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番外03

256.番外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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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猝輕笑,微俯下身和他平視。方灼被突然靠近的氣息逼得倒退,又被男人截住去路,「那我親自喂你吃好不好?」

這下子,別說方灼,就連站在一旁的保鏢,黑炭臉都變成了高原紅。

他心想,這二少看着一本正經,嘴巴好騷啊,以前看他病懨懨的,還以為那方面不行,結果是他想錯了??

保鏢結結巴巴:「許許許先生,我我我先出、出去了。」最後一給字還沒落下,人就跑沒了影。

方灼心裏揣的那隻兔子,被嚇得七上八下,不停亂跳。臉上的緋紅蔓延到耳朵,又從耳朵蔓延到脖子。

他咽了咽口水,說:「昨天才吃過肉,今天就算了吧,肉吃多了影響消化,不如改日?」可想到昨晚被男人握住時的滋味,心裏又有點發癢。

周猝站直腰,手指從滾燙的臉上劃過,「改日?好啊。」

方灼:「……」總覺得哪裏不對?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方灼坐立難安,有幾次還想逃跑,都被保鏢給攔下來。

忐忑到中午,沒有被-日,卻吃上肉了,正宗的農家綠色老臘肉。

由於周猝第一次主動提及想吃的食物,陳嫂高興壞了,竹筍乾煸臘肉、清蒸臘肉、臘肉燜飯,最後還有一道臘肉冬瓜湯。

方灼被周猝抱着喂,吃得直翻白眼,最後是哭着喊爸爸,又含淚認錯,才被放過。

——

周家本家的主宅位於市郊,是周鶴年發跡以後,親自選址,托關係買下來自建的。

房子坐北朝南,四周一片開闊的草地,門前一條白色馬路蜿蜒而過,西北方綠樹成蔭,即便是不懂風水的人,到了這兒也是眼前一亮。

方灼和周猝到的時候,宅子外已經停了很多車。

周家的下任家主所意味的,不僅是玄學界的領導者,更意味着能被達官顯貴們眾星捧月。

這可比金錢和權利誘惑大得多。

方灼看着穿得人模狗樣,從面前經過的小鮮肉們,安慰的拍了拍周猝的肩膀,「雖然你比他們大十歲,但你身上這股歲月沉澱的睿智,是這些小年輕無法超越的。」

周猝嘴唇緊抿,眼神很冷。

方灼訕訕,正準備收回的手被男人緊緊握住。

眾目睽睽下,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十分鐘,認識周猝的,不認識的,全都知道周丞那個野種弟弟跟男人好了。

周鶴年從前選的弟子,都是從十歲左右開始培養。這次不同,他已經快九十歲了,沒幾年可活了,只能重新將這些曾經選過一次的,再選一遍,希望能從矮個裏挑個高個。

管家恭敬地敲門進來,「老爺,人已經到齊了。」

別墅里到處都是隱形監控,與線路相連的另一頭是書房。周鶴年看着眼前的顯示器,將所有人的形態盡收眼底。

沒有家主在場,大家懶得偽裝,肆無忌憚,尤其體現在臉和嘴上。

隔着老遠,方灼就聽見陰陽怪氣的聲音,什麼「私生子」、「災星」、「老男人也想分一杯羹」,總之相當過分。

前面的暫且不提,男人三十一枝花,體力和顏值都是巔峰,甩你們這些二十歲豆腐渣幾條街好么!

方灼越想越氣,反觀周猝閑適的翹腿坐在一旁,連眉頭沒皺一下。

「你不生氣嗎?」方灼用力叉起一塊蛋糕。

「不生氣。」周猝看向周圍,手指頭輕敲著膝蓋,「佛教有地獄說,犯口業者入拔舌犁地獄;道家有口德之說,管不住嘴的人,同樣也留不住福報。」

字正腔圓,聲音渾厚磁性,不大不小,正好讓周圍幾個聽得清清楚楚。

什麼地獄,什麼留不住福報,這他媽不是罵人嗎!

偏周猝說的也沒錯,他們就是犯了忌諱。幾人想罵又不敢罵,差點憋成內傷。

倒是有個不怕死的胖子,站出來說:「你還真說對了,真有口業因果報這東西,要不然我們家怎麼能日入斗金。老子罵的越厲害,賺得越多。」

方灼:「……」智障吧,還是個活的。

旁邊的人拉了拉他,「你小聲點,你忘了今天是為什麼來的?」

「怕個鳥啊,以為我稀罕那個位置?老子今天來就是看熱鬧的。」

胖子態度蠻狠,他們張家雖然是外姓,如今卻是周家經濟的中流砥柱之一,每天除了裝逼,就是吃喝玩兒樂,手下還養了不少跟班,日子過得像土皇帝。

土皇帝在家被護著,在外被捧著,怎麼能被一個私生子懟?

