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三個任務
此為防盜章,低於60%購買比例的朋友可在48小時后收看。「國內外的符咒本就不一樣,你們那個日行級也不一定能看出端倪。」柴子洋說道。
「你......」張麟樂很不爽,「過分了吧!」
「玄學連接失效需要一點兒時間,很快你就自由了。」
聽到柴子洋這麼一說,張麟樂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這個人幽靈般地了解他所有想法,那不等於判了終生□□嗎?太恐怖了。
柴子洋順手從靴子里抽出一把刀,刮開封條的邊緣,完好地將兩張交叉的封條順了下來。
張麟樂沒顧上看封條,低頭看了一眼柴子洋的靴子,全是銀光閃閃的刀刃,他這才明白了,為什麼大熱天這個男人還穿著鉚釘短靴了。
柴子洋是行走的冷兵器啊。
「拿著,放你背包里。」
張麟樂接過柴子洋遞給他的符咒,問道:「拿回去給玄機會看?」
「還不傻,如果真有什麼鬼魂是我們鎮不下來的,就要溯其根源,對症下藥了。」柴子洋退了兩步,「讓開。」
張麟樂聞言,立馬閃到一邊。
柴子洋抬手,皮鞭在空中旋轉了幾圈,黑鞭迅速開裂,隱藏在黑鞭里的刀片像發怒的野獸般,全身鱗刃倒豎,猛然一抽,擊打在鎖的重心,碩大一隻鐵鎖就四分五裂了。
張麟樂絕對相信這鞭子的威力,之前他幻想出來的老虎就是被這鞭子絞死的,對付一把生鏽的鐵鎖自然不在話下,只是,搞這麼大動靜真的好嗎?他們不怕引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就怕打草驚蛇。
可這個人面部波瀾不驚,自負真到了令人髮指的高度。柴子洋偏了偏頭,示意進去看看,兩人並肩進了地下室。
兩把手電筒的光芒在偌大的地下室依舊顯得微弱,地下室有很多房間,全部走一圈估計得花上個把小時。
柴子洋按住張麟樂的肩膀,沉聲說:「去最大的房間。」
張麟樂點頭,打開了倉庫的門,裡面的瘸腿桌子與椅子倒在地上,各式病歷與檔案堆在角落,蒙了灰與蜘蛛網。
「這是資料室。」張麟樂說。
柴子洋走到架子邊,看著一堆蒙塵文件,抬手抽出一份文件。
張麟樂走過來搖頭:「沒什麼發現。」
「你看看這個。」
張麟樂將柴子洋手裡的文件接了過來:「這是樓層平面圖。」
柴子洋:「對,我們現在這裡,斜對面是解剖室,我們過去看一下。」
「為什麼去解剖室?」
張麟樂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地閉了嘴,但隨即又絕望地望向柴子洋,一副任人魚肉的樣子。柴子洋看到了他對解剖室的噁心,冷笑:「果然是個雛。」
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柴子洋這話張麟樂就不愛聽了:「你去解剖室不就是為了彰顯你勇氣可嘉?」
「是啊,沒勇氣就在這裡待著。」柴子洋邊說著,一隻腳已經踏出來資料室。
「待個屁!」張麟樂異常沮喪,為什麼老是被這個混蛋壓一頭,明明在學校的時候是大好青年,見了這個人就不停地想說髒話。
抱怨歸抱怨,他看著柴子洋大步流星離開,立馬跟在了後面。
說是解剖室,其實也沒有張麟樂想象的恐怖,不鏽鋼工作台上並沒有殘肢斷臂,只是在邊上有些大瓶子,裡面裝滿了來不及帶走的怪胎,看上去像嬰兒。
「這些是廢棄的標本嗎?」張麟樂問道。
柴子洋將鞭子折起來,偏頭抱臂道,「就算是醫院遷址,也不可能這樣留下標本,而且,你聞一聞。」
「聞什麼?」張麟樂心想,我又不屬狗,讓我用鼻子搜索線索嗎?
即使不滿,他還是秉著好奇心認認真真地四下嗅了嗅,可惜除了潮濕腐朽的臭味,他還真沒聞出所以然。
「這房間沒有福爾馬林的味道。」柴子洋說。
張麟樂樂呵呵地看了對方一眼,果然是柴犬啊。
柴子洋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就在張麟樂驚恐地以為他的想法再次暴露時,聽到柴子洋低聲說:「這不是標本。」
張麟樂放下心來,看來,兩人的玄學聯繫算是斷乾淨了,總算恢復正常了。
柴子洋補充:「標本不可能只有頭。」
柴子洋這句話倒是勾起了張麟樂對人頭蛛的回憶,那細長的折腿架著歪曲人頭的樣子又浮現在他的眼前,他仔細看著玻璃瓶中的人頭,都保持得很好,如果不是福爾馬林,怎麼能沒有一點腐化的痕迹呢?
