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等下替換

103.等下替換

讀條不夠百分之六十,閱讀失敗……

這邊沈蔚初還想多聽兩句,那邊靳澄看到沈蔚初出來了,長腿邁過去立馬給自己的經紀人來了個鎖喉。

寧舟反應不及就被勒的臉都紅了。

寧舟從靳澄出道的時候就開始帶他,靳澄這個鋼鐵直男特別排斥和同性接觸,除了隊員基本上不會和別的同性有肢體的接觸,就算是寧舟也不例外。

早期的時候跟成員都別彆扭扭的,後來開始了個人活動,真的是堅決不和男藝人有過分的肢體接觸。介意的彷彿是個深櫃。

寧舟也沒想到,靳澄的肢體接觸來的這麼突然,突然的讓人有點喘不上氣。

沈蔚初不知道寧舟把靳澄怎麼了,看靳澄這恨不得勒死寧舟的樣子,他要是不出手估計今天靳澄就要以謀殺自己經紀人上熱搜了。

寧舟呼吸到新鮮空氣后,指著靳澄好半天都沒說上話。

靳澄黑著臉背過身去穿拖鞋,一邊還非常不友好地說:「你回去吧,文件我看完給你打電話。」

寧舟也不是生氣,就是覺得靳澄簡直有病,走的時候還特別認真的跟靳澄說:「你說的事,我一定會着手去辦的。」

沈蔚初天真地問了聲,「什麼事?」

寧舟已經轉身走了,黑著臉的靳澄根本不搭理他。他決定不管靳澄剛剛說要簽沈蔚初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都打算着手去辦。

沈蔚初覺得有點怪怪的,但是不知道怪在哪裏,不過看靳澄的怒氣值好像被轉移了,他心裏的石頭也落地了。然而沈蔚初收拾餐桌的時候,忽然看到背對着自己正在看劇本的靳澄有點奇怪,他的耳朵好像紅的要滴血了。

「那個……澄哥……」沈蔚初試探性的問道。

「幹嘛?」靳澄頭也沒回,聲音依然是一副不太爽的樣子。

沈蔚初指了指他的耳朵,「你耳朵……好像紅的有點不對勁。」

靳澄超凶地瞪了沈蔚初一眼,忽然捂著耳朵,邁著大長腿上樓了。

沈蔚初:……

我老闆好像忽然變得不對版了?

因為靳澄正在休假,是屬於私人時間,所以沈蔚初基本上沒什麼工作,家裏的衛生專門有人來打掃,做飯倒是沒請人,因為靳澄一年到頭都在外面忙,正兒八經吃飯都是出去吃,平時在家不是外賣就是自己做點沙拉吃,在吃方面並不是很講究。

沈蔚初今天最主要的任務其實就是幫兩隻狗洗澡,昨天他就跟靳澄說好了,今天下午他有事要出去。

因為今天師父回來了。

葉子霽昨天就通知他了,本來說要來接他的,沈蔚初拒絕了。難道回家認錯還需要人來接過去?他要是師父也是要生氣的。

再一次站在園子門口的時候,沈蔚初感覺自己的心跳還是很快,深呼一口氣,沈蔚初進了園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師父回來了的原因,感覺院子裏熱鬧了很多,連鳥兒都好像在跟着鬧騰。園子裏面還挺大的,遠處還能聽到有學徒在跟着學唱,還有彈弦和學打快板的,特別的熱鬧,也特別的讓人懷念。

沈蔚初剛走進後院遇到了穆惟,心裏一下子就踏實了,歡快的跑過去當初小師叔的路,「小師叔!!」

穆惟看到沈蔚初笑了笑,還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終於回來了。」

沈蔚初有點不好意思,他出去的太久了,現在的小學徒們都已經不認識他了,師兄們演出很多也不在這裏,這一路走過來都沒遇到到熟人

「師父就在園子待一天,現在人就在書房,你快過去吧!」穆惟拿着扇子的手敲了敲他的胳膊,「態度端正點,別跟你師父嗆。」

「怎麼會。」沈蔚初的脾氣都收斂很多了,早就不是那個愣頭小子了。

「我和子照的專場已經結束了,接下來也會常來園子,你要是回來我可以好好抓一抓你的功課了。」穆惟一邊說着話,一邊帶着沈蔚初朝着書房去了。

剛到書房門口,葉子霽也趕過來了,像是一路跑過來的一樣,還喘著氣。

「我陪你一起進去。」葉子霽拉着沈蔚初的胳膊就要進去。

沈蔚初沒動,按著葉子霽的手,「我自己進去吧!」

他一個人犯的錯,為什麼要帶着別人去認錯?

