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唉皇後娘娘真是可憐，公主說沒就沒了。」趙氏從宮裏出來回到舒家就跟舒盈念叨了一番。

嘉寧公主的屍首被找到的時候已經面目全非了，但皇后依然堅持要親眼看到，不然不肯相信那是公主。

但當屍體放到她面前了，已經更不成樣子了，皇后看了一眼就暈了過去，從此就病了。

得知消息的命婦們都往宮裏遞了帖子，但最後見到皇后的沒有幾個。除了平素皇后的親近之人，趙氏是個例外。

趙氏並不明白皇後為什麼要見她，但回來之後也不免長吁短嘆，若是當時舒盈沒有被救過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舒盈聽着趙氏說着，也為公主感到惋惜，據說公主是遇到了倭寇被殺的。她忽然擔心起舒眉了。

舒眉去福建前跟她打過招呼，要她幫忙遮掩一二，這都過去一個多月，除了開始到達之後傳過一封信回來報平安之外就再無音信。

雖然舒眉在臨行之前就說過這件事要保密但是這麼久沒消息再加上公主出事，舒盈還真是有些坐不住了。

但是要找誰去打聽呢？

舒盈想到了一個人。

小胡來的很快，倆人見面的地方就是那個荷花池旁。不同之前，這次他看起來十分疲憊，好像碰一下就會倒下去。

「你怎麼回事？」

舒盈上前想要扶他一把，但是小胡不動聲色退後了半步躲開了她的手。

「我沒事。」

察覺到他的閃避，舒盈有些不高興，「躲什麼躲，我還能吃了你？給我坐下說話。」

小胡抖了一下乖乖坐下，姿勢標準的像是在學堂上聽夫子講課。

看着小胡眼底都是紅血絲，下巴胡茬都冒出了一片青，舒盈想再教訓他幾句也沒說出口。

小胡拘謹了許多說話的時候都不看着舒盈，對於舒盈的問題也是回答的模稜兩可沒有準信兒，總之就是一句話舒眉暫時不能回來但人很安全。

舒盈聽完盯着小胡不放，小胡的汗都冒了出來，「那什麼，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站住，給我在這坐着不許動。」舒盈發號施令之後就走了。

等舒盈提着食盒再回來發現小胡人還在不過手支著腦袋已經睡著了。

「……」

舒盈想把他踢醒，但最終還是沒下腳，只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在她離開之後小胡就睜開了眼睛，他確實很困但在舒盈腳步聲過來的時候就醒了，不過他沒想到舒盈回去給他拿吃的，看着那個食盒有些不敢伸手。

最終，他也沒有拿走那食盒。

小胡最近太忙了，幾乎沒有合過眼，但比他更忙的是太子府的人。

公主的屍首是太子的人找到的，本來他有着最洗不幹凈的嫌疑，但皇上卻壓着一些彈劾太子私自出京的本子，而且連着兩天都沒上朝，朝堂上的氣氛頓時更不明朗了。

直到三天後，皇上上朝之後就下旨讓太子帶人去福建把蕭懸帶回來，諸位大臣才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

一些傳言也陸陸續續涌了出來。

蕭懸在福建反了。

原本蕭懸去福建就是皇上的意思，讓他去考察一下沿海解除海禁是否可行，但他在那裏與倭寇勾結，不僅扣押了當地官員還把微服出遊的公主也扣押了，福建的消息完全被蕭懸封鎖了起來。

但是百密一疏還是有人從福建逃了出來，躲過了一路追殺，到了京城。

原本皇上聽了太子所說還對蕭懸抱有一絲希望，但當皇后把從福建逃出來的范南天帶到皇上面前，一切似乎都不容再懷疑。

皇后泣不成聲，懇求皇上一定要將蕭懸正法以慰嘉寧在天之靈。

但皇上還是給了蕭懸最後一個機會，那就是跟着太子回來把這件事解釋清楚。

太子表面誇皇上仁心，又替蕭懸辯解他肯定有苦衷，心裏則是不平皇上的偏心。若不是因為長幼有序恐怕太子這個位子都要落在蕭懸頭上了。

想歸想，太子還是立刻動身帶人去抓蕭懸了，這次他打定主意要讓蕭懸不能再翻身。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在他出京之後，嘉寧公主悄悄進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