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哥早就已經是結過婚的男人

賴哥早就已經是結過婚的男人

當她穿著那雙新鞋子,穿著新衣服回到學校時,她知道世界已經變了。她離開旅館時,賴哥還沒醒來,她在那張寬大的床邊緣悄然站了一會兒,她想俯下身去吻吻賴哥,像電影中的許多告別儀式一樣,然而沒有一種內心強勁的激情驅使她去這麼做。

世界真的變了嗎?夏冰冰20歲時把自己的身體獻給了賴哥,她站在校園的小徑深處回憶了一下這種情景,毫無疑問,歷史已經過去了。歷史就是她為了父親把自己的身體獻給賴哥的這個夜晚,她心靈深處滑過一團潮濕的羽毛,那似乎是父親和母親留給她的一種希望,他們希望她把自己交給一個男人,她做到了。她想,為了感恩,把自己的身體獻給了賴哥,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這一切都是她發自內心深處想去做到的,因為除了用這樣的方式,世界上似乎已經別無選擇了。

隨著時間推移,她好像已經習慣了把賴哥當作自己的男朋友,把賴哥當作自己終生可以依託的男人。每當這時,她就會想起父親,也許沒有父親的絕症,她根本就不會再一次與賴哥有聯繫,因為自從她把那束玫瑰花拋進垃圾筒里時,她就發誓一定要忘記這個男人。

很難想象在她奔赴父親所在的病室時,必須經過那座台階,而賴哥就守候在台階之下——等候著她撲進車廂的奇迹發生。這個奇迹因為父親的絕症竟然發生了。

她不僅僅撲進了賴哥的車廂,同時也因為父親撲進了賴哥的懷抱。沒過多久,在父親的骨灰盒滑落到土坑裡去后,墓地合攏了。從此以後,她背負著一種職責,那就是將用自己的身體去感恩。她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獻給了那個夜晚,獻給了賴哥。

她含著熱淚,然而,晶瑩的淚沒有湧出來,因為這是她感激的熱淚,她終於尋找到了自己認為世界上最完美的方式躺在賴哥的那張寬床上。突然已經被她忘記的一個女人出現在校園中,她就是萬瑤。

那是一個課間操的時間裡,萬瑤出現了,當她看見萬瑤站在遠處看著她時,她知道這個已經從她生活中消失的女人,出現在她身邊,肯定是與賴哥有關係。

因為還有一節課,所以她就進教室去了。然而,坐在窗口的她抬起頭來時總是會看見萬瑤的影子。這個女人懷著等待她的耐心正站在教室外面的一棵綠色的銀杏樹下。

夏冰冰的心開始分叉了,似乎在一條交叉小徑中央迷失了方向。她又重新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萬瑤的場景,當她第一次看見萬瑤出現在那座旅館中時,她的生命怎麼也無法響應賴哥的呼喚,事實上,賴哥對她的呼喚已經很久了,在小商販們中間,賴哥一眼就看見了她,難道賴哥那時候就想起了要伸出援助之手,幫助這個無助的女孩子,從而讓這個女孩的靈魂背負上沉重的負擔嗎?萬瑤在旅館中出現又在旅館中消失,賴哥曾經為這個女人的消失而黯然神傷,萬瑤的消失對賴哥來說似乎是永遠的,因為自從夏冰冰與賴哥在一起后,從未聽見過賴哥提到過萬瑤的名字。

也就是說,萬瑤已經從賴哥的生活中消失了,無論是賴哥陷在**的**之中時也好,還是賴哥手中夾著一根香煙與夏冰冰**的時候,賴哥似乎都從來沒有想起過萬瑤。

當然,對夏冰冰來說,萬瑤是她在賴哥身邊惟一見到過的女人。也是她惟一可以想象的女人,當她把身體獻給賴哥以後,每當她與賴哥親熱時,萬瑤偶爾也會在她記憶深處出現,她的眼前也會出現這樣一幅圖畫:賴哥與萬瑤的身體在一張寬床上滾動著,所以那天晚上,她聽見了萬瑤的性叫喊。

