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哥的笑臉

賴哥的笑臉

她本想離賴哥越來越遠些,有些時候每當她想起賴哥來時,她甚至希望賴哥的妻子能夠永遠留在這座城市,永遠也不要離開賴哥,因為這樣一來,賴哥就會永遠沒有機會來見她了。

她後來慢慢地理解了賴哥之所以把她藏在旅館里的衣櫃之中去,是因為害怕她與賴哥的關係被她妻子知道。總的說來,賴哥就是害怕。她想如果旅館中沒有衣櫃,不知道賴哥會把她藏在什麼地方。

這個問題糾纏了她許久,而且這是一個荒唐而悲哀的問題,每當這個問題上升時,她就會回想旅館裡面還有什麼藏身之處,除了衣櫃之外,轉而她又想,在這個世界上,如果她和賴哥繼續發生**關係,如果他老婆來了,也許賴哥依然會把她藏起來,他會換不同的衣櫃把她身體藏起來,然而在安全時再讓她跑。她能跑到哪裡去呢?世界是多麼小啊,她可以跑到學校去,可以跑出旅館之外,然而如果再讓她面對那樣的困境,她真的要發瘋了,所以,她希望賴哥的老婆永遠居住下來,然後,當她把錢積蓄夠了時,她就會把當年賴哥掏出的鈔票全部還給賴哥,那時候,她也許就不會欠賴哥什麼了。

賴哥竟然又捧著一束燦爛的玫瑰花站在女生宿舍樓下,而且這一次賴哥站在樓下叫喚著她的名字,當她把頭探出窗外時,她意識到賴哥又自由自在了,這說明賴哥的老婆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

這說明賴哥並沒有想忘記她,賴哥舉著那束紅玫瑰正向她招手,彷彿在說:「下來吧,投入到我懷裡來吧,寶貝。」她的頭開始眩暈起來,賴哥叫喚她名字時,似乎已經引起了整座女生宿舍樓的注意,許多人都不約而同地把頭探出了窗外,她們將頭探出窗外,只是為了一種青春期的好奇,她們想在這個男人急不可耐的期待之聲中看到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有勇氣站在樓下叫喚夏冰冰的名字。當然那些把頭探出窗外的人都已經滿足了她們青春期的好奇心,一個男人懷抱著鮮紅的紅玫瑰仰起頭來時,玫瑰的花瓣徹底怒放著,她們抓住了夏冰冰的一個故事情節:這個男人是來給夏冰冰獻玫瑰花的。這個軼聞,這個故事中熱烈的點綴,這個插曲,這個抒情歌曲般的場景很快就會在校園中瀰漫開去,猶如他手中懷抱的玫瑰香氣。

夏冰冰已經把頭探出了窗外,她後悔極了,如果不把頭探出窗外,她就可以藏起來,不過那樣的話,賴哥的叫喊聲可能會更熱烈,很可能會震撼著更多人的耳朵,那樣的話,將有更多的人把頭探出窗外。

於是,夏冰冰下樓去了,懷著一臉的慍怒,她站在賴哥面前,還沒等她開口說話,賴哥就已經把那束紅色玫瑰花獻在了她懷裡,那些把頭探出窗外的女生就在這一刻,在她們認為是世界上最為抒情的,激動人心的時刻,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

彷彿已經置身在舞台上,這舞台滑稽可笑,這遠不是她所嚮往之中的舞台,而且她也從未嚮往過舞台,夏冰冰從小就被父親和母親的爭吵之聲所蒙惑著,生活是那樣的黯淡,每當陰影襲來時,她就想跑到城市中廢棄不用的地方去哭泣。而現在,她和賴哥,一男一女彷彿在表演什麼?

