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再生事端(2)

52.再生事端(2)

元說道:「你懷疑,作怪的是那個天然而成的石橋?」

這種東西多容易形成精怪,他之前也遇到過類似的石怪。其中,最難對付的算是山怪,若是石橋而成的精怪的話,應該相對會比較容易好對付一些。

花酌想的倒不是那個石橋,而是:「也許是雕刻在石橋上的水仙石像。」

元說聞言一愣,道:「水仙石像?就是那個因為水位上升而被淹沒的半雕刻半作畫而成的石像?」

花酌現下也不多做解釋,只是道:「先去看看情況,才能知道作怪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元說點了點頭,反正那河中是有古怪的。

道路一旁有一塊石碑,不過那石碑已經多年無人打理了,周圍長了一些雜草,花酌近前看了看,上面刻有「水仙河」三個字。想來,這石碑,是水仙石像還未被水位淹沒時存在的。

兩個人沿著道路往前行,道路盡頭就是水仙河了。

現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夜幕沉沉,周圍一片寂靜,因為有些許月色,倒不至於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抬眼看過去,就看到了那座石橋。誠然,說它是一座石橋,不如說是一塊巨石。那是一個彩虹弧度的巨石,恰好從河岸一端連接到河岸另一端。最神奇的是,那拱起的弧度上,有一層一層的台階,雖然台階的高度參差不齊,但足夠人在上面行走的了。

花酌猜想,這條河先前應該是一山谷,後來有了水流進來,才慢慢匯聚形成了這條河流。

她目光落在橋下的河水中,水波粼粼,倒映半月,看不到任何波瀾。

元說想到什麼,道:「我想起來了,先前我們落入這河中的時候,一個風浪就朝著我打了過來,無風起浪,那浪來得也莫名其妙。」

花酌收回目光,點了點頭,道:「想來,這片水算是它的地盤了,想要無風起浪,也是容易。」

好在,此地雖然多河谷山川,但風水卻是不差,而且還頗有幾分靈氣,是以,這片水才沒有很快變成一處窮凶極惡之水。

前面有個小廟宇,想來就是先前當地人為水仙石像修建的那個祠廟了。花酌走向前去,那祠廟的屋頂缺磚少瓦,廟門破了幾個洞,有老鼠吱吱鑽過,一眼看過去就異常破敗了。

元說一邊跟在花酌身後,一邊在乾坤袖中一陣翻騰,拿出來一個東西,道:「有這個,無論是什麼妖魔鬼怪,都能讓他現了身去。」

花酌轉眸一看,那是一個類似眼睛的東西,竟然是「火眼金睛」,沒想到元氏仙尊竟然把這東西給了元說這熊孩子,看來是很不放心他了。

所謂「火眼金睛」,可以識別出妖魔鬼怪的原型。

花酌心下想,若河中作怪的東西是她想的那般,這「火眼金睛」應該是識別不出來的。若是識別出來,那應該就是其他的東西了。於是道:「好。你來試一下。」

「火眼金睛」這個法寶,也是認主的,不過這東西同奼紫嫣紅不同,它聽從本任主人的意願,可以認多位主。只有認主后,才能使用這東西。否則,即便旁人拿到了這東西,也發揮不了它的作用。

元說打開「火眼金睛」后,只見那原本閉著的眼睛睜開了去,一眨一眨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動著。

看到花酌,停下滴溜溜轉動的眼珠子,盯著花酌看了須臾,才移開了視線,從元說手中飛了出去,在水仙河上方盤旋巡視。片刻后,「火眼金睛」飛了回來,落在元說的手上,元說垂眸看了看,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看向花酌道:「什麼也沒有發現!」

花酌原本就想到了兩種可能,是以看到這結果並無異色,只是道:「『火眼金睛』識別的是妖魔鬼怪之類,若那東西並不屬於妖魔鬼怪中的其中一種,『火眼金睛』是識變不出來的。」

元說聞言一怔,「火眼金睛」也眨了眨眼睛。

元說納悶道:「那會是什麼東西?」

花酌看向那水仙河,緩緩地道:「半路仙。」

半路仙?什麼東西?