葉子霽還想說什麼,沈蔚初已經推開書房門進去了。

董班主正在書房寫字,聽到推門聲頭也沒抬,只問了聲,「怎麼又回來了?」

沈蔚初估計師父是把自己當成小師叔了,輕輕地咳了一下,然後把自己帶過來的東西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才小聲喊了聲,「師父。」

董班主手一抖,一顆豆大的墨汁滴到了宣紙上,這幅字算是廢了,嘆了口氣,這才抬頭看站在門口的人,只看了一眼便低頭繼續寫字去了。

不搭理人。

沈蔚初真的寧願師父直接罵他一頓或者打他一頓,這樣不理不睬實在是讓人心裏沒底,他「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又喊了聲,「師父!」

董班主這才重新抬頭,看着沈蔚初好半天都沒吭聲,在沈蔚初以為師父還是不搭理自己的時候,董班主火氣很大的罵了句,「混賬東西。」

沈蔚初眼淚都要出來了。

葉子霽和穆惟都沒走就在外面等著,一直聽着屋內的動靜,兩個人等了一段時間覺著不對勁了。葉子霽要進去,穆惟攔了一把,然後就聽到裏面傳來「啪、啪」的聲音。

葉子霽急的直接越過穆惟推門進去了。

進去一看,沈蔚初正跪在地上,董班主拿着戒尺一下一下地抽在他背上。沈蔚初就穿了件襯衫,根本不頂用,這一下一下的疼的五官都要扭成一團了。

穆惟嚇了一跳,急忙過去攔人。

葉子霽已經撲過去擋在了沈蔚初身後,硬生生幫他接了師父一戒尺。

那邊穆惟已經把董班主給擋回去了。

董班主在那裏破口大罵,「混賬東西,誰讓你回來的?你還有臉回來?看我不抽死你,你看看你把你師兄弟幾個害的,人家在這個年紀早就混出人樣來了,你看看子霽被你耽誤的。」

「師父,我的事我自己跟小初子算,你別借題發揮。」葉子霽攬著沈蔚初的肩膀跟着跪在地上,「我要是真的想說,多的是機會,是我自己放棄的,跟他沒關係。」

沈蔚初低着頭說不出話,心裏既難受,又坦然,這幾年一直憋在心裏的情緒,因為師父這頓罵和這頓抽,真的要好受多了。

董班主根本就不搭理葉子霽,吼著嗓子在罵沈蔚初,隔著書房的門都要吼到前院了,估計今天在園子的人都知道曾經出走的師兄回來了,還挨了師父一頓削。

沈蔚初紅着眼睛跪在那裏,只說:「師父只要你讓我回來,你打死我都行。」

穆惟直接抽掉了董班主的戒尺,示意葉子霽把人送出去,真要教訓徒弟,差不多就行,難道真的要把人打死才甘心?這師徒兩個不都是這暴脾氣,回頭氣勁過去了,不知道多後悔。

沈蔚初的肩頭都出血了,下手也太狠了。

葉子霽收到穆惟的暗示后帶着沈蔚初出去了,書房裏的董班主還在那裏罵,本來就是靠嘴皮子吃飯的人,這一連串罵的都不帶重樣的。

沈蔚初心裏跟被針扎的一樣,難受的要命。

葉子霽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前陣子調養的不錯,老爺子這身體這不錯,吼這麼久氣還這麼足。」

沈蔚初看着葉子霽表情都僵了,「你這個時候開玩笑合適嗎?」

「活躍下氣氛嘛!」葉子霽笑着把沈蔚初塞進車裏,「今天你也別在園子裏住了,給我們班主省口氣,這要是罵上一天,估計明天都上不了台了。」

沈蔚初本來就沒打算在園子住,他也估計這事沒這麼容易。

沈蔚初嘆氣,「師父這氣怕是難消。」

「沒事,過幾天就好了。」葉子霽開車開始在路上找藥店,他不知道沈蔚初挨了多少下,反正脖子後面那道紅痕看起來挺恐怖的,必須要擦藥才行。

沈蔚初嘆氣,「怎麼可能幾天就好。」

葉子霽輕笑,「怎麼不可能,師父這頓氣不是撒給你看的,是撒給我們這些師兄弟看的。你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難保有人心裏不舒坦,罵你一頓,打你一頓,多少也算是個交代。」

交代?

