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重要人物的出現

2.重要人物的出現

蘇時和把小沫送回家,又再三賠禮道歉后,才晃晃悠悠的回家做飯。

這時,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那熊孩子早已跑的看不到人影了,蘇時和對此並不在意。畢竟,他又和她沒有關係,而且,在外流浪了這麼久還相安無事,他自有他的防身手段。

並且,蘇時和目前並不想見到這娃,一個被寵壞了的娃。

見到這娃,蘇時和未必能忍住不踹死他。

幸虧蘇寶寶不是她家的娃。

說起她家的娃啊,果然最乖的還是她家的小師弟呢!被師父親自丟在醫仙谷里教導,也有六七年了吧,現在都不知道長成什麼樣了……

蘇時和腦海里浮現一個可愛羞澀的小少年身影,低笑着搖了搖頭,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與此同時,醫仙谷。

夜涼如水。

搭建的青翠精緻的竹屋裏人影晃動,一十八九歲模樣的少年坐在半開的竹門外,眼上蒙了一層白布,臉頰通紅,唇瓣緊抿。

在他身後,昏黃迷醉的燭光里,隱隱可見一巨大木桶,桶內水汽氤氳,朦朦朧朧,籠罩在一女子身上,如夢如幻。

若再走進些,便可以看到這女子赤/身/裸/體的躺在嫩綠色的藥液里,雙眸緊閉,面容安寧,彷彿睡得正香。

女子纖細的右腕上纏了幾縷透明的絲線,絲線的盡頭就握在少年手上。

絲線微微顫動。

木桶里水汽漸漸消失。

良久,少年收了絲線。顫抖着手推開竹門,深吸了一口氣,拿起放在竹竿上的一襲棉袍,準確無誤的走到木桶邊,將水裏的女子打橫抱起,雙手乖巧放在女子的腰部,快速走向床榻將女子輕柔的放在綿軟的被褥里,抽出棉袍合上被子,邊邊角角都細心掩好。

少年將拳頭抵在自己唇邊,低吟的笑意從唇角流出,微微垂下的弧度每一絲每一分都是滿滿的愛意。

雙手捧著棉布抱着女子的烏髮細細擦拭,少年周身的氣氛和諧又安寧,詮釋這天荒地老這個概念。

小心翼翼的在女子發梢印下淺淺一吻,少年喃喃低語:「師姐,我等你醒來。」

蘇寶寶沒跑多遠,他很害怕夜晚。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伸手不見五指,還能聽見狼群吼叫的聲音,着實滲人。

離村子近點,他好歹有安全感。

蘇寶寶摸著自己癟癟的肚子,把頭埋在腿上,嗚咽的哭了起來。他現在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該出來,又冷又餓,那些遇到他的人還不遷就他!

一個一個都是大壞人!

嗚嗚嗚嗚嗚……

離蘇寶寶不遠處,一華服男子和一蒙面黑衣男子立於樹梢,黑衣男子尊敬的跪在華服男子面前。

「據屬下查探,六皇子妃失蹤之前,是與魔教少主鍾離在一起的……」

「……鍾離?」

暖若春風拂面的聲音鑽進人的耳朵,一路癢到心底。

「鍾離啊,這人葷素不忌,最喜美人,六皇子妃最後竟是跟他在一起嗎?」

黑衣男子把頭低的死死的,大氣也不敢出,彷彿要和這夜色融為一體。

華服男子的聲音似乎永遠都是那般平和。

「嚴夜寂,曲謹,鍾離,這些人哪個不是赫赫有名,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整天爭風吃醋……」南流景音調微微拔高,他閉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氣,竟是笑了,」這個女人留下了一個孽種,我們都覺得這個孽種是自己的,還想着等她回來解釋清楚……」

「跟入了魔障似的!」

南流景怒氣在這一刻盡數噴發!

黑衣男子把頭低的更低了,竭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的主人,在看到以往寵愛的兒子受委屈時,竟然沒有第一時間下去安慰他,反而在這裏跟他說這些……

還說小主人是「孽種」!

黑衣男子惶恐自己可能都活不下去了!

主人他的意思分明就是……

黑衣男子不敢細想下去,豆大的汗珠沿着臉頰滑落。

華服男子並沒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只是專註的看着蘇寶寶,一點一點的找跟他相似的地方。

蘇寶寶的眉眼隨了蘇時暖,一雙杏眼,眸眼波轉間,盡顯嬌憨可愛。他鼻子挺翹,約莫是他年齡小,還帶着少許嬰兒肥,一張圓圓嫩嫩的的臉蛋,平時發脾氣作惡都讓人覺得這是不小心為之,這張臉天生就會帶給人好感。

可是跟他無一點相似之處。

以前他覺得蘇時暖是清白的時候,看見蘇寶寶就像看見了蘇時暖,每天都對蘇寶寶有應必求。然而如今……

華服男子拂袖離去。

「你說,這村裏有一個和六皇子妃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這華服男子是當朝六皇子南流景。南流景容貌俊美,有威儀。他五官協調,臉部線條每一寸都溫柔的讓人心醉,彷彿上天厚愛。