「張胖子。」有人突然喊道。

方灼:「……」

這聲音他很熟悉,是周丞。

周丞徑直過來,面色不虞,視線在周猝身上晃了一圈,對張胖子說:「大家這麼久沒見,別在這兒為不相干的人瞎浪費時間,咱們找地方坐下聊聊。」

張胖子一臉見鬼的表情,「你犯什麼病,以前不是你罵得最凶?」

周丞煩躁的臉上,閃過不易覺察的尷尬,「廢什麼話,走。」

方灼摸著下巴,盯着周丞的背影看,從今早接到電話起,他就覺得這人怪怪的,剛剛那樣子,怎麼都像是在幫他們解圍。

「好看嗎?」周猝貼過來,一隻手撐在方灼兩腿間,幾乎把他抱在懷裏。

方灼默默搖頭,「個子沒你高,樣子沒你帥。」

周猝勾起唇,捏住他的臉,「嘴還挺甜。」

「那是那是。」

方灼謙虛點頭,目光一直,正前方一個穿着西服三件套的中年男人,正朝他們走來。

他來到周猝面前,微微點頭,「老爺請你上去一趟。」

周圍的目光齊刷刷望過來,驚愕、茫然、難以置信。

「這人誰啊?」

「你不知道?周丞那個報應弟弟唄。」

「這就是那個病秧子?老爺子找他做什麼,總不會是看上了吧?」

「不可能,我聽說他八字太凶,把自己老娘給剋死了,現在又輪到他爹了。這種人,老爺子不會想跟他扯上因果。」

「……」

周猝是踩着眾人的議論上樓的。

管家把他送到書房門口,「進去吧,老爺在等你。」

屋子裏的老人鶴髮童顏,精神抖擻,見周猝進來,抬起頭,當即就給震住了。

「你就是周猝?周旭峰那個小兒子?」

「是我。」

老爺子竭力斂住眼裏激動的光芒,語氣平平,「你就跟周丞一樣,喊我聲爺爺就行。」

「是,爺爺。」周猝的態度不咸不淡,正中老爺子下懷,什麼人心懷醜惡,什麼人胸懷坦蕩,只一眼,他就能看出來。

那天從醫院回來,他就派人調查了周父,當天下午就把道遠抓了回來,從他口中得知周猝背後有高人後,他就一直想見見這小子,最好是能會一會他背後的人。

沒想到這一見,竟是意外之喜。

這孩子光看面相就知道是個福澤深厚,運勢通達的人,更遑論他身上那股就是修道之人都罕有的靈氣。

這一刻,周鶴年完全忘記了樓下還等候海選的歪瓜裂棗們,心裏有個想法急於求證。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能看見什麼?」

周猝沒打算隱瞞,這是他的籌碼,「您不是已經猜到了?」

周鶴年刻意嚴肅的臉,再綳不住,終於露出狂喜,「真是老天助我周家,照這樣,咱們周家還能再昌盛一個甲子!好好好,真是好啊!」

他激動地走來走去,笑得一臉褶皺,本就紅潤的臉漲得通紅,饒是周猝這樣面冷心冷的人,都在擔心他會不會犯高血壓。

老爺子高漲的情緒半刻鐘以後才得到緩解,緊盯着周猝的臉說:「我想收你當關門弟子,你答應不答應?」

周猝沒有立刻回答,只說:「我有個條件。」

周鶴年打量着他,覺得有趣,看來這掌權人的位置,對小子誘惑並不大。少見,稀罕。

他頷首,「你說。」

「幫我救他的命。」

「誰?」

「我……」周猝突然有點緊張,頓了下說:「我男朋友。」

能艹幾下方灼還真不確定,也不打算確定。

「這件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懶洋洋的把手插兜里,聽着腳步及近,方灼突然咧嘴,「還愣著幹什麼,走啊。」

腳步聲戛然而止。

周猝就站在樓梯口,捏著拳頭,目光膠着在方灼背上。看着他頭也不回的跟着周丞離開,眼帘垂下,遮住了其中暗沉翻湧的眸色。

——

周丞開車載着方灼離開別墅區,半路就把人給拋下,順帶扔了一張支票。

方灼看也沒看就揣進兜里,打車去孤兒院,匿名全給捐了。隨後回了趟家,帶上錢約出債主,把債還了,順便還從對方口中得知一個意外消息——

帶領周家發跡的現任家主,周鶴年老先生,下周三要舉辦八十大壽的壽宴。

周猝和周丞這一支只是周家分支,真正的周家掌權者遠在東郊主宅,現今已經很少露面。

周家的發家史並不是秘密,周鶴年大概生來就是吃風水堪輿這碗飯的,悟性和天賦俱佳不說,還很有市場眼光。學成出師后,他背着吃飯的傢伙,直接北上帝都。

在帝都這樣的城市,達官顯貴多了去,誰都想官運亨通、財運發達。起初周鶴年還得上門求着給人看風水,後來就成了別人抱着金銀都難以見上他一面。

周鶴年有了錢,就開始紅旗不倒彩旗飄飄,兒子、親戚一籮筐。他索性給大家明細分工,除了在親族中選些資質好的,跟着他學習堪輿,其餘的,一部分人負責宣傳推廣,一部分人則專門負責賺錢,以維持這個龐大家族的開銷和運作。