花酌一邊注意著水面的動靜,一邊道:「神仙的法力,一部分來源於自己的修為,也有一部分來源於世人香火的供奉。方才那位板車的車主說,水仙石像數百年前就有了,不過是最近幾十年因為水位上升才被淹沒了去。這期間的幾百年裡,一直受世人供奉,它因此有了靈識法力也不足為怪吧。」

元說聽得瞪大眼睛,似乎有些不能接受,道:「還有這樣的嗎?這樣也能成仙?!」

若是這樣也叫「仙」,那真是豈有此理,他要去投訴要去舉報要去搞破壞。

花酌搖了搖頭,道:「它並不是仙,只是因為世人香火供奉而開啟靈識法力,才有了『半路仙』這個稱呼。這種東西,有善有惡,無論善惡,也都不屬於妖魔鬼怪的一種,所以『火眼金睛』對它沒有作用。」

「火眼金睛」眨了眨眼睛,元說瞥了它一眼,心想:「你給我眨眼睛也沒用啊,我又不能幫你升級打怪。」

被「火眼金睛」眨得眼睛疼,元說不再理它,一邊把它收起來,一邊有些好奇道:「你怎麼猜到是這種東西的?」

僅僅只憑方才那位老漢的幾句話嗎?

花酌道:「這個啊,之前有認識的人遇見過這種東西。」

這個所謂認識的人,就是先前的她自己了。因為曾經遇見過一個「半路仙」,所以在聽到那位老漢提及當地人祈拜供奉水仙石像時,才有了這般猜測。

元說聞言,心下道:「果然什麼樣的人就會結交什麼樣的人,凈是遇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既然不是本人,只是認識的人,元說沒有繼續往下打聽,只是問道:「那些淹死在河中的人也都是那東西在搞鬼了?它想做什麼?」說到這裡,又想什麼,補充道:「還有你之前說,此地失蹤的人,那些失蹤的人與它又有什麼關係?」

花酌剛要回答,會然感覺水面有了變動,她神色微斂,道:「它要開始攻擊了。你小心著些,別讓它給卷進了水中。」

這片水域是它的地盤,若是被它拖進了水中,會比較麻煩。

他們之前誤入到這水中,之所以很容易掙脫上了岸,是因為那片水域距離它的中心區域比較遠,它鞭長莫及,並不能把水仙河都仔細掌握在手中,比較遠的區域,只有幾片巡邏捕獵的水草。在它看來,普通人落入水中,被水草纏了去,再被一個浪打過來,就很難再掙脫出去了。

花酌這邊話音剛落,那邊水仙河上,無數水草不斷破水面而出,那些水草倏倏伸長,不斷向上盤旋伸展,猶如一條條吐著信子的水蛇,聞到了美味,瘋狂朝著花酌他們那個方向涌了過去。

元說當即就拔出了劍,罵了句|操,揮著劍就砍了過去。

那水草會不斷長出來,這般砍下去是沒有作用的,只有把它們藏在水底的根破壞了去,才可。而且,要把那東西印出來,自然也要毀了它捕獵而用的工具。

花酌手一揮,奼紫嫣紅飛出,但凡飛花綠葉所過之處,發出一陣刀劍破空之響,聽上去就很是鋒利,隨後它們倏倏鑽入水中,瞬間沒了蹤影。

不消片刻,那些張牙舞爪瘋狂如水鬼般的水草,像是被什麼東西拔了牙斬了爪,紛紛垂落了下去,再也爬不起來了。

元說看著那些不斬而落的水草,有些傻眼。方才他只顧著斬水草了,也沒有注意花酌那邊的動靜。

本以為暫時可以鬆口氣了,卻見水面蕩漾開淺淺的波紋,隨後那些淺波細紋急速運轉,形成一個湍急的渦流,不斷向上盤旋,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翻滾的水浪。

