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紅顏百媚(4)

73.紅顏百媚(4)

此為防盜章~小天使的購買比例可能不夠,請晚點刷新,謝謝支持!然後頓了頓,又緩緩抬起那微白的指尖,慢慢向前探去,終於手指再次落到了那奼紫嫣紅之上,這次他沒有再縮回去。指腹在奼紫嫣紅的一片花瓣子上輕輕劃過,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上面浸了幾許濕意。

花酌這邊安慰了衡哥兒一句,也不再管那少年聽沒聽到,手下翻轉,再次有了動作。既然喚出了奼紫嫣紅,自然要發揮它的作用。

只見她揮手間,數不清的奼紫嫣紅倏倏飛出,旋渦颶風之中瞬間散落了無數花花葉葉。

初始時,那些花花葉葉在颶風中凌亂飛舞。慢慢的,那些花花葉葉打著旋兒,順著颶風的旋渦流動,飛快地轉了起來。再片刻后,幾片花葉微微自颶風包圍之中,探出了些許花色綠意,隨後嗖嗖蔓延伸展了開去。

花酌看時機成熟,對奼紫嫣紅道:「走!」

在花酌一個「走」字話音落後,那奼紫嫣紅飛旋的速度竟然比旋渦颶風的轉動速度還快了幾分,倏倏向外飛落了出去,把包裹在颶風之內的兩個人也一併卷了出去,突破了那個旋渦。

只是上面沒有路,因旋渦颶風而裂開的地縫,已經隨著颶風的經過嚴絲無縫地對接合了起來。別無他法,奼紫嫣紅只能往下飛,不過相比較被裹挾在颶風之內,現下已然安心甚多。

只是四周黑漆漆的,除了奼紫嫣紅飛舞著的銀光閃閃,他們什麼也看不到。

奼紫嫣紅雖然綁著兩個人,但是並沒有把兩個人的胳膊也綁了進去,花酌抬手輕輕攬了下衡哥兒,溫聲道:「衡哥兒,你別害怕,一會兒就好了。」

既然是往下走的,但也不會一直這般落下去,下面一定有落腳之處。雖然不知道,下方等著他們的會是什麼東西,但想來也不會比九幽孽火與罪崖谷更棘手了去吧。是以,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只是從始至終衡哥兒沒有說任何話,雖然在這黑暗中看不清衡哥兒臉上是怎般表情,但想來,一般人經歷這種事情,總免不了會害怕的吧。是以,花酌想她溫聲溫言安慰,應該是沒有錯的。

不過,她已經很多年,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滋味了,現下的一些行為也只是從常理推測著來的。

她想,黑暗之所以讓人害怕更多的是因為那漫漫無聲的詭靜與未知。她時不時說一些話,應該是可以驅散一些害怕吧。

花酌正這般想著,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她下意識抬手就要抓過去,只是動作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蹭著她肩膀的是什麼東西,硬生生停下了方才的動作。

差一點就把衡哥兒的腦袋當成西瓜拍了,罪過罪過。

衡哥兒似乎不知道方才千鈞一髮的危險,那毛茸茸的腦袋還在一下一下地磨蹭著她的肩膀。

花酌:「……」

老實說,她好想一巴掌拍過去。但是想到他落到這般境地也是有她一部分原因的,沒道理別人還在瑟瑟害怕時,她還揮著巴掌揍人,便只好忍住了拍巴掌的衝動。

腦海中不知怎麼想到了她師兄先前給貓順毛的動作,便學了來,摸了摸他的頭,道:「衡哥兒,別害怕,沒事兒的。」

然後她感覺到衡哥兒的肩膀似乎有些顫抖,花酌不禁想,都顫抖了,果然還是害怕的吧。

不過,這個過程,應該快結束了。因為隨著奼紫嫣紅的往下墜落,下面漸漸露出了點點醒目的亮光來,想來是快要落地了。

花酌凝神向下看過去,那下面似乎是……一座城鎮。

她心下一緊,難道這座城就是施安國消失的那座皇城舊都?

隨後,她便推翻了這猜測。不對,位置上不對。而且隨著奼紫嫣紅距離的拉近,她也終於看清楚了下方究竟是什麼東西,一時睜大了眼睛。

那竟然是一座幾乎能以假亂真的城墓!