然而,她和一個男人到底在表演什麼呢?難道是愛情嗎?然而,她從賴哥那裡從來就沒有感受過什麼愛情,而且她的內心世界也從來沒有產生什麼偉大的,動人的,沉醉的愛情。她還來不及拒絕,一束紅色玫瑰花已經在她懷抱,而窗台上的掌聲也就在她頭頂,在她耳邊,在她生命的旋渦之中響了起來。

她看見了賴哥的笑臉,他笑得如此開心,她從未看見他,一個男人在她面前如此地笑過,難道他是被四周的掌聲所沉醉了嗎?賴哥說:「我們走吧,我們走吧!」

她真的想離開這裡,離開那些目光,從窗口探出來的目光突然一下子把她包圍,令她感到羞恥,而不是激動,令她感到絕望,而不是歡欣。她希望快點藏起來,所以,當賴哥說「我們走吧」時,她馬上響應這召喚。

她不知道把那束燦爛玫瑰花放到哪裡去,她一路上抱著那束花尋找著藏身之所,直到進了賴哥的車廂,她才知道可以把那束紅色玫瑰花放在車廂中了,現在,她噓了一口氣,把玫瑰花隨便放在後座上,這束紅色玫瑰花似乎完成了它的使命,它使得夏冰冰的故事在校園中流傳下去。

夏冰冰坐在車上,這並不是她願意的事情,然而,她十分無奈地上了車,她開始有些埋怨父親了,如果不是為了替父親感恩,她根本就不會坐在賴哥的車上,她根本就不會從賴哥懷裡接過那束玫瑰花,如果不是為了父親,她也根本不會背負著恥辱被藏進衣櫃之中去。

簡言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父親。這一點她早就明白了,她抵抗不了這事實,所以,她把自己獻給了賴哥。賴哥笑眯眯的臉彷彿已經掙斷了韁繩,賴哥說:「她終於走了……」賴哥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把她帶到了旅館。

這是她想永遠逃避的旅館,然而在這個星期六的晚上,她不得不來面對旅館。當她看到安然無恙的衣櫃時,她難以想象自己竟然**裸地藏在裡面,在衣櫃中顫抖,在衣櫃中忍受那種恥辱。

賴哥好像早已經忘記了把她藏在衣櫃中的場景,賴哥開始吻她,首先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脖頸和胸,她的胸已經開始裸露出來,就在他把手伸進她的乳罩下面時,她突然說:「不,不……」然而,她的拒絕比起他的**來說太虛弱了。

他的**淹沒了她。當她躺在他**裸的懷抱時,她知道,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她,他把自己的老婆在上午剛送走,而他下午就已經帶著紅色玫瑰花去找她了,她感受到了賴哥對他老婆的背叛,也就是對婚姻的整個背叛,她所不明白的是,既然賴哥要背叛,為什麼不背叛得徹底一些,為什麼要把她藏在衣櫃裡面去呢?

她站在浴室中好好地沖了一個澡,她看著自己的**裸。她出了旅館后就打開了自己的存摺,她看了看,距離她心目中的那個數字還很遙遠。然而,她已經有了希望,有了離開賴哥的希望,她越來越覺得不舒服,與賴哥發生性關係越來越讓她噁心。然而,性關係依然發生著,當我們的身體被奴役時,我們就會在奴役之中無法去面對靈魂,所以,我們甚至顧不上與靈魂面對面的說話,夏冰冰就是陷入了這樣的困境。

當她不得不告訴她星期六不能前來約會時,賴哥顯得很敏感,他突然貼近她說:「我會很快與她離婚的,但需要時間,我們不能讓她知道你與我的關係,否則她就會像一隻黑蜘蛛一樣纏繞我們……」

賴哥把老婆比喻成一隻「黑蜘蛛」時的神態很滑稽,他好像從來沒有對自己的老婆產生過情感。而事實卻完全相反,夏冰冰曾經看見他和老婆撐著同一把雨傘,頭碰頭的緊挽手臂,在她看來,賴哥是很害怕老婆的。

當然,她現在才感覺到了,賴哥既害怕老婆也害怕夏冰冰。他害怕夏冰冰遠離他而去,他害怕夏冰冰沒有耐心去等待。所以他要牽制夏冰冰,然而他牽制夏冰冰的辦法只有一個:使用鈔票。當賴哥知道夏冰冰的母親再次失業之後,就悄悄地為她母親辦了一份營業執照,在夏冰冰家不遠處的街上租了一間鋪面做小食品買賣。

這件事夏冰冰很久以後才知道,那時候夏冰冰的母親已經經營小食品商鋪很長時間了。母親一見面就講賴哥的好處,當時夏冰冰置身在母親的商鋪之中,母親心情好多了,似乎已經尋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位置。而此刻的夏冰冰像是已經望見了又高又沉重的山峰,賴哥的身體就是那座山峰,壓在她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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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身體成長史――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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