那東西是想用這漫天水浪,把他們淹沒了去,再捲入水中。還真是不死心啊。

花酌迎著那浪,飛身而起,雙掌凝力,出手如電,那掌風裹挾著雷霆之勢,直打在那水浪之上,把那翻滾的水浪給拍了個七零八落,噼里啪啦跌落回了那河水之中。

這麼幾下間,那水中的東西,自然知道外面的人不好對付。不過,越是不好對付的人,它越嘴饞。

只見,那水面再次波動,有什麼東西自下而上,從漩渦中揭水面而起,花酌細眼看過去,徐徐站起的是一個凝水形成的女子,懷中抱著一個倒著的琵琶。花酌忽然想到,雕刻在石橋上的八個仙女石像,其中一個所持姿態,便是這反彈琵琶了。

只見這「女子」在「琵琶」上信手一撥,自那「琵琶」之上,便射出了數道水箭。那人那琵琶那箭分明都是由水凝聚而成,卻見,那「女子」手指撥動「琵琶」時,竟然還發出了琵琶的聲音,那離弦的水箭,也發出了錚錚破空之聲,很是令人驚奇。

那「女子」不斷反彈「琵琶」,每撥一下,便揮出數道水箭,須臾之間,已是漫天水箭,向花酌元說兩個人襲去。

元說看著從四面八方包抄來的水箭,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麼操作?!

花酌面色不變,隨手一揮,手中憑空多了一把琴,那是奼紫嫣紅變作的流花琴,她手指落在琴弦上一撥而下,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層層裹挾著冰寒劍芒,與那水箭在空氣中相擊,不見刀光劍影,卻聽得刀劍相撞之聲。

隨後,只見那漫天水箭化作了漫天細雨,飄飄洒洒而下。

花酌眸光輕描淡寫般自那凝水形成的女子身上掃過,手指自琴弦上信手一撥,盪出了無數刀片般的漣漪,從那「女子」身體穿過,那凝水形成的女子隨即碎成了無數水珠,墜落到了河水之中。

元說看得目瞪口呆,來不及驚嘆,瞥到河面上又陡然發生的變化,急忙道:「小心!」

在那「琵琶女」破碎落下去的瞬間,自那河面之上,先後揭水而起了七個形態各異的「女子」,那形態,分別是另外七個石像的姿態。

只見這七個「女子」,幾步移動間,組成了一個詭異的陣法。

花酌神色不變,一邊不緊不慢地撥動琴弦,一邊淡聲對元說道:「你退後,無須插手。」

一句話,元說剛要抬腳上前的動作頓住,他抬眸看到花酌眉眼間的輕描淡寫和從容不迫,抿了下唇,往後退了去。

七個「女子」動作不一齊齊發難,花酌淡眉掃了她們一眼,漫不經心反手一撥,七根琴弦倏倏飛出,炸開無數飛花,迎了上去,一時之間,四面八方皆是利刃相擊的破碎之聲。

此時一朵水蓮花避過飛花刀劍,化作無數水刃包抄花酌而來。

花酌一手繼續揮動琴弦,一手抬起,宛若捏落花似的,輕飄飄地夾住了襲擊而來的第一道水刃。手指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隨後而至的水刃順著她手指劃過的弧度整齊的排成數隊,只見她反手一彈,指間的那道水刃朝著方才那位手捧蓮花而舞的「女子」呼嘯而去。後面的那些水刃也緊隨其後,箭雨似的穿過那「女子」的身體,那「女子」和那些水刃一起化作一團不成形的水花,「砰」的一聲跌回河中。

七星水陣因缺失一個「人」,有了缺口,七根流花琴弦乘勝追擊,那陣法轟然而散,剩下的六個「女子」踉蹌後退或跌落河中,卻又陡然飛起。

花酌踩著一根流花琴,亦飛身而起,一手抓住「撫琴女」飛射過來的水弦箭,隨手往前一扯,那把「水琴」自那「撫琴女」手中脫離了出去,而那「撫琴女」竟然也隨之被拽離了水面。