沈蔚初忽然想起師父剛剛罵他的時候說的話,又想起葉子霽說的一直在等他。

沈蔚初心裏忽然變得不自在了,在葉子霽把車靠邊停下的時候,他忽然問他,「那你呢?心裏有沒有不舒服?」

沈蔚初上去一把奪過穆惟手裏的扇子,展開看了一眼,是個桃花扇面,合上就不打算還回去了,「歸我了。」

「這不是我畫的,是你子照師兄畫的。」穆惟笑着抽回沈蔚初手裏的扇子,問他,「還要嗎?」

沈蔚初一臉嫌棄,「那快拿走,不要讓我看到。」

穆惟笑笑,合著扇子握在手心,換了只手揉了揉沈蔚初的頭髮,「才多久不見,怎麼感覺瘦了很多。」

沈蔚初不太自然的別過頭,「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摸我的頭了。」

穆惟故意擺出了長輩的姿態笑他,「我可是你師叔。」

話是這麼說,可穆惟也沒有半點師叔的架子,邁著步子優哉游哉地跟在沈蔚初身後。兩個人就這樣走着,一直到上樓的時候,沈蔚初憋了半天才問了出來,「是師父讓你來的?」

離家這幾年雖然不至於跟家裏人斷了聯繫,但是平時來找他最多的都是平輩師兄弟,小師叔偶爾也來看看,但是次數比較少。前兩個月才來找過他,今天又來,沈蔚初估計師父是鬆口了。

「下個月師父過五十,園子裏商量著要大辦,怎麼能少得了你?」穆惟看了一眼沈蔚初又補上一句,「師父最疼愛的弟子,不到場也不像話。」

沈蔚初表情一下子就耷拉下來了,「他老人家不生氣了?」

「能不氣嗎?」穆惟說到這裏也有點無奈,由衷地感嘆一句,「你們這氣性也太大了。」

氣性大大概也是傳下來的。

說是師父,其實差不多等於沈蔚初的親人了,沈蔚初六歲的時候就跟着師父了。沈蔚初出生於京劇世家,從他父母那輩往上走都是京劇演員,他的父母是國內有名的京劇演員,只是在他六歲的時候,兩人在去參加演出的路上出了車禍雙雙離世了。

所以從六歲往後開始,沈蔚初都是跟着自己父母的好友相聲界的大佬董老師。

那時候的董老師名氣還不大,經營著祖上傳下來的相聲園子。這幾年相聲的市場忽然大起來了,園子的名氣也跟着大起來了,師兄弟們也都開始忙了,來看沈蔚初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裏還顧得上他這個混世魔王。

當時年紀還小的沈蔚初是在作為班主的師父和師兄們的寵愛中長大的,師父可憐他從小無依無靠所以格外的疼他,師兄們看他可愛,年紀又小,什麼都讓着他。一不小心沈蔚初就長成了個混世魔王,園子裏的師兄弟們哪個沒被他欺負過。十足的團霸子。

本來師父想讓他繼續去學京劇,結果沈蔚初跟着師兄們學基本功學的特別溜,小小年紀學的有模有樣的。後來師父特別慎重的跟他聊了一次后,才正式收他入門。

十六歲的時候沈蔚初便開始上台表演,師父也特別願意捧他,人前人後都帶着,上台也可勁的介紹他。

沒想到這一捧,倒把人捧出毛病來了。

十八歲的時候,出國留學的小師叔穆惟回來了。沈蔚初立馬就被這位氣質非凡的小師叔給吸引了,吵著鬧着要跟小師叔搭檔。

師父再寵他,也知道不能讓他把穆惟給禍害了。

沈蔚初就開鬧騰,天天鬧,大有不把小師叔弄到手誓不罷休,他真的是被寵壞了,從小就是半點委屈都沒受過,要什麼師父就給什麼,師兄們也從來都不跟他爭。沒想到在這裏栽跟頭了。

