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九十四、

92.九十四、

施羽剛把秦千瀟抱出來的時候看見她身上的血跡急壞了,生怕她受了傷。

但是檢查結果表明秦千瀟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被少量煙嗆到了而已,這點煙不足以使人昏迷,醫生說昏迷有可能是受到了過度驚嚇。

倒是施羽進去救人的時候被火舌燒到了一點,小臂上有小面積的燒傷,不算嚴重所以只是簡單處理了一下。

秦千瀟是在半夜醒來的,凌晨三點,一眼就看見了趴在自己床邊的施羽。

不用想也知道她在這裏守了多久。

施羽剛睡着不久,然後又被秦千瀟驚醒了。

秦千瀟抱着她,溫熱的淚水流在她的頸窩裏,細微的哽咽聲不絕於耳。

施羽只能一下又一下撫着她的背,另一隻手與她緊緊相握,讓她別再害怕。

「阿羽……」秦千瀟哽咽道,聲音不若平時那樣,此時她的聲音有些嘶啞,或許是被煙熏著了嗓子,還咳嗽了兩聲。

「嗯,我在。」施羽說道,輕吻著秦千瀟的髮絲,以此給予回應。

此後兩人再也沒說話,寂靜的病房裏就只有秦千瀟的哽咽聲。

今晚的天空格外的乾淨,就只有月亮高高掛在夜空中,為這對劫後餘生的戀人鋪下了一層清冷的月光。

最後秦千瀟是哭累了才昏昏睡去,而施羽下半夜再也沒合過眼。

隔天一大早醫院來了兩名警員,眼看着就要走進秦千瀟的病房裏,趕緊被守了一夜出來透口氣的施羽攔下了。

「這裏面還有病人。」施羽的精神不大好,卻還是不依不饒的瞪着面前的兩人。

「我們知道,」其中一位年紀較小的的警員尷尬的撓了撓臉,接着另一位年紀大的警員以公事公辦的口吻正色道,「我們在秦小姐被綁架的地方找到了兩具燒焦的屍體,希望秦小姐能配合警方,做個筆錄。」

「但是你們也應該知道她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了。」言下之意便是她還沒醒來,不方便做筆錄,你們可以離開了。

年紀小的警員顯然沒想到這一點,不斷的用眼神詢問另一個人該怎麼辦。

「我們可以在這裏等。」年紀大的警員開口道。

施羽皺了皺眉,剛要出聲趕人,病房的門把就被人扭開了。

「不用等了,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秦千瀟已經穿着完畢,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被換下,若不是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旁人或許不會將她當做病人看待。

「瀟瀟!」施羽急忙喊道,秦千瀟受了這麼大的驚嚇還要去做筆錄,這不免讓她擔心。

「我沒事,你先回家等我好嗎?」秦千瀟淡淡的一笑,跟昨晚趴在施羽肩上嗚咽的脆弱模樣截然不同。

「那我跟你一起!」施羽咬咬唇,退讓了半步。

秦千瀟笑着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施羽陪着秦千瀟一起去了,筆錄的內容施羽不能聽取,只能在外面等著。

施羽等了大半天,正無聊的時候外面匆匆走進三個人,一對臨近中年的夫妻,還有一個高大英俊的年輕男子。

他們着急的向附近工作的警員詢問着什麼,施羽隔的比較遠所以也聽不清他們在問什麼,只是那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看起來有點眼熟,施羽多看了兩眼,可還沒看清那男人又背過身去問另外一個經過的人了。

受到好奇心的驅使,施羽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張望。可身子剛探出一點點肩上就被人不輕不重的按了下。

「在看什麼呢?」秦千瀟笑着說道,只是在施羽眼裏也滿是疲憊的笑容並不能讓她安心多少。

恰巧此時那三人走了過來,向著隨秦千瀟一併出來的警員問道:「請問那場火災里喪生的人……」

「兩具屍體,一男一女,男的名字叫何逸磊。」秦千瀟直視着那男人與何逸磊有着六七分相似的臉,淡然的說出了這番話。

秦千瀟漠然的看着男人不可置信的神情與身後那對中年夫妻悲痛的神情,心裏篤定了他們就是何逸磊口中的廢物哥哥和他的父母。

「怎麼會?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男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轉而對着警員用眼神詢問這是不是真的。

警察默然,高大的男人將這視作否定,轉而鬆了口氣對秦千瀟冷聲道:「這位小姐,話可不能亂說……」

「你弟弟綁架了我,還企圖和我同歸於盡,所幸我被人救了出來,否則今天就是三具屍體了。」秦千瀟冷哼道了,看着男人蹙緊的眉頭仍不退讓一分,「還有,我姓秦。」

男人像是被擊垮一般,原本快要噴薄而出的怒氣化作了無盡的悲痛。

他知曉他弟弟回來的原因,自然也對秦千瀟有所聽聞,就這麼隻言片語之間就懂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現在男人想起來那幾日何逸磊的安分很是懊悔,他不該就此放鬆警惕,以至於讓他偷跑回來向這位姓秦的小姐復仇,更是丟掉了性命。