南流景第二天一早就去見了蘇時和。彼時蘇時和正在做早飯,她去院子裏的唯一的一棵香椿樹上摘了一些香椿芽,焯水撈出,切成碎末,放到麵糊里,又加了一些小野蔥,放些鹽,準備攤些煎餅吃。

煎餅做着很容易,蘇時和手法熟練,動作嫻熟,很快就做好了。

而南流景也看清了蘇時和的樣貌,當下便是呼吸一滯,面上難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單看那一張臉,真的無法辨別出蘇時和或是蘇時暖。然而兩人氣質卻是截然不同,一人皎皎如明月,柔美堅韌;一人淡淡如流水,樸實無華。

南流景眼神恍惚,面露懷念。他原本想着,一個人再怎麼相像,能有七八分便不錯了,誰知竟會有十分。原本想把她帶回去做侍妾,可如今看來,這個方法行不通,畢竟若是將她帶回京城,沒有人會不相信這人是蘇時暖。

難道要把她帶回去當成六皇子妃嗎?

若是重新得到蘇丞相的支持……

南流景很快就下了決定。

蘇時和在山上采草藥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這人擋了她的路,還不讓她過。

而且笑的一臉莫名。

蘇時和皺眉,好脾氣的開口:「公子麻煩讓讓好嗎?」

本來以為自己美美噠且一定能得到蘇.不解風情.時和愛慕的六皇子笑容僵在了臉上。

一笑出馬,美人在手的南流景第二次嘗到了挫敗。

剛逃出魔爪的蘇時和沒過多久,又遇見了專門擋道的六皇子,這次的來意就直接多了,「本……小生對姑娘一見鍾情,可否與姑娘結為秦晉之好?」

扛着鋤頭的蘇時和:「……」這人怕不是個傻子。

荒山野嶺,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你跟她說一見鍾情?

蘇時和想,她難道就這麼好騙嗎?

她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實際上卻想一鋤頭hang在南流景臉上。

蘇時和忍住了。

她深深的看着南流景,乖乖女一樣,「師父不讓我跟外邊的男子成親。」

等了好久等出這麼一個答案的南流景:「……」

回過神來還想再說什麼,蘇時和已經走遠了。

南流景手裏輕搖扇子,嘴角帶笑,「蘇家的女兒,都是這麼好玩的嗎?」

立在一旁當樁頭的影衛低着頭一言不發。

「呵。」

欲擒故縱,南流景眼底的冷意濃重的彷彿要流出來。

回家途中的蘇時和看見了樹下可憐兮兮的一團。

蘇寶寶。

他眼裏正含着兩泡淚水,癟著嘴,雙手抱着膝蓋,直直的看着她。

蘇時和停住了腳步,然後向他走去。

蘇寶寶眼睛瞬間就亮了,也不哭了,傲嬌的等著蘇時和來把他領走。

蘇時和很淡定,她拿出懷裏的油布包,裏面有今早吃剩下的兩塊兒煎餅,她把油布包放在蘇寶寶旁邊,然後轉身就走。

蘇寶寶瞪大了眼睛,笑容僵在臉上。

然而留給他的只有一個冷漠的背影。

「喂!死女人,你給我停住!」蘇寶寶惡狠狠的大吼,憤怒的踩着腳邊的油布包,發泄著怒氣。

「你是把我當乞丐了嗎?我可是當今……」

蘇寶寶猛的閉住了嘴,惱羞成怒,嘴裏喋罵不休,把地上的油布包一腳踢飛。

油布包里的煎餅飛了出來,有一塊兒軲轆到了蘇時和腳邊,全是灰塵,臟污不堪。

「你娘把你教壞了。」

「我娘?教壞?你算什麼玩意兒?你還教訓我?」一路上顛簸流離,受人欺騙,吃不飽飯,還成天提心弔膽,擔心他的爹爹們把對他娘的愛意轉到面前這個女人身上,擔心他的爹爹們娶面前這個女人為妻,好不容易見到這個女人了,原本想着讓這個女人對他唯命是從,哪想這個女人居然油鹽不進!蠢得令人髮指!

蘇寶寶惡念橫生,摸出了懷裏用來防身的匕首,眼睛一動不動盯着面前的女人,身子繃緊,小腿畜力。

他想,殺了她!

只要她死了,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跟他娘長得一摸一樣的人,他的爹爹們就不會看上她,他就能永遠的受到爹爹們的寵愛。

對,就是這樣,就像當年他殺了他離爹爹的妾侍一樣簡單。

鋒利的刀尖出鞘,雪白的刀身映出一抹殘忍嗜血的弧度。

蘇時和巋然不動。

刀身寸寸碎裂。

「我會親自教導你。」

蘇寶寶睜大了眼睛,四肢剎那間失去了知覺,綿軟無力,體內從小修鍊的內力一瞬間全都被抽空。

冰冷,絕望,窒息。

蘇寶寶張大嘴,喉嚨嘶啞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只能頹然的倒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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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白月光長了同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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