師父說園子裏有園子裏的規矩,這事絕對不能由着他,最關鍵的是,穆惟自己選了子照。

子照當時作為師父手下最得意的弟子,自然是有資格跟穆惟搭檔的。

當時鬧情緒的沈蔚初上台的時候成心不好好說,被台下的觀眾喝倒彩了,下台後師父發了很大的火,台上出錯是每個演員都避免不了的事,但是他這種消極態度就是犯忌諱了。

完全沒有認識到自己錯誤的沈蔚初還強詞奪理,說讓自己跟小師父一起搭檔不就好了,他保證下次好好說。

師徒兩個當場就吵起來了,師父罵沈蔚初不成器,說他:「你這性子,怕是一輩子都收斂不了。這樣的話一輩子也說不好相聲,還不如早點改行。」

沈蔚初不服氣,抓起桌上的醒木拍了下去,師父盤二十多年的串就這樣砸在他手裏了。

師父當時就青著臉讓他滾。

那可是師父的搭檔方老師和他一起學藝的時候送他的,不值錢,但是跟了他很多年,意義非凡。

沈蔚初也是腦子一熱就真的這麼滾了,十八歲的他口袋裏都沒幾個錢,找了個小旅館住了幾天,錢花光了飯也沒得吃,直到穆惟找到他。

穆惟當時也沒想到,自己回來會惹上這個混世魔王。找到沈蔚初的時候,他很直接的告訴他自己不可能跟他搭檔的,他的情況比較特殊,而且他在出國前就是跟子照搭檔的,這也是規矩,沒有中途換人的道理。

沈蔚初其實自己冷靜了幾天也意識到自己這次確實過火了,他們這些說相聲的,舞台就是命根子,別人想上還上不去,他還這麼糟蹋,師父就算跟他動手那都不為過。

穆惟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強求,只說讓他出去看看也好。

外面的世界不比園子裏處處被照顧著,讓沈蔚初出去吃點苦也是好事。

穆惟之所以放心讓他出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學藝本身就很苦,沈蔚初能熬出來自然不會輸給在外面闖的孩子。所以他讓自己的朋友給沈蔚初在劇組安了個活,不說別的,起碼能讓他在外面有口飯吃。

這幾年,師兄弟們其實都知道他在哪裏,但是師父說了,這傢伙他教不好,那就丟出去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師父的意思是讓他在外面混一段時間,體驗一下人生百態再回來,表面不聞不問,實際上還是由著徒弟們去關照他。師兄們也隔三差五的過來給他做功課,勸他跟師父低頭,求師父讓他回去。

師父這氣也是消了四年都還沒徹底消下去。

沈蔚初一開始還賭點氣,後來就實在是沒臉回去了。

人會因為無知而變得無畏,也會因為想透徹了,而變得膽怯。

在娛樂圈待久了,多少人為了一個機會拼的頭破血流甚至放棄原則,他當初的行為簡直愚蠢。

「我……沒臉回去。」沈蔚初低聲說道,經歷的越多,想的越透徹,越覺得當初的自己沒救。

穆惟的手掌蓋在他的脖子上,輕輕地捏著,「你現在懂事多了,回去跟你師父低個頭就好了。」

沈蔚初扭頭看了小師叔一眼,有點不好意思地撓頭。在園子裏除了師父就這位小師叔能吃得住他,一個是輩分壓着,一個是他本人非常喜歡的人,所以格外聽話。穆惟的話,他都會聽的。

「你師父現在脾氣好多了,不過也一直怨自己,說你成這個德行,他老人家也脫離不了關係。」穆惟背着手跟在沈蔚初身後,默默搖頭,「你也是,外面這麼好獃?家都不願意回了?」

沈蔚初避開了這個話題,他哪裏是不願意回家,不過是覺得自己沒臉而已。

年輕氣盛的拍屁股就走人了,現在想回去,自己還得把臉撿起來,他拉不下這個臉,也想着起碼混出點人樣再回去,結果現實確實很殘忍,他什麼都不會,能撈到一份助理的工作真的算非常不錯了,還不至於過得太慘。