所謂城墓,多為帝王墓,是因為一種事死如事生的帝王觀念而形成,可以讓帝王死後把生前的盛世繁華死後用另一種方式帶走。

據說城墓的創造人,是人界的一位帝王。那位帝王畢生追求長生不老,終究不得,便退而求其次,追求起了「事死如事生」,他生而為王,死後也要為王。

因為做了一場夢,夢中的他根據夢仙人的指點,建造了一座與他生前皇宮一模一樣的宮殿,在他死後給他陪葬,如此他便可在死後依舊能享受到生前的待遇了。

醒來后,這位帝王就開始根據夢中的一切建造起了城墓。

據傳,當時要陪葬的還有一支英勇強大的軍隊,後來這位帝王不知聽取了哪位諫言大臣的意見,最終放棄了用英勇軍隊陪葬,改用與真人模樣無二般的陶俑。

這般聯想間,奼紫嫣紅帶著花酌和衡哥兒兩個人便落了地。

一落地,花酌便收了奼紫嫣紅,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只是衡哥兒卻依舊抓著花酌的手,沒有絲毫鬆開的意思。

花酌看過去,只見他眼眶微微有些發紅,似乎有剛剛哭過的痕迹,一雙黑亮的眼眸靜靜看著她,莫名有幾分委屈。

花酌:「……」

她是第一次見衡哥兒這般模樣,心下不免咯噔了一下。這……不會是把人孩子給嚇到了吧。見慣了他泰然自若懶懶散散的模樣,花酌一時不知道怎麼安慰人了。

她沒有再強制抽出被他抓著的手,想了想,還是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衡哥兒,別害怕,沒事兒了。」

衡哥兒看著她,一隻手捏著她指尖,目光說不清道不明是什麼情緒,花酌正要探究下他的情緒,他在這時卻是忽然扯了下唇角,朝她笑了笑,道:「嗯,姐姐,沒事兒了。」

他這般說,花酌也不確定他到底有沒有事,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主要是她不知道說什麼。又細細看了他兩眼,見他神色正常,似乎真的沒有什麼事情了,這才轉開視線,將目光放在了這座城墓上。

城墓入目之處,並未見到任何棺木或是屍體,有的只是寂靜無聲的無盡熱鬧。

現下,他們所落之處,是城墓的一條長街之上,抬目望過去,這街上所取景色雖然繁華,卻讓人忍不住心驚肉跳。

花酌扭頭看了一眼那少年,道:「你收拾的?」

那少年很誠實地搖了搖頭,道:「找人收拾的,給錢了。」

花酌眉梢一動,扭頭看向那一桌子的菜,道:「那些呢?」

那少年道:「買的,也給錢了。」

花酌洗了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在桌子旁坐了下來,道:「你很有錢?」

那少年看著她語氣非常誠懇道:「非常有錢。」

花酌聽著他一本正經的誠懇,忍不住笑了笑,道:「挺好。」

那少年看她笑,也笑了起來,道:「我也覺得挺好。」

花酌是真餓了,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沒發現有什麼名堂,便拿了筷子。正要開動,感覺到那少年飄過來的視線,似有幾分眼巴巴之意,莫名有些乖有些可愛還有些可憐意味,她幾分失笑道:「吃飯。」

那少年笑起來也拿起了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飯。

花酌現下確定,這少年和原主沒有什麼關係了。否則,就方才那幾句話,這少年就應該有所反應了,畢竟她可未曾模仿過原主的語態以及行為。

既然不是與原主認識,那現下就還剩下兩個結果了。一,這少年是沖著她來的,只是,這般明目張胆的別有所圖的行為好像也很奇怪吧;二,這少年出現在這裡純屬是個意外,只是,這一看就讓人覺得蹊蹺的意外也是很奇怪吧。

她納悶道,這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少年是怎麼回事?

花酌一邊吃著飯,一邊毫不遮掩地打量眼前這位少年,打量了半天也沒有從他身上打量出什麼妖魔鬼怪天界的氣息,當然也不排除這少年很厲害,能瞞過她的眼睛。

那少年被她這般打量,也是泰然自若,不緊不慢地吃著自己的飯,弄得花酌也挺沒意思的。既然看不出什麼,那就不看了。若是意外,那挺好,吃了一頓飽飯;若是別有用心,就像她上面說的一樣,那更好。

