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番外四

126.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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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木垂下眼瞼,笑容隱隱,語氣莫名,「兄當友,你說得不錯。」

南雅望着這樣的南嘉木,心生怪異之色。

南嘉木一向跟着祖父生活,平常對待他倆都是文質彬彬,疏遠又不失禮貌,以前她覺得有這樣優秀的大哥很是自豪,只是後來她去了赤霞宗,明了南嘉木那樣的態度叫做冷漠,跟她一些師兄師姐一樣,看着溫和有禮,實則並未將人放在眼中。

自那之後,她便將心中的親近之意削減,而小弟的寄信中永遠缺不了南嘉木「欺負」他的各種事迹,如是令她反倒厭惡上了南嘉木,此時多年再見,當年那個溫和卻冷漠的少年形象褪.去,換上眼前這個有些狼狽的青年,南雅說不出什麼感覺。

南雅從之前的憤怒中徹底冷靜,卸了威壓,道:「大哥也別怪我魯莽,小弟傷得這般嚴重,我才一時氣昏了頭做出不妥當之事。大哥若也如我一般愛護弟妹,自會明白我這做姐姐的情不由己。」

南嘉木此時抬起頭,睨了眼南峰,又望向南雅,「大妹說得是。」只是他孤家寡人,無弟無妹的,怕是永遠也不能理解了,南嘉木勾唇笑笑。

南雅見南嘉木這般容易認輸,過去記憶里那樣清貴有理的少年徹底褪.去,只剩下眼前這個除了長相一無是處的青年,南雅隱隱有些失望,也不知自己在失望什麼。

「希望大哥真的明白,以後,你好自為之。」南雅不知自己為何說最後一句,她反手一拉南峰,離開了房門。

南峰掙扎着想要留下,「姐姐,這就要走了,我還沒說完呢……」南峰還想借他姐姐的勢,好羞辱下南嘉木呢,怎麼就走了?

南雅雙目一厲,橫向南峰,南峰瞬間縮了頭,不敢再吱聲。

南雅此時有些後悔她的草率,她也不知自己為何這般衝動,只聽到南峰說他的臉變成這般摸樣是因着南嘉木,便怎麼也忍不住,此時憤怒過去,理智上線,她敏銳感知到南峰話里的漏洞,「是南嘉木用藥水潑的你?」

南峰理直氣壯的點頭:「對對對,就是他潑的我,你看,我這張俊臉完全不能見人了,都怪南嘉木!」

南雅冷笑一聲,「母親怎麼沒反應?」

「我,我不知道啊,南嘉木威脅娘親,娘親忙着查自然注意不到我這等小事。」南峰支吾了會,忽然靈光一閃,將母親拉出來,再次將鍋甩在南嘉木身上。

南雅雙目瞪向南峰,「是不是你先挑撥他,反倒坑到了自己?」

南峰雙目大瞪,連連擺手,「不,不,不是這樣的,姐姐,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南雅瞬間心中有了數,瞪了不爭氣的弟弟一眼,往上院而去。

南雅與南峰離去后,南嘉木本來蒼白無血色的面容恢復正常,靈氣一動,氣血翻湧的假象平息了下去。他望向上院,低聲笑道:「兩次。」

南嘉木笑容還未完全綻開,瞬間完全隱去,連不笑也時也勾著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他望着來人,不帶任何情緒。

南廷緩步從門外而來,他走路步伐相似測量好了一般,每一步都一樣距離,不長不短,不大不小。他走路姿勢很獨特,帶着種刻意的機械感,讓人能夠一眼認出,不過在這個崇尚自由的修真界,怪癖修士一大堆,他雖然怪異,卻不至於引人側目。