沈蔚初租的房子在頂樓,小區的綠化做的不錯,冬天不算太冷,夏天也不至於太熱,他很滿意。

推開房門,房子內部的佈置一覽無遺,很乾凈,傢具也很簡單,沒有什麼裝飾品,牆上倒是掛了兩件樂器,除了年輕人玩的結他,另一把估計是很多年輕人都不認識的三弦。

客廳的茶几上整齊的疊著塊手絹,然後醒木和摺扇還有快板壓在上面。

穆惟拿起扇子看了看,「基本功沒落下吧?」

「都記到骨子裏的東西了,怎麼會忘。」沈蔚初把買回來的水果拎進了廚房,「小師叔你不會是來考我功課的吧?」

「倒是可以考考,現在園子裏的學徒們都是我在考,你要是回來估計也要跟他們一塊。」

「那回頭,小師叔你可一定要給我放水。」

「那也要你先回來才作數。」穆惟看着正在那裏給水果削皮切塊的沈蔚初,滿臉的欣慰,「長進了呀,會伺候人了。」

「不吹牛,現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我搞不定的人。」沈蔚初非常有信心,他堅信這個世界上不可能還有比靳澄更難搞的人了。

「那我就放心了。」穆惟笑着說:「通知我給你帶到了,別到時候不露面。」

沈蔚初不說話了,然後轉身進了卧室,不一會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小師叔,「你幫我把這個給師父吧!不值錢,我自己盤的。」

穆惟接過盒子一看,裏面是一串金剛串,成色湊合,不過既然是沈蔚初自己盤的,那就另算了。穆惟合上盒子給他推回去了,「既然是給你師父的,那就等到生日那天做禮物送給他,這個忙我不幫。」

「小師叔。」沈蔚初不太好意思,「師父看得上嗎?」

穆惟笑着摸摸沈蔚初的頭髮,「看不看得上,那得看是誰送的。」

沈蔚初的心情一下子就好起來了,熱情滿滿地要招呼穆惟吃飯,他在外面這幾年已經會做飯了,做的還不錯。反正要是連靳澄都覺得不錯的話,沈蔚初覺得估計這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挑剔他的廚藝了。

穆惟問他,「你還想回去說相聲嗎?」

沈蔚初手下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當然想回去,但是在這之前,他還想把書讀完,他當初跑出來可是連高中都沒上完的。

這幾年跟着靳澄滿世界飛,見識的東西越來越多,越發認識到自己的不足。越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就越想去填補自己失去的東西,這次辭職也正是這個原因。

當然引發這個契機的,還是因為他那個混賬老闆。

「既然你沒有荒廢功課,要撿起來應該不難。」

在穆惟看來沈蔚初是有天分的,要不然他師父也不會在他十六歲的時候就讓他上台,他自己也是愛這一行的,要不然也不會離開四年還堅持練功。

沈蔚初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既然都辭職了,那還真的是要好好計劃一下以後的事了,反正靳澄那邊肯定是不會再來找他。

很顯然,沈蔚初還是太天真了。

他根本就沒意識到,靳澄根本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23

從靳澄找沈蔚初回來開始,日子過的就一天不如一天。到今天,他已經非常淡定了,難怪沈蔚初搬過來的時候就跟他說,如果他受不了要趕他出去,那他要一併結束助理的工作。

靳澄充分相信,沈蔚初是故意的。既然不能讓沈蔚初稱心如意,那他只能用自己的辦法來給沈蔚初一點驚喜。

下午剛到場館的時候,造型團隊都到了,因為服裝和妝容稍微做了一點點改變,一群人在化妝間折騰了一會,沈蔚初出去給大家買飲料,幾個年輕小伙開玩笑說天氣這麼熱要喝冰啤降暑,被沈蔚初以工作時間禁止喝酒的理由給斃掉了。

化妝師就在那裏笑,「小初子怕是聽到酒字就要暈了,你們還說要喝酒。」

靳澄耳朵立馬動了,開始收集情報,「小初不能喝酒?」

「嗯,小初子一點酒都不能沾,啤酒大概一杯,白酒沒見他喝過,我估計頂多兩口。」一旁的化妝師難得見到靳澄跟人閑聊,完全一副全盤托出的樣子,樣子恨不得把沈蔚初給論斤賣了,「不過小初子喝多了特別可愛。」

靳澄「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有多可愛?男人特么跟可愛有什麼關係?