周父就是這最後一種。

既然是八十大壽,周父和周丞是肯定要去的,至於周猝,難說。

方灼闊別債主,直奔超市。

他體溫偏高,被太陽一曬汗水狂冒。等他走進超市的時候,渾身幾乎濕透。

方灼在酒水區搜颳了幾瓶高度數二鍋頭,又去買了堆小零食,抱着鼓囊囊的書包坐上公交車。

春末夏初,路上蔥綠一片。

方灼下了公交車,沿着綠蔭道跑了大概一公里才到別墅區。

這個時候,周猝正站在書桌前些毛筆字,方灼一進書房就被紙團砸個正著。

周猝的耳朵動了一下,頭也不抬繼續寫字。

多次被忽視,方灼已經習慣,輕輕敲了敲桌面,「我買了酒,今晚咱倆喝兩杯?」說罷想起周猝身體不好,又問,「你這身體能喝酒吧?」

周猝手腕一頓,毛筆在紙上暈染出一團墨跡,他隨手揉成團扔到地上,看樣子有點煩躁。

方灼悻悻的摸摸鼻子,厚著臉皮不肯走。能約到最好,不能約到嘛,再想別的招。

他站的有點累,眼珠子轉了一圈,瞄準周猝和座椅間的縫隙,側擠進去,坐在了椅子。一垂眼就看見男人被西褲包裹的屁股。

雖窺不見全貌,但可見一斑,絕對的翹挺馬達臀。

方灼羨慕嫉妒恨,惡意的用手指戳了下周猝的腰,「喂,你到底能不能喝啊。」

周猝穩穩的一撇突然就歪了,腰背僵硬,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能。」

方灼:「你聲音怎麼啦?」聽着怪嗖嗖的。

周猝抓起再次作廢的宣紙,用力擲出去,心情似乎更差了。

方灼識趣的起身離座,邊走邊小聲嘀咕,「脾氣這麼爛,以後怎麼找男人。」

周猝突然抬頭,微眯着眼,眼神如鷹。

方灼硬氣地瞪回去,又很快敗下陣來,心虛間步伐越來越快,直到將對方銳利視線擋在門后。

——

為了營造「哥倆好」的氣氛,方灼親自下廚,拌了個口水雞,又炒了盤花生米。他找不到白酒杯,就直接拿了兩個小碗代替。一個碗裏倒的是白開水,一個碗裏是高度酒。

晚上九點半,他把菜和酒擺好,把人從樓上請下來。

周猝面無表情,方灼笑呵呵的把酒碗推過去,「咱倆能認識也算是有緣分,俗話說好兄弟一口悶,一人先走一碗。」

說完豪放的端起自己的白開水,一飲而下。

周猝也端起碗,放在鼻尖一聞,一股劣質酒精勾兌的味道,他嫌棄的皺着眉喝下去。

雖然周二少喜怒不顯,方灼卻覺得他今晚心情似乎不錯,格外好說話。於是眼疾手快,又給他滿上。

果然,周猝雖然擰著眉,但並沒有拒絕。

一來二去,兩人各幹了三碗,皆是面色無常,看不出醉沒醉。

方灼探究的盯了周猝半晌,手指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喂,你頭暈不暈?」

周猝抿著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突然伸手捏住方灼的臉,「你不是跟着他走了?」

「我就出去溜一圈,這不是回來了么。」方灼握住那隻手,「爸爸扶你上樓好不好?」

周猝搖頭,「我自己能行。」

他站起來,身姿挺拔,每一步都走得沉穩,根本不像喝醉的。但方灼確定,周猝就是醉了,而且還是一喝多,情緒就亢奮,話也變多的那種。

周猝往前走兩步,又回頭看向方灼:「爸爸,你不跟我一起嗎?」

進來上廁所的保鏢聽到這話一個趔趄,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二少可是對親爹都沒這麼叫過的,這他媽是中邪了???

方灼這便宜佔得身心舒暢,彎着眼高聲「哎」了一聲,心花怒放的跟上去。

周猝沒給他機會猶豫,直接拉住方灼站到噴頭下,唰的一聲,水柱落下,澆了方灼一身。

灰色的西服變成了深灰,沉甸甸的掛在身上,襯衣也緊緊黏着皮膚,很不舒服。

「你!」

方灼想噴人,觸及到周猝陰鬱的眼神頓時就慫了,嘟囔說:「我自己脫還不行嗎。」

在方灼的記憶里,他沒跟人一起洗過澡,倒是原主經常去澡堂,他翻著記憶,拿了兩塊浴巾,一條給自己圍上,一條給周猝圍上,圍的時候一直翻白眼,往天花板看,生怕看到不該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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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蘇就炸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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