他一步步從門外而來,盯着南嘉木的眸子裏沒有任何感情,好似眼前並非他兒子,而是與他無關的草木,「提取鏡面攝影,你竟能做到這般程度?」

南嘉木本就沒期待能瞞過他,因此對他的發問並沒被戳破小動作的驚慌感,他無謂的點點頭,嘲諷笑道:「怕我長成,怕我再次逃離南家?」

南廷沉默良久,雙目無情與悲嗆交替變幻,甚至最後劃過一抹慈愛,之後恢復漠然,冷冷道:「若你有本事。」

南嘉木心中大定,他本以為南廷來此他又要受一番苦頭,但顯然南廷態度變了,對他逃離之事沒以前那般厭惡抵觸。

「好。」南嘉木微笑着:「自祖父離去,我便一心一意想離開南家。我只希望你說到做到。」

南廷正欲點頭,忽然漠然退去,變成一開始的冰冷無情,「鴻蒙書頁,交出來。」

「我說了無數次,我不知什麼是鴻蒙書頁。」南嘉木心一緊,做好被奪神智的打算。果然下一秒,南嘉木便感到自己的雙唇不受他的控制,不由自主地答道:「我沒有鴻蒙書頁。」

「煉器書籍名。」

「煉器大全,莫道子。」

再次得到同樣的答案,南廷心中很不滿意,他疑心《煉器大全》是鴻蒙書頁偽裝,可是莫道子確實是一代煉器大師,獲得他的傳承也能做到如是地步,況且南嘉木煉器天賦不差。

只是傳承藏於識海深處,他暫時無法做到翻閱,無法確定到底是《煉器大全》還是鴻蒙書頁。便算能做到,他因不能損傷南嘉木的修道根基,也無法真下手去做。

南廷手抬了又落,最終只留下一句「安生獃著」。

南嘉木回過神,心知南家不能再待了,他最近也察覺到《煉器大全》的不對勁,生怕哪天他猜測過頭,反丟了性命。

他毫不懷疑,南廷會為了寶物將他抽魂練魄。

這便是莫道子的煉器傳承。

以神識觸碰其中,《煉器大全》四字會化作無數小字排列組成,形成書籍模樣。

書籍內容提綱挈領,由淺入深,將基礎學紮實之後,書籍還會出創意性的題目,之後點撥南嘉木的成品,猶如一個老師般手把手教授。

這傳承的獲得可謂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它藏於木佛之中,而這木佛則是南嘉木祖父傳給他,只道是傳家寶,有祖宗保佑,能助他逢凶化吉。

祖父也說不明白這傳家寶有什麼功用,只是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當做護身符傳給後代,寄託了先祖美好的願望。

南嘉木起初興沖沖地認定這是仙器神器,是屬於他的金手指,畢竟他好歹也算是個穿越人士,不可能一點金手指都沒有。只是他試過各種認主法子,無論是輸入靈氣、滴血認主還是以靈火煉製,這木佛壓根沒給過他任何反應,好似它真是普通的木佛,唯一不普通的便是它特別堅固,火燒刀砍不能破壞丁點。

待他以為這木佛只是祖父給他的一個美好願望徹底歇了心思之際,這木佛又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五年前他從南廷手上逃過一命后,這木佛忽然迸出一道光鑽入他識海,於是他莫名其妙得到了這個傳承。因為這個傳承,讓他不至於沒有修鍊資源,也不至於受制於人。

南嘉木將書籍翻閱到傀儡篇,傀儡者,假物類真也。

優秀的煉器師可煉製出與真人無異的傀儡,若是傀儡能獲得機緣開啟靈智,則其可自主修鍊,邁入道途,成為一名修士。

南嘉木只有練氣八層,築基中期傀儡已到了極限,且機械無靈智。若是想煉製出更厲害的傀儡,便不能再用傳統法子煉製。

南嘉木專註地瀏覽傀儡篇之李代桃僵法,這法子煉製出的傀儡可承受一縷主人神識,成為類似分.身樣的存在,還是個修為比本體要高的分.身。

他能不能不引人懷疑的、順利的逃離,便看這傀儡能不能煉製成功。

南嘉木從床.上起身,徑直朝後山而去。

後山地脈藏石之中有一種特殊的石漿,這石漿名喚乳石漿,外觀上與乳漿極為相似,不過兩者功用完全不同。乳漿與乳石漿皆藏在石頭之中,不過乳漿藏於鐘乳石內,蘊含豐富的靈氣,一般口服或者煉丹,做補充靈氣之用。而乳石漿則藏在灰色藏石之中,劇毒,不可口服,是一種極為珍貴的煉器寶材。

乳石漿具有極強的延展性、可塑性,若是在煉製器寶時滴上幾滴,煉製出來的器寶具有一定的鬆緊性,以及大大提升其抗磨損能力。

以前南嘉木發現乳石漿,卻又小心藏好不動用,此時為了逃離南家,他也顧不得心疼或者捨不得,打算直接以乳石漿為底煉出一具傀儡——乳石漿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最佳手中也正好有的地寶。

