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的魔杖我的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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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天旋地轉，陸博衍和哈利倒在了地上，強烈的噁心感湧上胸口，陸博衍強忍著乾嘔了幾聲握緊魔杖站起身來。

他們降落在一片墓地中，四周點著篝火，雖然目前看不到人，但在除篝火照亮外的黑暗裡似乎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哈利？！」一道飽含疑惑、憤怒又暗含幾分恐懼的聲音從墓地深處傳來。

「是德拉科！」哈利猛地站起身朝聲音方向跑去。

「等等，別——」莽撞……還沒有說完話，哈利就已經跑出視野的陸博衍站在原地，伸出的手似乎在嘲笑主人渺小的存在感。

陸博衍收回手，默默跟上去心裡卻斤斤計較起來。你們兩個在學校里針鋒相對的人知道自己剛剛喊了對方名字嗎？還有憑遠遠身影和一段聲音就能認出對方來……真是美好的相殺相愛啊，陸博衍咬牙切齒的露出微笑。

德拉科被反手捆在一塊墓碑上，與他一起失蹤的克勞奇先生卻不知所蹤。德拉科面前的火堆旁放了一口很大的石鍋，不知要做些什麼。

「我馬上放你下來。」哈利跑過來看到這樣的場景，眼睛不由紅了幾分，他咬著牙準備走上前給德拉科把繩索解開。

「別過來——」德拉科很是狼狽，原本華麗的鉑金色頭髮因為許久沒有清洗打理黏在臉龐上，嘴唇乾澀的裂開了口。「他們，他們就在附近。」

「我不怕！」哈利大聲叫到，他受夠了食死徒和伏地魔無處不在的壓迫。他將德拉科解下來擋在身後，握住魔杖向四周黑暗處喊道：「來啊，食死徒們，你們怎麼不出來？」

似是為了回應哈利的聲音，黑暗中響起細碎的聲音，一個個穿著黑袍的食死徒走了出來。

……

陸博衍無言的看著面前的一切，只想衝過去把哈利拽下來打一頓，這熊孩子怎麼這麼不會說話！

陸博衍將哈利和德拉科攔在身後，看著面前的食死徒。其中一個頭髮亂糟糟瘋瘋癲癲的女人上來就對陸博衍丟了一個阿瓦達索命咒，陸博衍堪堪躲過魔咒，心裡對所謂的白巫師陣營抱以深深的同情感。

隨便一個食死徒就會阿瓦達索命咒這樣殺傷性極強的咒語，而白巫師們還靠著「統統石化」、「倒掛金鐘」這種不會造成實質性傷害的咒語來對抗，霍格沃茲的黑魔法防禦課怕是要完。

「快，拿上三強杯，那是門鑰匙，我們可以回到原點。」德拉科之前被哈利擋在身後，只能委委屈屈的低著頭小聲在哈利耳邊說道。

哈利眼睛一動，剛朝三強杯那裡看了一眼，就被一名食死徒發現了。食死徒魔杖頂端發出一道光芒射中三強杯，隨著一道刺眼的光芒，三強杯變成碎片洋洋洒洒的落了滿地。

[你別說，這還挺好看的。]沉默許久的系統看著閃著熒光的碎片，突然這麼說了一句。

[啊啊啊啊，我求求你啊，能不能不要這麼不合時宜。]已經被熊孩子弄的要崩潰的陸博衍被系統這麼一句話刺激的要瘋。

[怕什麼，你死了我可以帶你去另一個世界。]系統無所謂的說。

陸博衍頓了一下，[我死了，那德拉科他們呢？他們怎麼活下來？]

