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找到一位名叫衛華的女人……

衛華帶著兒子離開不久，周小慧一家就到了。

李穎捧著鮮花，走在父母前面。

周小慧停下來：「不行。我還是心慌。要不，你和小穎去吧。」

「已經到這兒了，不上去多遺憾。要不，我們稍微歇歇？」李玉興喊道：「小穎！媽媽要歇一歇。你先上去吧。」

「哎。」李穎沿著台階朝烈士墓跑去。

李玉興放下祭物，關切地問：「你要不要上醫院檢查一下心臟和血壓？」

周小慧搖搖頭：「沒事兒。」

「那怎麼老心慌呢？而且，最近情緒也總是不大穩定？」

「不知道為什麼，我老想起哥哥，……我，我總覺得，我太對不起他……」

「你看你，怎麼成了林黛玉了？要是曉天看見，還以為我沒照顧好你呢。快把淚擦了。我們不是給曉天過生日來的嗎？」

周小慧低下頭，默默把淚擦去。

「爸！媽！」半坡傳來李穎的驚叫聲。

他們抬頭望去，李穎在上面朝他們招著手：「你們快來呀！快來看！」

怎麼啦？李玉興和周小慧兩人攜手向上走去。

等他們到了，李穎拉著他們跑到曉天的像下。

李穎一指：「你們看！」

墓碑下，擺著一束鮮花，插著三支香煙，還供著一小杯酒和一盒精美的巧克力。

李玉興拿起酒來聞了聞：劍南春。又小心地拿起一支煙看了看，是曉天愛抽的「牡丹」煙。

周小慧的身體一下子軟了，她倚靠著墓碑才不致於摔倒，兩眼獃獃地凝視著這些東西。

「是她！……她回來了！……這隻能是她！」

李玉興問：「是衛華？」

周小慧默默地點點頭。

李穎驚訝地問：「衛華是誰？」

李玉興不知如何回答。

周小慧低低地說：「是……是你舅媽。」

「舅媽？我舅舅生前不是沒有結婚嗎？」

李玉興沉重地嘆口氣。「都是你媽弄成這樣！」他給女兒講述了整個過程。

李穎氣得跳起來：「你們太荒唐了！怎麼能夠為了維護舅舅的所謂純潔，就毀了衛華阿姨的幸福？如果衛華阿姨也像你們一樣糊塗，把那個孩子拿掉，那豈不是天大的遺憾？」

周小慧無力地辯解：「你懂什麼呀？你不懂！」

李玉興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老張嗎？是我啊，李玉興。老戰友！沒忘了我吧？……有件事麻煩你，我需要找到一位名叫衛華的女人……」關上手機，他對周小慧說，「老張在市局，他應該能查到，咱們等他的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