當下便專心致志地吃起了飯。

那少年看她吃的津津有味,開口問道:「味道怎麼樣?」

花酌不緊不慢咽下口中的飯菜,道:「挺好的。」

花酌這句「挺好的」並非敷衍,是味道真的挺好的。

而且,她向來不怎麼會做東西,所以吃東西也不怎麼挑。先前是不用吃東西,現下是餓不死就行。

那少年眼睛彎了彎,愣是把一張桃花禁慾臉彎出了幾分天真無邪來。

花酌沒吃多少就緩了餓意,這具身體雖然容易餓,卻是吃不多。花酌猜測,大概是因為長年累月的飢一頓飽一頓把胃弄得有些脆弱了。

那少年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出去了,花酌也不關心他做什麼去,自顧慢慢吃著。

小片刻,那少年從外面端了兩碗雞湯進來。那雞湯還冒著熱氣,一看就很燙手,花酌起身從他手中接過一碗雞湯,道了謝。

吃了人家的東西還不知道人家哪位,這就有些不應該了,花酌一手拿著勺子攪著碗里的湯,隨意地看向那少年,問道:「還不知道,怎麼稱呼?」

那少年也學著她一手拿著勺子攪著熱騰騰的雞湯,聽到花酌這個問題,一雙如星子般的眼睛,有淺淺流光飛過:「衡哥兒,姐姐可以叫我衡哥兒。」

花酌聽到這個名字莞爾一笑,喝了一口雞湯,禮尚往來道:「小花。」

衡哥兒一臉乖巧:「花姐姐。」

花酌笑道:「你怎麼知道就是姐姐了?」

她這副身體看上去頂多也就十六七歲,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若說是十三四歲,也是能相信的。這少年,看身形約莫是十七八歲,怎麼張口閉口就姐姐長姐姐短了。

衡哥兒但笑不語,片刻后,只見他嘴一張,道:「妹妹,花妹妹。」

花酌:「……」

她連忙擺手打住,道:「還是姐姐吧。」

花酌忍不住想,她這真實年齡都能當這少年的太太太太太太……奶奶了吧,還姐姐妹妹,這感覺可真是,一言難盡。

花酌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喝著雞湯,這雞湯的味道極好,不油不膩,恰到好處,她向來不吝嗇誇獎,真心實意道:「這雞湯味道極好。」

衡哥兒聞言,頓時便笑開了,當真是燦如朝霞,道:「這雞湯可是我熬的呢。」

語氣幾分傲嬌,像是求誇獎的小孩,倒是簡單得很。

花酌給贊道:「厲害。」

一頓飯便在這般奇怪又平常的氣氛中度過,吃完飯,花酌起身把東西收了。說是收,其實就是把剩飯剩菜倒了,再回來,那少年已經把桌子椅子收拾好了。

現下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花酌從外面進來,看到那少年正饒有興趣地看著殘破小窗上的蜘蛛吐絲結網,夕陽暮靄在他臉上影影綽綽成一副靜好之畫,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安靜乖巧,給人一種鄰家小朋友的感覺。

花酌手中拿著兩個剛洗過的紅彤彤的蘋果,蘋果也是少年買的,她把其中的一個蘋果給那少年,她自己啃著一個,在地上隨意找了個乾淨的地方,盤腿打坐而坐,對那少年道:「這天色快黑了,你打算往何處落腳?」

衡哥兒把玩著手中的蘋果,閑閑地倚在窗前,看了看花酌,又看了看這破廟,道:「我覺得姐姐這個地方挺好的。」

花酌也望了望這破廟,如果是四面聽風叫、屋頂漏雨水、睡覺沒有床、破廟搖搖墜,這也叫挺好的話,那確實也挺好的。

她目光落在這少年身上,很想提醒他,若是別有用心,那就不要別有用心得這般明顯;若只是尋常,那就別一開口就讓人想入非非。

花酌似乎嘆了口氣,叫了聲「衡哥兒」,道:「你這樣子,很容易讓人想到別有用心居心不良有所圖謀幾個詞兒的。」

衡哥兒咬了一口蘋果,點了點頭,道:「沒關係,我本來就是對姐姐別有用心居心不良所有圖謀的。」

「……」這般坦誠,花酌來了興趣,問道,「哦?這樣啊!那你圖謀我什麼?」

衡哥兒又咬了一口蘋果,字字清晰道:「當然是圖謀姐姐長得漂亮,想讓姐姐給做我媳婦兒了。」

花酌:「……」

死於混沌劫。

六界談之色變的女魔頭,死得頗有幾分令人措手不及。

混沌劫起因於混沌神。據古籍記載,混沌神欲毀滅既存的六界,建立新的六界,最終被上古神邸一脈以身魂為祭封印在了混沌之境。此後,上古神邸後裔,因為混沌神的詛咒多應劫形神殞於混沌之境,此劫便稱為混沌劫。

自上古至今,但凡應混沌劫者,皆形神俱殞,無一例外。

此次,六界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個女魔頭終於死了。

說起來,這魔頭算是「重生」兩次了。第一次在魔疫之亂中,大伙兒都以為作為魔疫之源的她被扔進了九幽孽火,必死無疑,誰知她竟然從九幽孽火那地方爬了上來,把天界攪了個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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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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