[這就是他們的事了。]作為一名可以去到各個時空的穿梭者，系統並不覺得這有什麼。

陸博衍沒有說話，他只是帶著德拉科和哈利躲過一波又一波的攻擊。身上所帶的護身符也被打破了好幾個。他衣袍已經破爛不堪，臉頰也被之前的魔咒弄出了一道血跡。

[為什麼？]看著狼狽又拚命的陸博衍，系統很是不解。

[因為人都是有感情的，我們相處了這麼久，我不能白白看著他們死去。]趁著喘息的功夫，陸博衍說道。

感情？系統卡頓了一下，像是死機了一般不再出聲。

「夠了。」一道陰冷又嘶啞的聲音說道，「先把哈利·波特的血給我。」

陸博衍從來沒有聽過和蛇如此相近的聲音，發聲時就像冷血動物在身上蔓延，留下一片片被刺激到的豎起的汗毛。

食死徒們似乎很畏懼聲音的主人，他們放棄和陸博衍糾纏，集中轉向針對哈利。

猛地承擔大部分攻擊的哈利手忙腳亂起來，他還只是四年級的學生，如何去面對一群比他強大許多的食死徒們。

「哈利！」德拉科擋住了射向哈利的一道魔咒，轉頭準備對付剛剛的食死徒時突然停住了。一縷鉑金色頭髮從那名食死徒的兜帽下露出，他不動聲色的將頭髮塞回兜帽，然後悄悄的用漂浮咒往德拉科懷裡塞了一件東西就慢慢的隱入黑暗中，混戰中誰都沒發現這裡的動靜。

德拉科隱蔽的朝懷裡一摸，那是一個盒子，裡面不知道是什麼。

這名食死徒一走，幾道玄雷「轟——」的一聲炸在哈利的面前，猝不及防的食死徒們被玄雷轟了一臉，有近一半的食死徒倒在了哈利面前。

「這是什麼？」貝拉特里克斯尖叫到，她的丈夫已經倒在了地上。

陸博衍一反之前閃躲的狼狽模樣，他裝模作樣的甩甩手中的符咒，輕描淡寫的說道：「我一會是用『水龍吟』好還是『鳳涅槃』好？」

哈利和德拉科目瞪口呆的看著陸博衍這一波騷操作，不知所措。

[你既然完全沒有性命之憂，你為什麼剛剛還說那些話。]差點死機了的系統很是委屈。

[我只是剛剛忘記有符咒了。]陸博衍低著頭漫不經心的說道，[而且，我剛才說什麼了嗎？]

[我錯了……]感受到陸博衍的冷淡，系統原本機械的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哽咽，[你別不要我——]系統很喜歡陸博衍身上那永遠朝氣又活力的氣息，讓它有種自己是作為一名「人」活著一樣。

像是感受到系統內心的波瀾，陸博衍抿嘴嘴角斜向上笑了起來，聲音溫柔，[原諒你了，乖，別哭了。]

[……]系統害羞的再次死機了。

食死徒們一時間停下了攻擊，他們互相看著對方，躊躇著誰也不想第一個上前。

「嘶——」寂靜中，一條巨蛇從黑暗中爬出，身後一個矮小的男子抱著一堆東西戰戰慄栗的走了出來。

隨著巨蛇的走進，哈利覺得頭劇烈的疼痛起來，額頭的疤痕像是要撕裂一般刺痛起來。他捂住額頭，堪堪抬起頭就看到了男子和他手裡的抱著的東西。

「小矮星彼得？」哈利睜大了眼，忍著腦袋幾欲爆炸的疼痛想要看清彼得懷裡抱著的東西，他感覺的到，那個東西一定是，一定是——伏地魔。

「很神奇的東方符咒，可惜我只之前在書本中讀過有關東方巫師的事情，沒有真實見識過。」陰冷的聲音從彼得懷裡的衣物下傳來，「今天第一次了解，果然名副其實。」

伏地魔絲毫不在意所謂的第一次了解的代價是倒了一地的食死徒，他對面前的年輕人很感興趣。東方巫師——之前記錄有關東方事迹的人這麼稱呼他們，是一個很排外的體系，他們封閉又強大，對於書中所謂移山倒海的能力，伏地魔很是嚮往，他希望這個年輕人可以為自己效力。

「謝謝誇獎，閣下。」陸博衍很是自然的接受了伏地魔的誇獎，「那閣下為何不出來大大方方的再看我為閣下演示一番呢？」

這是要搞事啊！哈利和德拉科面面相視，都從對方眼裡看到這明晃晃的幾個大字。

伏地魔不知道陸博衍的本性，他只是為對方不知變通的要求感到憤怒，但為了獲得有關東方的秘密他沒有發怒。

「年輕人，你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為什麼不來和我一起戰鬥呢？我們一起建立新的魔法界，魔法是純血的，混血和泥巴種是沒有資格的。」伏地魔聲音惡毒又帶著誘惑，彷彿在誘惑亞當吃下毒蘋果的狡猾的蛇。「你把哈利交出來吧，他這種混血不值得你去保護。」