「我剛才在樓道看到了架著女遊客頭的人頭蛛,估計另一個男遊客也遇害了。」張麟樂說。
柴子洋很敷衍地「嗯」了一聲。
張麟樂嘆了一口氣:「我們的任務失敗了一半。」
「失敗?」柴子洋說,「我們的任務又不是救人。」
張麟樂抿了抿嘴唇,露出痛心的神情:「人命關天啊,你怎麼能如此事不關己?」
「張麟樂。」
「嗯?」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柴子洋喊他的名字,聲音清脆悅耳,就像一根小樹枝,微微地戳了他的心房一下,癢得難忍,當他想要一把握住時,枝丫便生了刺。
「惻隱與同情會害死你,不要以為自己是救世主。」
張麟樂根本不相信,反駁:「你在以己度人,我們玄冥分部的隊員可不是冷血的人,我們都是一群有信仰的好人。」
「呵,好人命不長,你要不要回去問個清楚,玄冥上一批的隊員是怎麼死的?他們是否有信仰?他們對這份無償的相信后不後悔?」柴子洋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幾分殘忍。
張麟樂愣住,臉色忽然煞白:「他們是怎麼死的?」
柴子洋看著張麟樂慌忙的神情,陰晴不定地笑了笑:「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這個世界不如你所想的善良,但願你能有勇氣堅持下去。」
「什麼意思?」
柴子洋靠近了一點,眸仁帶著火:「在不了解真相前,永遠別說以己度人這句話,更不要提縹緲虛無的信仰。」
灼熱的呼吸掃在張麟樂的側臉,他抬眼看著柴子洋,瞳如墨雲,藏著震驚。
「小心被打臉。」柴子洋輕描淡寫地說著,往後退了一步,話已至此,柴子洋也並不願意再說下去。
這幾句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
就在柴子洋以為面前這個少年要思考與糾結一陣子的時候,張麟樂卻開口問道:「如果沒有信仰,你為什麼要選擇加入華夏玄機會?」
柴子洋聞言,輕輕笑了一下:「待遇好。」
「這是什麼理由?」張麟樂哭笑不得,「你就沒覺得這份工作很有意義?」
柴子洋抱臂掃了對方一眼,卻發現張麟樂的目光堅定,如驕陽一般,與這黑暗的環境格格不入。
張麟樂站得筆直,帶著他特有的熱烈與鋒芒:「還有什麼比家國的強大與人民的安樂更重要?我相信,我的信仰絕對不是一個假象,我會為正義奮戰到最後一滴血。」
柴子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在幾年後,張麟樂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耀眼的光芒,他看向柴子洋:「這就是我的信仰,要來嗎?」
你是暗夜中挑燈行路的驚鴻客,而我是白光下跨步追日的獨行俠。
而柴子洋只回了一句話:「陪你。」
冰冷的空氣中混合著血與死亡的味道,信任卻在火焰的烈度,變成了永不褪色的虔誠。
如果人性註定殘缺,我會努力接受一個殘缺的信仰,如果正道崩塌,我依舊會在黑暗中砥礪前行。
......
李景行與徐栩在泰國周旋數日後,終於被人領著進入了一家陰廟,兩人打扮得非常隨意,人字拖,白T恤,背著背包,手上還拎著小攤上買來的芒果,怎麼看,都像是自由行的旅客。
領他們過來的中間人姓杜,自稱杜老闆,大圓臉,啤酒肚,脖子上掛了好幾塊方形的佛牌,三人相識於當地一家地下賭場。
泰國禁賭不禁黃,可這兩人對風月場所沒什麼興趣,通過玄機會內線的關係,快速地打入了當地一家地下賭場。
兩人索性就天天晚上泡在地下賭場賭博,靜待大魚。
杜老闆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與兩人攀談,在得知介紹人的關係后,還和介紹人互通電話確認。
介紹人是玄機會的內線,自然回答得天衣無縫。杜老闆確定了這兩人都是遊手好閒的富二代,再者介紹人很有名,絕對信得過,他便開始故意接近李景行與徐栩了。
杜老闆觀察了幾天,確實發現這兩人嗜賭成性,而且運氣還有些背,他看徐栩鬱悶火大,便建議兩人去寺廟請佛牌。
徐栩聲稱他懂行,家裡已經請了佛牌,覺得沒用又送回去了,一般效力的佛牌很難入眼。
杜老闆一聽,頓覺是個大業務,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有目的的人和無欲無求的人是不一樣的,徐栩敏銳地發現對方的眼睛亮了幾分。
杜老闆故意和兩人套近乎,以當地華人的身份好酒好菜地招待兩人,並時不時地旁敲側擊試探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