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22.第 22 章

幾個侍婢把她扶起來,她突然自己騰就坐了起來,轉向薛見邪魅一笑:「對你看到的東西還滿意嗎?」然後不知道想到什麼,神情又十分悲傷:「嗚嗚嗚嗚,可惜我是個無屌猛漢。」

薛見:「...」

薛見轉向侍婢:「還不快去。

侍婢這才反應過來,抓著她往溫水池子里走,又給她備了乾淨衣裳,阿棗潛意識裡知道不能讓人看見自己脫衣服,於是又是潑水又是喊叫,終於把所有人成功趕走,自己痛痛快快在溫水池子泡了許久,然後暈頭暈腦地給自己穿衣服。

侍婢女見她洗完了才敢進來扶著她,她也是奇,見到別人不鬧,一看到薛見就胡言亂語。

她又鬧騰了一會兒,還要拉著薛見給他唱歌,薛見給她鬧的無法,難得沒有動怒,只是讓人把她放到客院,她一沾床倒是睡了。

這人醒著的時候千般不正經,睡著的時候倒是安靜,長睫彎成一道靜謐婉約的弧線。

他下意識用指尖撥弄她卷長的睫毛,又在薄薄眼皮和一雙長眉上來迴流連,柔茸的手感極好。

薛見:「...」

阿棗就感覺有人在眼皮子上戳來戳去,一下子睜開眼,疑惑道:」殿下?「

薛見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有隻飛蛾。」

阿棗差點就信了,要不是沒在屋裡見到一隻蟲子的話,她猛地坐起身,突然抱著腦袋哎呦了一聲,只覺著頭痛欲裂。

薛見讓人泡了一壺濃茶又削了一隻梨:「解酒的。」

阿棗吃了半個梨喝了一盞茶才覺得好些,薛見見她神色和緩些了:「你最近最好小心些,若是能搬家,最好搬到別處去。」

阿棗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不至於吧,不過一齣戲而已,楚威候又不是山賊,再說我的差事也不涉及朝堂,他更抓不到我的把柄,若真有事,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原書里楚威候不過是個無腦小角色,沒多久就被薛見搞掉了。

薛見見她毫不上心,也沒再多說,心裡自有計較。

此時斜斜一抹餘暉射進屋裡,他起身道:「走吧,你該回去了。」

阿棗掀開被子起身,薛見陪著她出了府,這回沒像上回一樣送到家門口,只送她出了坊市,此時小巷裡有人在點著火盆燒紙,細細的紙灰飄了出來,一股煙味鑽入鼻端,薛見屏息,阿棗被嗆的咳嗽了幾聲:「後天才是中元節呢,怎麼現在就開始升火盆了?」

薛見不覺一怔:「後天就是中元節?」

阿棗點頭道:「是啊,殿下不知道?」她突然想到這位就是中元節出生的,似乎他母妃也是同天難產而死的,忙閉上嘴不敢開口了,畢竟生日和母親的忌日是同一天,這怎麼說都難受。

薛見神色平和,倒也沒見特別傷悲,低著頭走了幾步,忽然問道:「我只聽你提起過你母親,你父親呢?」

其實她的背景他著人打聽過,不過突然想聽她自己親口說說。

阿棗搖頭道:「不知道,反正這些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娘說就當他死了,反正都是一樣。」

薛見倒是頷首道:「留個念想也好。」

阿棗察覺他情緒有些微妙的變化,不敢再多嘴,主動告辭了。回到家之後李氏叮囑道:「絲絲啊,昨天有人跟我說,京郊那邊住著一位隱居的神醫,我想帶你哥去瞧瞧,大概要明天晚上或者後天早上才能回來,我給你烙了幾個肉餡餅,你要是餓了,就去西街買點鹹菜就著吃。」

她回家之後琢磨著薛見最近對她不錯,要不要送他點禮物,想來想去還是發揮自己的專長,於是趕了兩天的功夫終於畫好了一幅肖像畫,琢磨著明天把畫帶過去,薛見明天想過生日,她就拿出來送給他,要是不想,她就悄咪咪地藏好拿回來自己燒了。

她晚上睡著之後把畫和公文放在書房裡,沒留神沈入扣大晚上的又犯了毛病,一邊嘟囔著自己是俠盜,要富濟貧,進了書房把阿棗的東西亂翻一氣,阿棗早上起的晚了,找了半天畫像沒找到,只得抱著亂糟糟地一攤帶到府上。