她從性叫喊中跑了出去,她以為萬瑤就是賴哥生活中的戀人,他們會永永遠遠地這樣廝守著,永永遠遠地用身體結合在一起。然而,萬瑤離開了賴哥。萬瑤幾乎是極其突然地就消失了,所以,賴哥陷入了痛苦之中。

她以為萬瑤永遠也不會出現了。現在,萬瑤的影子,活生生地站在那棵銀杏樹下,當然是在等待夏冰冰。如果沒有夏冰冰的存在,萬瑤就不會站在銀杏樹下,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無緣無故的等待。下課鈴終於響了起來,此刻,夏冰冰看見萬瑤的身體顫動了一下,迴轉身來看著她所在的教室,夏冰冰是最後一個走出教室的,因為即將去面對一個女人,夏冰冰還是感覺到有些恐慌。

在她和這個女人之間像是蠕動著一隻蜘蛛巢。她一不留神就陷進了這隻巢中去,當然,另一個女人也在巢中,迫使她們在巢中互相看見的當然是一個男人。

她最後一個走出了教室,然後開始走近萬瑤,她想萬瑤花了很長時間來等待她,一定有重要的事情,一定是為了賴哥在等她。她走近萬瑤,看見萬瑤笑了一下,她突然感覺到這種笑很親切,在記憶深處,萬瑤從未對她如此笑過。因為在她記憶中,萬瑤過去的笑都顯得很虛假。

她也笑了一下,因為是看見了萬瑤的笑,她的身體好像開始變得鬆弛起來了。壓迫她的那根神經好像變成了一條溪水。萬瑤說我想找你談談,我找你已經很久了。我們去酒吧坐一坐好嗎?萬瑤驅著一輛車,萬瑤說是剛買的一輛二手車,很便宜,女人不能沒有車,車在某種意義上說是一個女人的男人,它可以一個女人帶到該去的地方。

夏冰冰在萬瑤說話時感受著這種意象,車和一個女人的關係。她坐在萬瑤旁邊,在不久之前,萬瑤並沒有驅著車,她是跟賴哥呆在一起。轉眼之間,萬瑤就自己驅著車,尋找到了那種車與女人的意象。

她們坐在一家酒吧聊天時,已經是下午了,萬瑤似乎變了一個人,變得真誠起來了,她給夏冰冰要了一杯茶,給自己要了一杯紅酒,然後掏出一隻火機點燃了一根女士香煙,夏冰冰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品牌的香煙,總之,很纖細,夾在萬瑤纖細的手指之間。

萬瑤在那支香煙快要熄滅的時刻,掐滅了煙蒂放在煙灰缸里,告訴了夏冰冰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賴哥早就已經是結過婚的男人,在外省賴哥有他的家庭還有一個女兒。

夏冰冰望著煙灰缸中的煙蒂突然堅定地說:「你胡說,我不相信。」萬瑤喝乾了杯中的紅酒低聲說:「你別激動,我跟你一樣,當我知道賴哥是一個有婚姻生活的男人時,我也不相信,然而,我感受到的是事實,在賴哥從前住的那座旅館里,我看見了賴哥和另一個女人的結婚照片,它儘管鎖在一隻抽屜里,然而還是被我發現了……除此之外,我還在賴哥不在旅館時接到了一個電話,那個女人就是賴哥的妻子……除此之外……」

「不,你別說了,我不相信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相信……」夏冰冰堅決地搖頭,她彷彿用此方式否定一個高高地盤旋在她空中的命運的玩笑,這個玩笑是如此地荒謬,她一邊搖頭,一邊站起身來,她想用她的離去告訴這個女人:她夏冰冰決不相信這個命運開的玩笑。

她很堅決地離開了萬瑤,離開了酒吧,此刻,她的生命充滿了隨著時間推移后展現的窄牆,儘管四處是馬路,而她的世界此刻卻高高地豎立起一座又一座窄牆。她需要穿越出窄牆去嗎?她的靈魂好像冒著火焰,儘管她否定了萬瑤的聲音,然而,她的靈魂已被燃燒起來,嗓子變得如此地饑渴不堪,她需要證明這個玩笑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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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身體成長史――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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