花酌握住水弦琴的手一個用力,那「水琴」啪的一聲,被她捏碎了。她隨後揮出一掌,掌風落在那「撫琴女」的頭上,把那「撫琴女」一掌拍得稀巴爛。

解決了那位「撫琴女」,花酌一揮手,流花琴穩穩落入手中,她繼續揮動琴弦,漣漪化作劍氣刀鋒,不消片刻,剩下的那四個「女子」都散成了水花,再也形不成那水人。

元說:「……」

元說從來不曾見過這般四兩撥千斤的打法,不見刀光劍影卻勝似刀光劍影,彈指揮袖間,已是血肉翻飛,輕攏慢捻里,就是一番風雲變化。一時之間看得他雙眼冒光,忍不住道:「好厲害!」

先前魑魅罪咒那次,魑魅罪咒還沒開始作妖就被幾泡童子尿給解決了,從頭到尾,除了被她一言不合拍了一掌,元說也沒有看到她如何出手,只覺得這人嘴皮子挺厲害,現如今這般一看,簡直帥呆了。

解決了那幾個「女子」,花酌收了琴,緩步而下,落在地面上,對還在目瞪口呆中的元說道:「那東西要出來了,你小心著些。」

元說聞言,一個激靈回了神,心下一緊,經過方才幾番,也隱隱有了幾分激動,終於要出來了。他倒是要看看,那藏在水中的是什麼東西。

只見那水面上,激了波濤洶湧,湍湍水流,四面八方的河水都向那石橋方向涌去,在元說以為會從水中鑽出來什麼東西時,卻看到那座石橋在水中動了起來,片刻后,響起「轟隆隆」的爆炸聲,那石橋竟然炸開了!

碎石轟隆隆向四周砸去,花酌和元說兩個人飛身避開那些滾落的碎石。好在此處,距離城中的居民區有一些距離,也不必擔心那些石頭砸到什麼人。

石橋炸開的同時,有什麼東西自那河水中冒了出來,元說躲開石頭,細眼看過去,剛開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待在看清水面上的那東西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那是什麼東西?!

初始時,那東西只露出了一個腦袋,他從上往下看過去,一眼瞥到了八個人頭,他想八個石像對應八個人也不奇怪。只是,隨著那東西逐漸露出水面,他再細細看過去,才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兒,那哪裡是八個人頭,而是九個人頭!

這就不對了,不是八個石像嗎?怎麼會有九個人頭?而且,方才也只出現了八個水人,並非是九個。

花酌也看向水中那事物兒,她目光先落在了它的腿上,那雙腿並未完全分開,看過去有些像魚的尾巴,在水中擺動遊走。

自那雙腿往上走,至腰間部位,向四面八方長出了八個身體,準確來說,是石身,卻很少靈活,或手中反抱琵琶或手捧蓮花或彈撥古琴,分別對應石像的八種姿態。

不同於石像姿態的,就是中間那個身體了。元說之所以沒有注意到中間那個身體,一來因為,它是最後一個破水面而出的,二來,因為那身體並非是石身,而是凝水而成。

元說盯著那個水身,有些崩潰,道:「我操!那玩意兒,頭上竟然長了九個身子!這他娘的是個什麼亂七八糟的怪東西?!」

花酌心下道,半成品,可不就是亂七八糟嗎?

剛這般想罷,水中濺起一片水花,那東西完全破水而出。那東西的雙腿雖然並未完全分開,卻絲毫不影響它的行動。

方才炸裂滾落在地上或者水中的石塊,隨著它的動作又呼呼飛竄了起來,直擊花酌、元說而去。

花酌此時才明白,方才那石橋為何炸裂了。因為,這個半成品直接操控那整座石橋有些困難,若是一塊一塊石頭的話,就容易許多,而且也更方便它使用。

想到這裡,花酌揮掌擊碎一塊石頭,果然那碎石又很快拼接在了一起。

元說砍了兩塊石頭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一邊動作迅速地躲開呼呼砸的石塊,一邊罵道:「我操!這石頭也成精了,砍不死啊!怎麼辦?」