周長史見到她就道:「府上要擴建的圖紙和預算呢?殿下方才就說要看,趕緊給她送過去。」他最近倒是對阿棗正常了許多。

阿棗又抱著一堆公文和周長史匆匆跑到主院,薛見是個有強迫症的,見到亂糟糟一攤,先是蹙了蹙眉,這才讓人接過來擱在他的桌案上。

他隨意翻看了幾眼,又從中抽出一張紙來,靜靜看了半晌,長而白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桌面,阿棗和周長史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他過了許久才抬頭看向阿棗:「這是你的?「

阿棗還以為他說的是圖紙,就點了點頭。他慢慢地抬手把畫轉過來給她看:「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畫中人側身負手而立,衣帶飛揚,長眉入鬢,在用墨筆勾勒的水墨畫中,用一筆硃砂輕輕點就的淚痣十分明顯,看一眼就知道畫中人是誰了。

阿棗正要解釋,周長史在一邊大驚失色:「沈長史,你竟然偷偷畫了殿下的畫像,你果然對殿下...」他說了一半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忙忙地住嘴了。

薛見面沉如水,周長史嚇得面如土色,慌忙告罪退下了,他又轉向阿棗,眉梢淡淡揚起:「說。」

阿棗覺著自己的動機很正常,怎麼這麼一弄就這般彆扭呢?她忙道:「這是我特地送給您的。」

薛見一臉高深莫測,阿棗覺著自己越描越黑:「我是想著您快過生日了,所以畫了一幅畫像給您,絕對不是像周長史想的那樣對您起了色心!」

薛見臉色更難看了:「你還起了色心?」

阿棗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激動地指著自己的眼睛:「殿下我真的喜歡女人啊,不信你看我純潔的大眼睛!!!」

薛見:「...閉嘴!」

阿棗默默地閉嘴,薛見看了那畫一眼,倒是沒有扔了,隨手擱在抽屜里,扔給她一堆不打緊的書信:「寫。」

她苦著臉又開始代筆,一口氣寫到晌午,只覺得腰酸背痛,抬眼就見薛見低下頭,還在用左手費力地寫著什麼,她提議道:「若是不打緊的,殿下不如寫會兒再寫?」

薛見淡然道:「悼文。」

阿棗乾巴巴地岔開了話題:「上回我娘聽說您都來到家門口了,她卻沒見著,見天兒地跟我抱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見突然抬頭道;「可以啊。」阿棗愣住了:「可以什麼?」

他落下最後一筆,隨意道:「可以再送你回家一次。」

阿棗只當他是玩笑,沒想到下午下差的時候他的馬車還真停在了府門口,她道:「卑職的娘去京郊求醫了,您去了她怕也見不到您。」

薛見道:「無妨,只送你。」

阿棗老老實實地上了馬車,薛見跟她聊了些她家裡的趣事,目送她進屋。

此時夜已經深了,這條小巷出奇寧靜,薛見帶人不急不緩地往前走,突然天上兜頭灑下一張揉了鐵絲的大網,向眾人兜了過來,幾個穿著夜行衣的蒙面人手裡持著不易反光的純黑匕首,沖著薛見就捅了過來。

平川驚而不亂,高聲喝道:「保護殿下!」拔出長刀把鐵網砍出一個大洞,護著薛見沖了出去,一轉身迎上了兩個刺客。

薛見這回出來沒帶太多護衛,這幫人出手又讓人措手不及,他自己也不得不加入了戰團,本來就打著夾板的胳膊陣陣劇痛,表情不變,臉上卻冒出細汗。平川眼睛發紅,厲喝一聲,長刀一劈,兩個刺客身上就濺出了一串血珠。

這幫人到底是烏合之眾,雖然佔了人多的便宜,但是比不上薛見身邊的頂尖高手,他們為首的那個見情勢不對,怕暴露什麼,一轉身就逃了。

平川想追,被薛見喝住,他突然旋身跪在薛見身前:「您送沈長史回家不過是臨時起意,旁人怎會知道您的行蹤還設下埋伏?而且方才那麼大的動靜,沈長史離的又不遠,她為什麼沒出現?!此事大有蹊蹺,還請您徹查!」

薛見臉上不喜不怒:「你去沈家瞧一眼。」

平川忍著怒氣一腳踹開門,里裡外外找了一圈,屋裡空空如也。

他一驚,立刻轉身報道:「殿下,沈長史不在屋內。」

平川的副手順著情景推測道:「當是得知了殿下無事,所以畏罪逃命去了。」兩人分析句句在理,得出的結論也無任何問題,眾護衛不由得跟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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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求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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