,瀰漫出艷瀲的漣漪。

季卿低低一笑,月匈膛微震,笑聲疏朗蕩氣迴腸,賀蘭春秀眉舒展,唇角翹了下,似有將流未流的盈波,光彩耀目。

「王爺今兒不去正房嗎?」賀蘭春將濕濡的指尖在季卿前襟處蹭了蹭,歪著頭問他。

遠歸回府,季卿本該歇在魏氏的房中,可一來他本就不大去她院里歇著,二來,他捨不得這美嬌娘,便道:「這般問春娘是像留我還是攆我呢?」

賀蘭春眸中笑意隱現,睨著他嗔笑道:「我說的又不算,全憑王爺的心意罷了,只瞧您有沒有良心了。」

她眼波含媚,季卿叫她勾的心動神搖,抓了她的手按在月匈口,低笑兩聲:「你且摸摸看我沒有良心。」他指尖勾著賀蘭春對襟,似笑非笑道:「我也瞧瞧春娘可有良心。」

賀蘭春身子微顫,抬手便推他,哪裡又推得動,幾下便叫季卿抱在了膝上,他端了桌上的酒飲了一口,銜著她的唇喂著她吃,賀蘭春未料酒水進口,險些嗆到,咳了幾聲便含嗔帶嬌的埋怨道:「王爺又欺負人。」

季卿朗聲大笑,咬了她的耳珠低低的喚她的名字。

那酒極烈,賀蘭春不多時芙蓉面上便染了暈紅,眸底水光瀲瀲,含情帶媚,似有嬌花濺水,別具風流之態。

季卿越看越覺心動神搖,與她臉貼臉相依相偎。

花枝入水,搖曳生香,濺水之聲細細吟唱,花瓣微顫,綻出嬌嫩的花蕊,水露相伴,雖未靈犀灌頂,卻已登極樂。

季卿拇指緩緩摩挲著她咬出痕迹的唇,雖未有癲狂卻已叫他心滿意足,見她嬌容香腮帶艷,軟弱無力的靠在自己的懷中,嬌軟的身子宛若無骨,眼中笑意越發見濃,咬著耳珠低笑問她:「可覺快活?」

賀蘭春埋頭在他頸處不語,季卿低笑,連聲問了幾遍。

賀蘭春尚未破瓜卻已知了三分意趣,嬌艷似沐雨後的牡丹,微微顫顫的綻放出嬌妍之態,她咬著唇,羞怯不語,又忍不住抬手輕捶著季卿肩頭,嬌斥道:「您這般胡來,我可還做人不做了。」

季卿朗聲大笑,見她紅唇微張,星眸含嗔帶嬌,又低頭銜了她的唇細細品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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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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