這個怎麼辦,顯然是問花酌的。

花酌徒手抓住其中一塊,掌心凝力,那石塊在她手中碎成了粉齏,一抖手,那些粉齏落了下去,她道:「要麼石頭碎成粉齏,要麼解決了水上的那東西。」

前者只是治標不治本,即便所有石塊都碎成了粉齏,也只是讓那東西少了一個可攻擊的武器而已,並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

花酌身影倏倏變動避開不斷亂竄的石頭,足底一點,飛身掠去了那河水之上,與那東西纏鬥在了一起。

姑且把那東西稱作是「九頭女」,八個石像之身或笑或叫或狂亂舞蹈著上下左右前後夾擊著朝花酌襲去。

花酌揮動奼紫嫣紅纏住其中一個石像,躲開幾道攻擊,順勢而起,聚力一拉奼紫嫣紅,那石像的頭「咔擦」一聲從奼紫嫣紅纏住的地方斷了去。

這時,元說也持劍飛身而至,右手一揚,揮劍斬向另外一個石像,那劍砍在石像上,冒出星星火光,他被撞擊之力,震得後退一步,那石像卻是安然無恙。

「……」

他正要開口咒罵,眼角餘光瞥到被花酌斬落的那顆石像頭,在地面轉了兩圈,彈跳而起,又接回了那石像上。

「……」

這又是什麼操作?!

媽的,這把頭砍了還能再接回去,還要不要愉快的打架了?

一聲「我|操」還沒有罵出來,有什麼東西閃電般朝他迎面撲來,他登時一驚,電光火石間,一片冷冷的銀光貼著他面頰一閃而過,隨後一隻手拽住他胳膊,把他往後一扯一推,他人瞬間就被扔回了岸上。

元說踉蹌一下站穩身體,抬頭看過去,看到花酌正在半空中與一張水臉纏鬥。方才朝他迎面襲來的就是那水臉了,自他眼前閃過的那片銀光就是她揮舞著與水臉纏鬥的東西了。

花酌在看到那張自水身剝離飛出的水臉時,電光火石般明白過來了什麼。八張水臉對應八個石像,若說石像是「軀體」,那水臉就是每個石像的「魂」了。只有打散了這水臉,才能徹底毀了那石像,否則,就像方才那石頭一般,碎了還會再拼接起來,繼續打鬥。

與此同時,另外七張水臉也先後剝離飛出,眼珠子骨碌碌轉動,自那口中發出尖利的笑聲,裹挾著風浪,向花酌襲去。八張水臉,分別各站一個方位,迅速就把花酌包圍了起來。

花酌心下道,這東西也算是個新奇事物兒了。

元說在下面卻是看得心驚,他知道那水臉並非是普通的東西,當下一咬牙,足尖點地,飛身掠去。人未至,劍氣已至,那凌凌劍氣,從一張水臉上斜斜斬過,那張水臉被劈成兩半,卻是在須臾之間又恢復了去。

他咒罵一聲,繼續揮劍,那東西似乎對他的臉情有獨鍾,總是想往他臉上湊,他罵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還敢往我臉上貼,我能看得上你?」

花酌提醒道:「別讓那水臉抓到你的臉,它不是看上你的臉了,而是想要你的命。」

那些淹死的人身體之所以僵硬如石,就是那般被它交換了身體。

元說道:「這玩意兒,也砍不爛,怎麼弄死它們?」

花酌正待說話,這時,忽然「砰」的幾聲,那八張水臉,竟然在他們眼前爆成了一灘水花。

「……」

驀然聽得那聲音,元說嚇了一跳,來不及反應,就被飛濺的水花打了個落花流水,他抹了把臉,一臉懵逼,剛才發生了什麼?!

與此水臉爆碎的同時,自下面傳來了一陣石崩水破之響。花酌心下微動,轉身扭頭看過去,只見那河面上,「九頭女」的水身已經碎成扶不起的水浪,大大小小的石塊砰砰隆隆跌落河中,「九頭女」分崩離析。

隨後,黑暗之中,她聽到一聲輕笑,那笑淺淺如落花輕紅,緩聲道:「十一,可是讓我好找。」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她又回來了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她又回來了
上一章下一章

52.再生事端(2)

%