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對簡的愛

忘記對簡的愛

她獨自一人跑到一座酒吧的吧台前坐了兩小時,喝了三瓶啤酒,在她還有一絲清醒之前,她坐在吧台前給劉季打電話,她知道自己很快地將變得酩酊大醉,她不是一個能夠喝酒的女孩子,打完電話,她就趴在吧台上醉過去了。

她拿起電話時,她讓劉季到她身邊來,她沒忘記告訴劉季她坐在哪一座酒吧喝醉。也許當她給劉季打電話時,吳豆豆就知道她要用以後的時間讓即將產生的這個瞬間來——抗拒她心靈遭受到的極不公平的傷害。事實上,當劉季趕到吧台前搖晃著她的身體時,她已經毫無知覺,她根本就感受不到劉季托起她的身體把她抱進車箱的一切細節。

她沒有做夢,沒有在夢裡抗拒那張寬床,那張寬床是她在世界上看見過的令她受驚的現實,她的靈魂從那一刻似乎就已經遭受到了背叛。為此,她趴在劉季的肩膀上,難道在她醉酒之前,她就已經為自己設計好了這樣的另一種現實了嗎?

劉季把她抱出了車廂,抱著她的身體進了屋,然後開始上樓。從某種意義上講她是幸運的,她每一次醉酒之後都是劉季抱著她上了樓,然後把她放在那張寬床上。

很顯然寬床的意義是不一樣的。在她看來,劉季的寬床就是一張男人的寬床,在這寬床上她看不見到劉季的歷史,在她認識劉季之前,這張寬床就已經存在了,因為她直到至今仍沒有與劉季發生過**關係,所以這張寬床不會增添她靈魂的負擔。

而簡房間里的那張寬床的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在她進入與簡的戀情之前,那張窄床就已經存在了,就像一隻鏡框一樣鑲嵌在牆上。當簡和她的身體第一次在窄床上起伏時,她的靈與肉就已經迷戀上了那張窄床,也可以這樣說,窄床是愛情的烏托邦,是愛情的港灣。

窄床意味著忠誠,只要窄床存在,她和簡的愛情故事就可以繼續講下去。只要窄床存在,她似乎就可以看見愛情的物證,然而,當她看不見窄床時,愛情發生了病變,就像那堆麵包一樣。窄床從屋子裡消失就意味著愛情的物證已經消毀了。

像以往一樣她又在寬床上醒來了,與以往不一樣的是她剛睜開雙眼,就感覺到自己對簡的窄床的忠誠已經消失了,已經被她從靈魂中排出之外,她在這個半夜醒來時用手觸摸著寬床的邊緣,依然是那樣的寬大,她就像以往一樣看不見劉季躺在寬床上,由於她的存在,劉季又躺在樓下的沙發上去了。

吳豆豆經歷過與簡的愛情,那個雕塑系的男生用黑色摩托車帶著她進入了一座——等待她前去的小巢,從一開始,那座愛情的小巢就令她的生命有一種無憂無慮的快樂,這是從小鎮奔往火車站的吳豆豆嗎?從她開始搭上一列火車時,就開始嚮往著大城市的世界。

是簡把她帶進了小屋,兩個青年人火熱的靈肉深切地交織在一起,還沒來得及展現出未來的圖畫,一個帶病的女孩子,因為難以割捨與前任男友的戀情,在她無助絕望的時刻突然敲開了門——撲進了簡的懷抱。

這就是吳豆豆的經歷,一場短暫的愛情在她看來是可以天常地久的愛情就那樣隨同一張窄床的消失,從此消失了。她忘不了簡房子里的那張寬床,粉紅色的床單床罩,以及那個女孩子腳趾頭上紅色的指甲油,現在她開始正視一個事實:自她離開簡的房子以後,那個女孩子就與簡住在了一起,那個女孩的降臨同時也意味著一張寬床的來臨,總而言之,簡幫助那個女孩廢除了那張窄床。

此刻,她開始下樓,她要到劉季的沙發邊去,她要從這一刻開始廢除她內心世界中忠誠的信念,她要躺在劉季身邊,讓劉季寬厚有力的懷抱一點點溫暖她的傷疤。她覺得身體中布滿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從開始看見簡卧室中的那張寬床時,她就像站在鋒利的刀刃前面,寒氣像她襲來,寒氣令她的皮肉受傷,然而,更加難以忍受的是她的靈魂之痛。

她站在沙發邊,劉季好像已經醒來了,他睜開雙眼看著吳豆豆問她為什麼不睡覺,他的聲音比以往顯得更溫柔一些,也許是在這樣一個很特殊的世界里,她的靈魂正在排斥與簡的經歷,她像是從一隻愛情的染缸中鑽出來,渴望著碰到瀑布洗乾淨昔日愛情的記憶。

只有劉季才可以幫助她,也就是說劉季就是她為之期待之中的瀑布。她突然埋下頭去,她的淚水再也無法抑制住,淚水正沿著她的面頰——灑在劉季的身體上。

劉季擁抱住了她。那個晚上,劉季的擁抱使她有了更寬廣的空間,當她從電梯中讓身體滑落的那一剎哪間,世界突然變窄小了。她不知道應該到哪裡去,雖然簡的床越變越寬了,而她的世界卻越變越窄。

是劉季的存在讓她從一個窄小的世界進入了更寬廣的空間。那個晚上,劉季用身體承受住了她身體中全部儲存起來的眼淚,到天亮時,她的淚水已經幹了,再也流不出一滴淚水。從那個時刻開始,她就告訴自己,她要像簡拋棄那張窄床一樣忘記對簡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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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身體成長史――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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