「非常抱歉,秦小姐,」男人九十度鞠躬,內疚地說道,「是我家管教無方才讓我弟弟做出了這種事,不過更多的還是我對弟弟的縱容,如果你要怪罪的話還是怪罪我好了!」

在男人眼裏是自己對何逸磊的縱容過度才引來了禍害,小時候自己就如此縱容他,犯了什麼錯也都是自己來擔着,即便是後來何逸磊對自己生恨也從未變過,如今造成這個結果少不了自己的責任。

男人身後那對中年夫婦也跟着道歉,不同的是將罪背到了自己身上。

在何逸磊的父母眼中,何逸磊對想要得到的東西會不擇手段的去爭取,比如小學時的小提琴比賽他為了取勝就偷偷將另一個競爭對手的小提琴毀了,以此才不費吹灰之力贏得了比賽,還有運動會上對對手的運動鞋做手腳,這樣的事情越來越多,再加上他們多次教導何逸磊依然屢教不改,就逐漸把關注轉到了大兒子身上。大兒子雖不像何逸磊那樣聰明有才華,可最終卻勝在了沉穩的性格上,以及異於常人的領導力,最終才做下了決定,卻沒想到招來了何逸磊的懷恨在心。

而何逸磊為了博得父母的關注,做出的這些事實在是幼稚可笑。不知道他的父母會不會後悔將這隻老虎放出來?秦千瀟想道。

秦千瀟冷冷的看着面前九十度鞠躬的三人,寒聲道:「你該道歉的不是我,應該是那個跟他一起喪生火場的女人。」

男人茫然的抬起頭,這其中的關聯他猜不到,隨即想到或許是那女人救了秦千瀟才喪生火場的,又趕緊低下身大聲說道:「對不起!」

秦千瀟看出了男人沒懂其中的意味,轉身對着身邊的警員說道:「他們是火場中喪生的男人的家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將案件的經過和起因告訴他們,我想他們有權知道。」

秦千瀟說完就拉着施羽走了,大步的離開這裏,就連回頭都沒有。

施羽不知道秦千瀟要帶自己去哪裏,也不知道秦千瀟說的案件的經過是什麼,她想要問的問題太多了,可一看見秦千瀟疲憊的臉時所有的問題都被堵在了喉嚨里。

開了十多分鐘秦千瀟將車停在了路邊,讓施羽在車上等她。沒過多久之後秦千瀟抱着一個盒子上了車,然後繼續開車。

施羽看着那個盒子瞅了半天仍不住問道:「這裏面是什麼?」

「是吳學姐。」施羽好像聽到秦千瀟極輕的嘆了口氣。

施羽沒有再問,雖不知道為何吳潔玥會在裏面,但想必秦千瀟就是在為這件事傷神,這種揭人傷疤的事她不會做。

當初吳銘的墓地是秦千瀟辦的,本以為不會再來第二次,此時卻沒想到第二次來的目的竟是帶來了他的女兒。

秦千瀟安置好一切之後就看着灰白色的石碑發獃,就在施羽以為兩人會這樣無言的一直呆到回去時秦千瀟突然說了話:「我好像做了很多錯事,上天會原諒我嗎?」

「她會原諒你的。」施羽不想讓秦千瀟活在愧疚之中,明明是另一個人的過錯為何要讓秦千瀟來承擔?

秦千瀟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吳潔玥有沒有原諒自己已經不得而知,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永久的被埋葬在了那場大火里。

自從那天秦千瀟回來之後,又在家裏休息了幾天才去上班,說是休息其實是被施羽留在家裏照看,原本秦千瀟都說自己沒事了施羽卻還是不放心,這可讓秦千瀟生氣了好一會兒。

好像秦千瀟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會對自己溫柔的笑,會跟自己撒嬌,可施羽還是覺得不對勁。以前的秦千瀟不會在自己跟她說話的時候出神,要自己叫好幾聲才會回過神來,也不會在半夜驚醒,要自己緊緊抱着才能再次入睡。

在那之後一個月都是如此,如今年關將至,是公司最忙的時候,秦千瀟每天早出晚歸,那些不順心的事看似已經被忙碌衝散了,可施羽還是不放心。乾脆在某一天直接跑到秦千瀟的辦公室里開門見山的說道:「瀟瀟,陪我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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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想和我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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