「你的思想很前衛啊。」陸博衍點點下巴，「你要哈利幹什麼？」

在哈利到達這裡的一刻，伏地魔就沒想過放哈利離開。現在為了拉攏人，伏地魔不介意透露一點內容，「他的血，我需要用它復活自己。」

陸博衍神情輕微的變動了一下，都在關注伏地魔的人們沒有發現，他輕輕伸出手拉住哈利和德拉科。

感覺已經表達過自己的誠意的伏地魔再一次邀請陸博衍的加入，「獻出他的血，你將是我身邊最重要的下屬。「

陸博衍偏偏腦袋，皺眉像是在思考一樣：「那加入你們有五險一金嗎？包吃包住嗎？」

「……」伏地魔卡殼了，五險一金是什麼？

「我現在在學校包吃包住，還受學校的魔法陣保護，不比你們這麼辛辛苦苦搞事幸福？」陸博衍彷彿沒感覺到伏地魔的情緒，還在叨叨不休道：「而且你們這種黑袍子制服不符合我的審美，黑漆漆的像臭水溝的老鼠一樣。」

聽到這裡伏地魔哪裡還不知道陸博衍在戲弄他，從未受過如此侮辱的黑魔王嘶啞的聲音響徹每一個食死徒的耳邊，「撕碎他，把哈利·波特帶回來！」

一時間食死徒們蜂擁而上。

「移形換影——」一手緊拉著哈利和德拉科的陸博衍念道。與此同時，他將手裡所有的符咒丟到食死徒的陣營里，在食死徒手忙腳亂的用咒語躲開或抵擋符咒的攻擊時，一道悄無聲息的劍鋒划向小矮星彼得手中的伏地魔。連動作敏捷的巨蛇都沒來得及阻止，劍光閃過，彼得手裡的東西變為兩瓣墜落於地。

伏地魔死了。

這個消息一時間通過各方間諜傳到各個陣營中去，不管是食死徒們還白巫師們，聽到這個消息都覺得不敢置信。一時間魔法界躁動了起來。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現在還在訓孩子。

霍格沃茲的保護使得所有人無法用移形換影到達學校內，所以他們堪堪移形換影到了霍格莫德。

陸博衍一邊在往霍格沃茲走，一邊在氣沖沖的教育熊孩子：「以後能不能不要亂立flag，還有不要動不動就蠻沖，要動腦子。反派死於話多，主角死於留手。所以，幹什麼事都要快准狠。你看就像伏地魔，他對我們輕慢，我們就利用他這種弱視來反擊。你們再動不動就沖沖沖，打打打早晚一天和他一樣，記住了沒有？」

「嗯嗯嗯。」剛剛伏地魔被劍鋒斬斷的畫面似乎還在眼前，見識過陸博衍兇殘的兩個孩子，把自己縮成鵪鶉一樣拚命點頭。不然覺得自己也很危險呢……

他們沿著霍格莫德湖邊的小路走進到了霍格沃茲，不管是巴德曼先生是食死徒還是伏地魔的死亡，他們都急需將事情告知鄧布利多。

一進到霍格沃茲里，哈利就連忙召來了掃帚，來到了之前比賽場地。

場地亂糟糟的一片。從塞德里克被斯內普教授帶出來所說明的事情，再到哈利和陸博衍的失蹤。伏地魔要回來了這件事明明確確的成了事實。不管是為哈利他們失蹤而擔憂還是對黑魔王歸來而恐慌，大家都躁動了起來。

這時候，騎著掃帚飛回來的三人更引人矚目了。

「他們回來了？！」

「還有馬爾福！」

「到底怎麼了？」

原本不安的人群激動了起來，他們大聲叫道、喊道，不管事情如何，他們現在在為三名回歸的同學感到高興。

鄧布利多緊急的安撫下學生們，將人群解散。不管還在滯留和伸頭想要知道事情過程的學生們，帶著陸博衍三個人進入了一個封閉的房間，四名學院的院長都在裡面。

「孩子們，真高興你們回來了。」鄧布利多眼神溫和，「但我需要你們告訴我整個事件過程。另外關於假穆迪的事情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那是小克勞奇假扮的，真的穆迪雖然有些虛弱但還好沒有性命之憂。」他朝陸博衍眨眨眼說道。