閑雲流峰,草木喈喈,一溪靜流之沿,時有飲水鳥獸,不畏來人。

在這野趣山水圖中,「乒乓」不絕的撞擊之音極不和諧。

卻是一青衣鴉發公子正蹲在裸山腳下手持小鋤頭鋤著山石,金屬與山石的磕擊之聲粗糲尖銳,難以入耳。但這青衣公子恍若未聞,依舊「乒乒丁丁」的敲擊作響。

溪旁野鶴自在梳理灰色絨羽,並不他應,顯然對於此聲早已熟悉。

伴隨着這不雅之音,不遠處急迅飛奔來一個黑影,瞧得近了才發現那是穿着黑色短衫的少年人,此人正是鋤石。

鋤石面露興奮之色,他到了青衣公子近前才減緩速度停住腳步。他肚有許多話說,也不嫌棄背景音的難聽,張口便道,「公子,那葉家公子前來履行婚姻了。」

一股幸災樂禍的感覺撲面而來,讓青衣公子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青衣公子停住敲擊的動作,將敲下來的石塊連同小鋤子收回儲物袋,隨後他起身面向鋤石問道,「葉家公子?」

此時青衣公子露出正臉,一雙好看的面龐帶着溫潤和煦的微笑,讓人瞧著便如春風拂過,好似所有的悲痛、難過、懊悔等負面情緒都被撫平,只剩下此時的寧靜。

這青衣公子正是南嘉木。

「是啊是啊,就是當年老太爺替大小姐定下的那個娃娃親,哈哈,葉家早就落魄了,大小姐平日裏瞧不上少爺,現在卻即將嫁給這麼個窮散修,大少爺高不高興?」南嘉木喜歡玩石頭的怪癖整個南家都知曉,鋤石見怪不怪,沒分半點心神關注地面。若是他多瞧上一眼,便會發現地面之石正在不規則地滾動,好似山底之下有什麼東西正在鑽動,連帶着影響到地面。

青衣公子聽完少年的話,才慢吞吞的開口道,「當年祖父是替南家小輩定的娃娃親。」

少年聽到這話有些怪,私下記住了,繼續興奮的說道,「夫人平日裏常以大小姐單靈根資質自豪,沒少靠大小姐打壓公子你,現在大小姐只能配那個窮散修,以後啊,夫人再也不能欺負公子了。」

青衣公子聽了沒說話,雙手籠著袖子望向前方。前方山高一層,天際之處儘是濃墨潑染,倏爾陽光乍破烏雲,天際雲周金光四散,濃墨的黑凸顯白光曦和。

烏雲遮不住希望,天際不會永墮黑暗。

青衣公子微微笑了起來,溫潤的笑容在這山水之間說不出的好看,少年有些看呆了,隨即也高興起來,「公子也覺得開心對不對,公子開心了,鋤石也開心了。」

「恩,確實開心。」青衣公子朝府邸方向走去,後面跟着鋤石少年,他又多了條離開的路,他怎能不開心。但這並不能宣之於口,能宣之於口的,也只有那些冠冕堂皇的好話,「我開心祖父故友前來訪尋,祖父該安心了。而且,大妹她很好。」

鋤石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好似為青衣公子說大小姐的好話而不開心,「少爺脾氣未免太好,大小姐一回來便找少爺晦氣,大少爺再怎麼也是她兄長。」

對於此話南嘉木並不搭腔,微笑着問道:「葉家公子現在在何處?」

南世鳴未曾用上威壓,然而在這無聲的詢問下趙秀如卻肝膽駭裂心神俱飛,她禁不住觳觫惶然,兩腿一軟,便倒在地,「老祖。」

南峰茫然地望望父親,又望望母親,又望望他姐姐,不明白髮生了何事。什麼混淆南家主支血脈,什麼縱然不是我血脈,也是南家子弟?

他不是南家少主,南家家主之子嗎?

南雅也有些站立不穩,倉促而惶然,她不明所以的望着這一幕,有些怔然。

這一切完全顛覆她的認知,轉眼間她父親不再是她父親,她母親成為罪人,而她也成為了奸.生子。南雅無法接受,她倉皇地望着母親,正好瞧見她母親跪倒在地,一副伏誅之態,當即顧不得什麼,大喊道:「老祖。」

南世鳴雙目悠遠,目光似落在南雅身上,又似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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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嫁個窮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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