今天被粉色淹沒的靳澄現在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包括自己的哥哥們,這些混蛋,沒一個好人。

造型師今天也是膽肥,居然還問他,要不幹脆給他做個一次性的粉色的頭髮,靳澄自暴自棄的放棄了掙扎,居然同意了。

造型師當場就僵在那裏,然後開始發瘋了,靳澄平時都是中規中矩的拒絕一切有突破性的造型,今天忽然鬆口了,大家都恨不得現在給他弄個七彩的造型。

靳澄都有點無奈了,這些人對於他喜歡粉色都這麼開心?

然而用簡璟的話來說,大概是因為對外一直高冷的靳澄因為這一點點「小瑕疵」而變得更加有人味了。

總而言之,這件事,除了靳澄本人之外,已經有種普天同慶的感覺了。

沈蔚初今天很忙,雖然M-Five的巡演都開大半年了,他對於對交接工作的流程非常熟悉,大問題沒有,都是一些小細節,來來回回的跑的他暈頭轉向的。為了讓自己的老闆在接下來兩天的巡演中,工作的愉快而順心,他決定把所有的細節都給控制起來,盡量避免掉給自己那變態老闆發火的機會。

新來的助理今天也到崗了,也在跟着他跑,拿着筆記本仔仔細細的記着,聽着沈蔚初說的那些關於靳澄的禁忌,目瞪口呆的彷彿進入了新世界。沈蔚初告訴對方,在靳澄這裏事情無大小都是不能出錯的,私生活方面最好不好干涉,靳澄的私隱則更加不能對外公佈。

新來的助理順嘴就問了句,「那……你最近發的微博算私隱嗎?」

沈蔚初啞然,他……真的是帶了個好頭。

「所以……你來取代我了。」沈蔚初抹掉額頭的冷汗開始胡扯。

「會被開掉?」新來的助理也有點緊張了。

沈蔚初猛點頭,心虛的厲害。

靳澄看着忙前忙後腳步落地的沈蔚初,深刻的覺得自己忍下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沈蔚初的存在很大程度上讓他的工作都進行的非常順利了。他一想到前幾天沈蔚初離職后自己周圍混亂的樣子,就頭疼的厲害。

所以,直接把人趕走那是不可能的。

晚上的小聚會,靳澄是一直等到沈蔚初回來才下去的,把人丟進包廂他就在合計,要怎麼不露聲色的讓沈蔚初喝上酒,然後就看到簡璟遞給了一杯酒。

在靳澄處變不驚的臉色下,已經開始興奮了,眼神特別犀利地盯着沈蔚初,可沈蔚初拿着酒杯要喝不喝的就這樣坐在那裏。

靳澄急了,恨不得自己上手給人灌下去。

簡璟被他這個樣子給逗笑了,「你這圖謀不軌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對小初做點什麼呢。」

靳澄踢了踢簡璟一腳,「你去勸下!」

簡璟不去,他不幹這種強人所難的事。簡璟不去,靳澄就使喚不上人了,隊長肯定是站在簡璟那邊的。安夏雖然是會鬧騰的人,但是他不喝酒,他自己都不喝自然也不會勸人喝酒。剩下顧棠棲是夜店咖,但是也不會幹強人所難這種事,自己一個人坐在一旁慢悠悠地喝着酒,視線黏在安夏身上。

靳澄簡直孤立無援,還要一臉淡定的坐在那裏。

靳澄這都着急死了,沈蔚初也好不到哪裏去,手裏的酒是簡璟給的,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人家是怕他不自在才給他拿的酒,要是不喝總覺得浪費了被人一片好意。

他今天都沒想要跟靳澄下來的,他打算藉著晚上的空隙好好準備一下,回去好把自己會的東西展現給師父看。而且他酒量很差,基本上是沾酒就倒的類型,加上本職工作的緣故,他也格外保護嗓子。他倒是有點不理解,靳澄他們這些專業歌手,居然還成天約到一起喝兩杯。

沈蔚初捧著這杯酒都要坐在天荒地老了,靳澄都要坐不住了,「你是要捧著這杯酒坐成化石嗎?」

沈蔚初愣了一下,沒想到靳澄一直在跟人聊天居然還能注意到角落的自己。

靳澄還在那裏鄙視他,「來酒吧不喝酒,你是來幹嘛的?」

沈蔚初不滿地嘀咕了一句,「是你非要我來的。」

「你是我的助理,我去哪裏你就必去哪。」靳澄不甘示弱地頂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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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直播黑老闆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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