陸博衍不禁露出一個放鬆的微笑，經過一番緊迫的戰鬥，回到讓自己感到安心的地方是一件很溫暖的事情。

「假穆迪將克勞奇先生殺害了。」德拉科先開了口，他神色低落，「然後他將我帶給了其他食死徒，想用我換得馬爾福家族的幫助。」

「噢，這是一件遺憾的事情。」鄧布利多眼中多了幾分悲痛，他和巴蒂克勞奇是多年的好友了，乍一聽這消息內心不由難受起來，但長期奮戰在第一線的他很快堅強了起來。

陸博衍將巴德曼是個食死徒和有關哈利血液的事情告訴了鄧布利多，最後他斟酌了一下語氣，輕聲說道：「伏地魔被我砍死了。」

「哦……什麼？！」

一時間房間里的其他人都紛紛坐直了身子看向陸博衍。

陸博衍條理清晰將伏地魔的弱點和自己針對他的方案以及最後自己怎麼樣悄無聲息的將劍咒丟出去斬殺的過程無一遺漏的說了出來。

教授們一臉恍惚的接受了伏地魔死亡的事情。

「對了，我從食死徒那裡偷來了這個。」德拉科沒有透露有關神秘食死徒的事情，他將懷裡的盒子拿出來打開，那是幾節白骨，「我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但它對伏地魔應該很重要。」

鄧布利多沉吟一番，神情慢慢凝重起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伏地魔父親的白骨。」他停頓了一下，表現出下面所說內容的厭惡，「那是一個邪惡的咒語，需要仇敵的血、父親的骨、僕人的肉來將人復活。伏地魔應該就是想要靠這個魔咒復活。」

「很感謝你，德拉科。」鄧布利多鄭重的給德拉科道了謝，將盒子收了起來。

德拉科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這是他第一次被鄧布利多如此親切的喊著名字道謝。

三強爭霸賽就這麼落幕了，雖然沒有最後的冠軍，但是比賽的過程也讓許多學生可以慢慢回味了。事情的結束使得魔法界也平靜了下來，但隱藏深處的黑暗蠢蠢欲動似乎隨時都可以突破而出。

……

「你要走了，陸，我會想你的。」哈利一臉不舍的站在陸博衍面前說道，他將自己準備的送別禮遞給陸博衍。一旁的德拉科抱著胳膊別彆扭扭的沒有說話，好半天才丟出一件包裝好的禮物。

「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勉為其難送你一件禮物，免得你太想我了。」德拉科臉別在一旁就是不看陸博衍。

「好好，」陸博衍笑著接受了兩個小侄子的禮物，「謝謝你們的禮物。」

「哼。」德拉科沒有說話，哈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間場面靜了下來。

「……我會給你寫信的……記得想我……」一旁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到這邊來，其中膩歪而又甜膩的話語稱的此刻的場面更冷清了幾番。

陸博衍太陽穴凸起，咬牙切齒的看著威克多爾和赫敏在依依不捨。

「多大了的人了，怎麼能這麼膩膩歪歪呢？」陸博衍走過去，從背後攬住威克多爾的脖子，拖著他走向船艙。

「赫敏，等我畢業，我一定會來英國的……」威克多爾朝赫敏的方向伸長了手，「你要等我——」

「好。」赫敏嘴角含笑大聲的應道。

威克多爾也傻傻的笑起來。

蠢死了。陸博衍不忍直視的嘀咕道，心情毫無波動還有點想笑。

「陸！再見了。」哈利朝陸博衍揮揮手，眼眶微紅，聲音哽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了。」

「會很快了。」陸博衍笑著朝他們擺擺手，走進船艙。隨著風帆揚起，桅船慢慢沉入湖底離開了。

……

又是新的一個學期，在迎接過新生后，鄧布利多站起來，伸手朝大家引薦道：

「讓我們歡迎我們新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

大會堂大門慢慢拉開，一個人影緩步走進會堂里。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